第十六章 疼痛
对比着记忆和平面图,闻忠很快的来到了那处不存在的门前。
“这怎么可能。”闻忠十分确定这里就是那处大门,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一堵墙,他咬了咬牙,暗道:看来那个所谓的入场券就是用在这的。
“可恶,又要浪费时间了。”见状闻忠只好回头去取入场票,但就在这时闻忠的身后突然传出了一股血腥味,一扇门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
看着这扇突然出现的门,闻忠眉头紧皱,但最终他还是踏了进去。
…………
张志清快要疯了,他分明看见李沐已经摔死了,可是下一刻又有一个李沐从自己身后出现,还微笑着向自己打招呼。
这究竟是在做梦,还是说自己已经疯了,出现幻觉了,他只能拼了命的逃跑。
“啪嗒……啪嗒……啪嗒……”一阵脚步声从张志清后前传来,张志清见状立刻停下脚步,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墓碑,缩起身子藏在后面。
慌乱之中他不小心将眼镜掉在了地上,可是已经来不及捡起,他只能尽量蜷缩身体,一边祈祷来人千万不要发现自己。
“这里怎么有个眼镜?”一个声音忽然说道。
“好像是志清的。”另一个声音回应道。
“他就在这附近吗?”第三个声音也冒了出来。
这声音,好像是方德昭,谷赫还有黄太子,难道他们三个汇合了吗?
张志清一喜,刚想出去,但是一想到刚刚看到的一幕,他火热的心瞬间被浇灭。
万一他们三个也是鬼怎么办?
脚步声迟迟没有散去,张志清蜷缩起的身子开始不停的发抖,恍惚中他想到了自己的老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要是自己没来这里上学那该多好,要是自己没有答应方德昭外出那该多好。
忽然脚步声消失,张志清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只看见三双恶狠狠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要死了吗?
他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模糊的双眼此刻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但凭着感觉,他依旧能发现,此刻盯着自己的绝对不是活人。
算了。
张志清绝望的闭上了双眼,静待死神的降临,许久不见动静,他睁开一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向上看去,方德昭三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张熟悉的面孔。
“闻,闻忠?”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闻忠一手拿着眼镜,另一只手向张志清伸去。
“你,你真的是闻忠吗?”他不敢握住伸来的手,生怕眼前之人同样是厉鬼变化。
“别怕,我来了。”闻忠似看穿了张志清心中所想,出言安慰道:“我知道发生了什么,跟我来吧。”
张志清闻言眼圈一红,回忆起过往种种,他不禁羞愧的低下了头:“谢谢你,我真的是很对不起。”
起身接过眼镜,张志清深吸了一口气,他决定出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张火车票回老家,以后再也不会回到大安了,就让这一切变成一场梦吧。
不过,闻忠头发有这么长吗?
张志清带上了眼镜,瞬间如遭雷击,眼前之人哪里是闻忠,分明是一只满脸鲜血披头散发的女鬼,一双白色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没关系,我原谅你。”面前的女鬼张口说道,而那声音分明是闻忠的。
这是张志清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在一声悲鸣之后四周又重归平静。
…………
“什么声音?”闻忠向着走廊的前方望去,“好像是张志清,他就在前边吗?”
这是一条长的离谱的走廊,自闻忠走进之后,周围都是一模一样的墓碑,如果不是偶尔回头确认,他几乎以为自己只是在原地踏步。
闻忠顺着悲鸣声传来的方向一路飞奔,忽然他看见前方有一个黑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走近一看,正是刚才发出悲鸣的张志清,此刻的他嘴巴大张,眼眶瞪裂,两个眼球微微外凸,面容青紫,就好像在临死之前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闻忠顾不上感慨,迅速翻找着他的口袋,果然里面有一张鬼屋的入场票。
“安息吧志清,我会把你从这里带出去的。”闻忠叹了口气,人死如灯灭,哪怕平时关系不好,此刻闻忠也不想再说什么。
他将入场票收好,如果厉鬼的杀人规律真的是他猜测的那样,会杀死持有鬼屋入场票的人,那自己也会被厉鬼盯上成为目标吧。
安顿好张志清的遗体,闻忠继续朝前方走去,厉鬼随时会找上门来,其余几个人还不见踪影,他必须抓紧时间。
忽然他感觉耳后一凉,一阵阴风从旁吹拂而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等等,这里可是室内怎么会有风?
“不对劲!”闻忠猛地转身。
接着让他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张志清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正向自己扑来,他表情狰狞似乎还带有临死前的不甘。
“怎么回事,变成鬼奴了吗?”闻忠仔细回想着网站上的情报。
鬼奴是每一只能使用鬼域的鬼都具备一个能力,那就是将死去的人变成鬼奴,鬼奴没有理智且完全服从于鬼主,和生前除了相貌一样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可以算作是一种另类的鬼。
闻忠手背的皮肤突然绽开,灰白色的霉菌伴随着鲜血将整只手覆盖的严严实实。
鬼奴虽然说不是真正的厉鬼,但是同样不是普通人能应付得了的,因为只有鬼能对付鬼。
“喝啊!”
闻忠大喝一声,立刻抬手扼住了张志清的脖颈。
随即附着在手臂上的霉菌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顺着闻忠的手掌慢慢地从张志清的脖子上攀附在了他的脸上,只这一下他的整张脸就如同被王水浇灌一般被剧烈的腐蚀。
接着张志清就如同断线的木偶一般,被闻忠提在手中一动也不动。
“可恶,好疼啊。”
闻忠眼神有些黯淡,覆盖在张志清身上的霉菌缓缓的蠕动起来,一点一点的没入了闻忠手臂的皮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