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面见指挥官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有点像一个小型的大厅，四周围摆放着一圈皮质椅子，有零食也有自助茶水，正前方有一道磨砂玻璃门，门边是指纹和DNA检验器。
    角落还坐着一个人男人，这人年轻和我差不多，有点安静，手里正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我瞥了这人一眼，凑到萧何身边说：“现在什么情况？”
    萧何摇摇头：“遣返部和普查部的主任已经进去很久了，看脸色像是被喷了一顿。”萧何说着，闷头叹了口气：“刚才给我女朋友打电话，我女朋友都已经快翻脸了，说什么我在外面有人了，哄了好久才不让她到上班的地方查岗。”
    “我靠，你这心脏也够大的，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想这个。”
    “靠，这又不关我们的事，这事归超查部，关我们这些日常部门一毛钱的事？”萧何白了我一眼：“对于我来说，年底结婚才是最大的事好不好。还有，你这个伴郎怎么一点伴郎的样子都没有。”
    “我服你了。话说回来，年底结婚是不是太匆忙了一点？”
    “还好吧，婚假加上年假什么的也有二十来天，足够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
    我和萧何正说着他准备结婚的事，磨砂门里走出一个带着眼镜一脸冷酷的年轻女人，他扫了我和萧何一眼，又看了看角落的那个人径直往我们这边走来。
    “请问哪位是三毛？”
    她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好奇，毕竟一般人的名字都是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之类的，还从来没有见过用匪号登记的总部员工。
    “我就是。”
    “请跟我来。”
    我点点头，萧何也跟了上来。女人转过头看了萧何一眼：“对不起，指挥官现在只接见三毛一个人。”
    我和萧何都有点傻眼，不是因为这女人只接见我一个人，我们惊讶的是竟然五层的指挥官要见我。五层指挥官出面已经是四颗星的大事了，最高级别的五颗星也只是惊动七层的各成员国最高指挥官。
    这意味着，这件事在国内已经算是五颗星的大事。
    我和萧何意味深长的对视一样，跟着女人进了五层。这里好像个迷宫，一堵堵刷的粉白的墙壁迷宫蜿蜒曲折，所经过之处有不少的房间，房间都关着门。别说和地下一层满是高科技人声鼎沸的大厅相比，就是地下九层的各种办事处也比这透明敞亮多了。这最多就是个连锁酒店，还是那种比较廉价的酒店，房间里的人关起门来办事。
    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就是酒店只是一条走廊，这里的走廊蜿蜒像个迷宫，又十分之巨大。
    这女人的线条十分不错，尤其是从背影望过去，好像完美的诠释了时尚从来都属于世界上所有睿智的女人。一席酒红提高腰线的职业西装勾勒出女性柔美的线条，九分西裤衬托出一双长腿的同时也让她看起来更为干练。
    那副黑框眼镜和她锐利的目光一样的相得益彰，八分着装配上六分面孔，一个职业干练又冷傲得让人从内心产生征服欲望的女人就这么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男人看女人有无数个喜欢的角度，但是对于职业装的女性来说，背影的诱惑有时候远远超过脸蛋。
    仿佛察觉到身后的目光，她脚步放慢了些，斜着肩膀用余光扫了一眼，鼻孔里轻哼了一声。我被她哼的有点不好意思，说实话跟在她后面的时候我的确看了几眼，非要说看了几眼内心就怎么怎么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那也是扯淡。在爱情动作片还不像现在这么盛行的年代，欣赏也算是一种良好的品味吧？
    又转过一条无聊的迷宫走廊，就在我忍不住要问她是哪个设计师这么无聊设计了这么一层的时候，眼前忽然变得开阔起来。一个大约有七百平米的指挥大厅忽然出现，同样的三面墙壁和一面磨砂玻璃的空间，两扇门的边上有指纹和DNA探测仪。
    “请跟我来。”
    女人先是按了下指纹，然后伸出左手手腕凑到DNA探测仪前停顿了几秒，磨砂门叮的一声缓缓向两侧移开。
    “东门大街有刚入境的外星人，3号镜头5号镜头和10号镜头注意跟随。”
    “西大街广场有水族，多调几个镜头过去，注意收集地面语音信号。”
    “地铁八号线有类人族，镜头保持跟随状态，地面可信保持收集分析状态。”
    “有一个机器人上了2路公交车，分析状态是机器人类，注意保持地面语音收集……”
    水族整个星球99%都是大海，只有1%的陆地，因此水族也有两种生命，一种海洋生命，拥有更为优秀的生存基因，陆地生命则拥有最先进的建筑与制造。
    和水族不同的是，经过几十年的智能发展，人工智能逐渐演变到今天的机器人智能。在机器人拥有了自主升级的权限之后，机器人的智能已经超越人类。短短的十几年时间机器人不仅有了属于自己的星球，在银河的地位也在不断提高。
    只是随着机器人智能的提高，机器人也逐渐演变成两派。一派是坚定的机器人派，创造自己的国家，和当初的殖民者差不多，他们占领虫族的星球，发展自己的机器人科技。另外一派在自主思维升级到人类智能阶段则会选择放弃机器人的优势，选择进化为人类，通过人造躯体和大脑移植等科技变成一个真正的人类，接受生老的更迭，寿命也保持在人类的平均寿命。
    第二派的机器人在经过各星球的检测和观察之后，可以正式成为该国的公民，享受一切公民的权利甚至包括婚姻。
    当然，赋税也在享受待遇的范围。
    这些机器人类因为此前大脑已经储备了相当足够的科技、民生、医疗等等先进知识，所以很受中等星球的欢迎，尤其是地球、百菲丽这样高速发展中等星球更是对这些机器人类趋之若鹜。
    但是高等星球诸如伽马星和洛河星等生命显然对机器智能的演变有一个认知，所以高等星球对机器智能有严苛的限制。一旦突破这个限制，舰队随时都会毫不留情的消灭这些机器智能。
    我瞥了一眼这诺大的指挥室，中间的六维粒子交互立体屏幕像是无聊的人在翻一本满是图画的书一样，几百块屏幕刷刷刷的飞速变幻着。十二个信息解析师一边刷着屏幕一边传达指令。整个指挥室的人忙成一团，有的接受命令，有的建立立体影像，还有几排人带着耳机盯着各自眼前的立体交互屏幕说着什么。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指挥室，有点像科幻电影，但又比电影更加真实。
    大厅的尽头有一间办公室，规模不大，约在三十平米左右。女人引着我到了门口，先是轻轻扣了扣门，然后推开一半的门：“指挥官，三毛来了。”
    她朝我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我顾着凑过来想看看这个指挥官是谁，没想到她会转身回来，我们俩的脸因为同时向前的作用力忽然距离拉近，甚至彼此的鼻息都能喷到对方的脸上。
    我的反应很快，老脸一红。
    她的反应更快，白嫩柔润的手掌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已经覆盖在我的脸上。这个近似九阴白骨爪的动作持续了一秒左右，她又把手收了回去。
    她的手有些冷，更让人心里发寒的是她眸子里的那种气息。那是一种从心里让人发寒的冷，比机器人还机器人。
    如果不是指挥官要见我，我毫不怀疑她会按着我的脑袋像是推个铅球一样推出去十来米，指挥室若是适合耕地的话，她甚至可能把我当成种子种在地里。
    “哼。”
    女人轻哼一声扬长而去。
    靠。
    从我见这女人到来指挥室的这段路程，她一共和我说了三句话，其中有两句只有一字……哼。
    会武功了不起啊？会武功就可以调戏帅哥啊？
    我难道不会哼？
    哼。
    “三毛是吧，你先进来，我把手头这点事先处理了。”
    “哦，好的。”
    我在指挥官的办公桌对面坐下，好奇的往他那边瞅了一眼。五层指挥官共有三位，分别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三个年龄段，老中青三代指挥官也算是传帮带。六十岁的指挥官有时候也会乘坐我的公交车，有时候我们也会聊一聊。从关系上和熟悉程度来说，我自然希望见我的指挥官是相对熟悉的那位。
    四十岁来说，刚刚坐上指挥官的位置，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所以这个年龄段的指挥官最是雷厉风行，也最严苛。指挥官姓秦，我们接触不多，仅有的接触也只是除夕夜几个指挥官到各部门拜年的时候。
    “三毛，你工作也有七年了吧。”
    “您记性真好，是七年了。”说话的时候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去领导办公室最怕的就是领导说这个，通常这种对话接下来只有两个结果。
    第一种，工作七年成绩不错，位置可以往上调一调了。
    另外一种，工作七年还犯这种错误，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员工的份上就怎么巴拉巴拉的一套，在晕晕乎乎之际一拍桌子，你还是老实交代，为什么会出现在弗雷德教授的小区。
    目前的这种情况，当然是第二种。尤其是这种情况领导要谈心，那恐怖指数蹭蹭的往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