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凛冬
凛冬,整个木村都被埋在了大雪堆里,寒风肆意的搜刮着天地,私塾也停课了,其实木枫早就可以毕业,只是他喜欢私塾的环境,有空闲时间他还是喜欢往私塾里跑。
即使是冬天,木村的村民也依旧起得很早,特别是在大雪天里,早上一起来,他们就会除雪,把路面上的雪清光,这是很多年来的习惯,很多村民把这个行为当做一种早上的运动,可以动动筋骨,本来大冬天的又没什么活干,再不锻炼身体明年干农活都不利索了。
大人们不喜欢冬天,并不代表小孩子不喜欢。对于冬天,木村的小孩子可喜欢了,又不用做农活,也不用上私塾,整天除了玩就没什么了,由于是天气寒冷的缘故,老人们也不用担心孩子们会走得很远,这大冬天的,通往木村所必经的那条小桥上的门也是关闭的,关于是否怕孩子掉进雪河里,木村的孩子只要是会走路的孩子都会游泳,不会走路的还在大人怀里呢,于是冬天木村的孩子是释放童年童心最好的季节。
灵河,是木村的母亲河,这条河一年四季都不会结冰,冬天使河变得清冷了,但似乎清冷才是这条河最美的时候,因为万物都在凋零与沉睡时,它依旧在安静的流淌,不为世间所动,而旁边的其它河流早已结冰。
一大早,木村几个同龄的孩子早已行动起来,昨晚他们已经策划好今天要去抓鸟了,大冬天的,鸟儿们四处找东西吃,他们准备好了鸟笼和一些食物,蹦蹦跳跳的出发了,瑶儿和木枫便在其中。几个孩子在大雪里小跑着,犹如几粒移动的尘沙,但就这几粒尘沙,也给一个角落带来了生机。
“山本无忧,为雪白头”木枫暗自说道
他们此刻正处于一座小山上,高处比较显眼,更空旷,鸟儿们更容易看见,这是他们的理解,于是就选择在一坐小山上设下陷阱。
“木平,把鸟笼拿过来吧,这个地方有鸟儿们的脚印,鸟儿应该经常来这里,咱们就在这放下陷阱吧”木枫对着一个小胖子说
小胖子慢悠悠的提着鸟笼向木枫走来,“枫哥,哪里有鸟儿的脚印啊”
“这里啊,这里雪比较少,只有少量的积雪”木枫指了指一块大石头旁,由于石头是倾斜的,遮住另一片土地,导致那片土地确实只有少量的积雪
“不愧是枫哥,真细心”木平赞道
“啧啧,木平你少来这套,是不是又想让我帮你做功课啊?”木枫翻白眼
“哪有这回事,枫哥你一向聪明绝顶,你指点我一下就好啦”木平说道
“这么简单吗?每次你这个家伙以请教我的名义来我家,结果一来到我家,我说啥你都不听了,就知道抄抄抄”木枫抱怨
“这是意外啊,我那时不是着急吗”木平小声反驳他,有点心虚
“哪有每次都是着急的”木枫不再理木平
“好你个木平,原来你的功课都是抄枫哥的啊,我就怀疑之前你可是跟我一样的,怎么一下子就会做功课了,把我的零食还给我”,旁边一个小男孩手插着腰,气愤的说道,他叫木青,之前为了抄功课,可没少给木平零食。
“呃呃,这不都吃完了吗,以后我不要你零食不就行了吗”小胖子有点不好意思
“嘻嘻,哈哈哈”旁边瑶儿和另一个小女生一直在偷笑,木平更尴尬了
“好好好,以后还你就是了”在女生面前,为了小脸面子,木平还是硬着头皮给木青一个交代了
“这还不错”木青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这小胖子不还了呢
“雪菲,把食物陷阱拿给我吧,一点就好了,在这里抓到几只后咱们就换个地方,鸟儿也是有点思想的哈”木枫对着瑶儿身边的小女孩说道,那个小女孩叫木雪菲
“给你”小女孩递了过来
木枫拿到诱饵后放好便叫几个孩子离开了山头,找个离陷阱较远的地方蹲了下来,观察鸟笼,他们5个孩纸中,瑶儿年龄最小,木枫最大,虽然他们只相差几个月到一年。
孩子的耐性总是不好的,不一会而就有人抱怨,木平先说“怎么还没有鸟儿来啊,我们都等这么久啦”
“我们才刚刚离开,鸟儿们肯定还害怕那个地方啊”木枫说
“咱们再等等吧”木雪菲也回答
终于,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笼子那边有动静了,三只小鸟飞到了笼子旁边,小鸟们也没有立刻上前吃食物,在旁边踌躇不前。
孩子们可是一脸兴奋,木青轻声说“快吃,快吃”。
还是禁不住食物的诱惑,一只小鸟向前飞进了笼子里,刚刚啄上食物就要飞走,结果笼子小口关闭了,小鸟儿立刻大声尖叫四处乱撞,结果依旧飞不出去,这情况也吓到了不远处的两只小鸟,按道理这两只小鸟是要飞走的,不知怎么的,这两只小鸟竟然向笼子飞去,停在了笼子旁边,围着笼子转,不时啄向笼子,且大声尖叫着,这声音很动听,只是这情况木枫他们却知道到这些声音肯定是鸟儿们绝望的怒吼。
木枫走近了鸟笼,那两只笼外的小鸟才飞走,然而却并没有飞远,依旧在木枫他们周围飞来飞去,不愿离开。木村周围的鸟类很多,但这种鸟儿叫声最好听。“这种鸟类叫天籁,个体虽小,声音却很好听,私塾的先生们告诉我的,拿回家养还是不错的”木枫对另外几个孩子说
接下来他们换了好几个地方捕鸟,也捕到了其他鸟类,可干刚刚的那两只天籁小鸟并未离去,依旧围着他们转悠,而且叫声越来越凄厉,似乎也有点哑了。
瑶儿看不下去了,就说到“枫哥哥,这两只外面鸟儿是不是笼里小鸟的父母啊,不然他们怎么不愿离开呢,看着它们很可伶啊”小女孩毕竟天生无邪。
“他们应该是的吧,确实挺可伶的,这鸟儿好像很有“人情””木枫回答
“要不我们把它们放了吧,真的很可伶”木雪菲也轻轻的回答,她好像也被那两只小鸟感动了
“我同意”,木平也说到,接着木青也说吧鸟儿放了。
木枫早就想把那只小鸟给放了,不过毕竟不是他一个人抓的,还得需要他们同意,现在大家都同意,墨枫就打开了鸟笼,把天籁小鸟放了出去,一出鸟笼,小鸟便飞到了另外那两只天籁小鸟身边,他们立刻“啾啾”的叫着,或许此时它们的叫声才是真正的天籁之音,他们互相啄了啄羽毛,便一起飞走了,几个小孩子也收了心,准备回家。
“哥哥,你说小鸟怎么也会有情呢?”珺瑶问木枫
“万物皆有灵性吧,既然人有人性,动物们又何尝没有呢?只是它们没有人类这么麻烦而已吧,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木枫回答瑶儿
回家路上,几个小孩子任然快快乐乐的行走在大雪之上,深冬又如何?
瑶儿最喜欢跳,在路上被石头被绊倒了,脚拐了,木枫无奈只能再次背上这个平日里经常叫他背自己的人。
兰陵国邻国是一个名叫天冬的国家,由于今年的大雪持续时间太长久,已经发生了内乱,几股蠢蠢欲动的力量趁机欲颠覆天冬国王权,大批难民逃出这个国度,当然除了难民之外,还有其他人。
祁水镇某个村子里
深冬,本应该是宁静而安详的,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人,大概200个,都骑着骏马,他们全副武装,却衣衫不整,手里有各种刀剑。显然,它们是土匪,常年行走于刀尖上的人。
“老大,这村子都被抢光了,咱们是否要换一个村子,那些所谓骨子硬的都杀了,剩下的这些人不足为惧,这里有几个孩子,兴许能卖个好价钱!”一个佣兵对他们老大说
“老八,干得不错,这婆娘赏给你了”说完那个老大便把他身边一位凹凸有致的年轻女子推向了老八,这女子明显也是刚刚被抢来的,衣服凌乱不堪
“哈哈哈,谢谢老大”那所谓的老八大声淫笑到,只是那位年轻女子却泣不成声
“把老子伺候好了,兴许还能放了你”那位老八再次哈哈大笑,可在那女子心里,这声音比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魔还恐怖,不断颤抖着柔弱的身体,老八拉着那位女子离开了。
“弟兄们,今晚咱们就先住这儿了,明天我们再行动,我们要快的把这地方抢完,然后回去过冬,妈的我们那个地方的村民都毛都没有,而且都逃走了,还是这地方的村民富有,哈哈”那位老大对着200号人说道
“明天咱们去干一票大的,从这些村民口中得出离这十几里外有一个木村,那村子比较富有,咱们抢完那村子后就可以回去享受了,明天晚上我们行动”;老大继续对这些土匪说
“老大英明”一堆土匪在那里拍马屁
“幸好这地方没怎么烧房子,不然晚上就没地方住了,大冬天的,妈的冷死我了,这该死的雪”这老大大声臭骂,收好自己的大刀就回屋了。
血腥笼罩了这个村子,只剩些老弱病残,这些土匪老窝本来离这地方很远的,祁水镇在国家边缘地带,邻国发生了叛乱,这些土匪是从邻家来的,国家根本管不到,而且这种事在冬天也经常发生,土匪他们那个地方被他们抢光了,百姓也走光了,他们只能远走其他地方继续抢,镇里他们不敢抢,只敢抢较为弱小的农村。
十几里外的木村,对此毫无知觉,村民们依旧沉浸在温柔的梦乡里,明天过后的木村会是什么样子,只有时间才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