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汉子一双铜铃大眼直勾勾盯着刘芒。
    “你、你要干啥？”刘芒即便想故作镇定却也不能了。
    “这是你家族谱？”
    “是、是……”
    “当真？”
    “当真！”
    “果然？”
    原本紧张害怕的刘芒，又要被逗笑了。怎么赶脚像是唱京戏啊？
    “果然！这就是我家族谱，汉武皇帝陛下子孙，汉昭帝之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刘名芒是也！”
    “啊呀！”魁梧大汉大叫一声。
    “噗通！”魁梧大汉撒了手，刘芒摔了个结实。
    “噗通！”魁梧大汉突然跪倒，大叫道：“小主诶，可算遇见你了欸……”
    刘芒脑子里灵光一现！
    燕青说，当年丛夫人避难出宫，除了燕姓家奴，汉昭帝还派了最为衷心的侍卫随行。
    “你是护送丛夫人出宫的侍卫后人？”
    “正是！”魁梧汉子再无怀疑，“砰砰砰”给刘芒连磕几个响头。口称：“程咬金叩见小主！”
    程咬金？
    隋唐英雄，瓦岗寨混世魔王，盛唐开国功臣程咬金？
    “你是程咬金程知节？”
    “是啊是啊，小人正是！小主竟然知道小人的名字，果然不愧是皇帝家的龙种。”
    程咬金的恭维既没文化，又极其别扭。但刘芒听在心里，却是无比受用。
    “快放我和我兄弟啊。”
    程咬金和他的兄弟一边陪着不是，一边给众人松绑。
    这药性还真是不小，这份折腾，时迁和莫七父子兀自昏睡不醒。
    “小主诶，小人一家可想死小主了！”
    这句话绝无虚假，程咬金这般魁梧大汉，眼中竟然闪烁出泪花。
    “我也想你们啊！”刘芒的激动也无任何虚假成分。召唤出程咬金，让他非常满意。
    程咬金虽非顶级武将，但既然能当上瓦岗寨混世魔王，自然非同寻常。仗义豪爽甚合刘芒的脾气，更难得一颗耿耿忠心。
    刘芒忍不住仔细打量程咬金一番。
    这番离得近了，看得清楚了。程咬金国字大脸下一蓬虬髯，竟然是棕红色，透着凶悍之气。一双铜铃大眼，初看也甚是吓人。可是看久了，会感觉很呆萌。不愧史上著名福将！
    程咬金也在观察着刘芒。嘴里像是嚼东西样，吧唧个不停。“我早说过嘛！”程咬金扭头冲两个傻了眼的兄弟道，“俺老程家的先人可不简单，是皇帝身边排名第一的侍卫高手，这回信了吧？”
    “信了信了……”
    “看到没？俺家小主如此那个那个……”程咬金脑子里的形容词明显不够了，但并不耽误他继续吹牛，“俺家小主，一看就是汉室宗亲，你看这长相，和皇帝长得多像？”
    “大哥，你见过皇帝？”
    小弟不和时宜地插嘴，让程咬金语塞。
    “多嘴！”老程一翻大眼，“快来拜见小主！”
    说罢，程咬金带着两个小弟，郑重地给刘芒磕头。
    召唤来程咬金，刘芒心里美得很。连忙喊过燕青，给二人引荐。
    程咬金冲燕青行个礼，道：“老程不知是小主的贴身丫鬟，罪过罪过！”
    又被认作是女人，燕青大怒，俊眼一瞪，喝道：“你！”
    “哈哈哈……”
    刘芒赶紧打个哈哈，笑着解释燕青是男人。
    程咬金大咧咧不当回事，燕青的余怒却未消。拉了拉刘芒的衣襟，道：“少主，这厮眉目间带着匪气，莫要轻信。”
    刘芒如果有半点怀疑，怎么对得起大老远从唐朝跑来辅佐自己的程咬金呢？
    燕青看不惯程咬金，因此说话时，故意没压低声音。
    程咬金听得清楚，眨巴眨巴呆萌大眼，突然一拍脑袋。
    “小主稍等！”
    说完，就跑了出去。
    刘芒和燕青一阵忙活，把时迁等人弄醒过来。几个人迷迷瞪瞪，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刘芒收好族谱和买官文书，避开众人，划开铜镜。
    铜镜中显示一条提示信息：
    恭喜获得人才一名！
    类型：武力
    姓名：程知节，字义贞，又名：咬金
    四围：未知
    没有额外信息，刘芒找到系统设置，开启了静音震动模式，免得这东西再发出声音惹祸。
    程咬金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破布包裹。
    “小主，这是俺家珍藏的信物！”程咬金冲刘芒道，还特地瞄了眼燕青，作为对燕青怀疑自己身份的回击。
    破布包裹里，是一层绢布。绢布虽然很残旧，但一看就是宫廷中才能使用的上等布料。
    打开绢布，里面竟是一个四尺长的锈疙瘩！
    树瘤般的锈块，一簇挨着一簇，隐约能看出是一把剑的样子。
    “咦？”
    燕青轻呼一声，抬头瞪了程咬金一眼。
    “你、你瞪我干啥？”程咬金尴尬地辩解道，“不是俺保管不当啊，俺从老爹手里接过来时，就是这般模样。”
    燕青没搭理程咬金，附耳对刘芒道：“少主，我听祖辈说，护卫主家的侍卫手里，的确存有一把锈剑，乃是昭帝所赐。”
    汉昭帝赐了一把锈剑？
    刘芒有些怀疑。不过，即便真的是程家保管不当，刘芒也不会计较。
    刘芒伸手抚摸着锈剑……
    嗡……
    怀里的铜镜突然震动起来！
    刘芒心念一动，一定是这把锈剑启动了系统！这锈剑一定有特殊的来历。
    当着众人的面，不便查看铜镜。刘芒很认真地握住程咬金的手，道：“锈剑也好，宝剑也罢，都不如忠心耿耿的程义贞啊！”
    被小主人这样夸奖，程咬金竟然脸红了，激动了，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程咬金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伸出大手，想要拍拍刘芒的肩膀，又觉不敬，抓住刘芒的胳膊，使着劲地捏啊！
    刘芒胳膊这个疼啊！
    可是，刘芒心里这个高兴啊！
    “小主……”老程终于开口了，“我老程以后就是小主的侍卫，谁敢动我家小主，老程就宰了他！”
    “嗯嗯……啊……我说义贞啊，你能不能轻点捏我啊……”
    程咬金赶紧松了手，哈哈大笑两声，又有些尴尬地道：“小主以后别喊我的表字了，听着别扭呢，小主就叫我老程吧，叫我程咬金也行，咬金这名字，听着阔气些。”
    刘芒大笑着点头，又认真地道：“老程啊，那你以后也别喊我‘小主’了呗？我听着也别扭呢。”
    主仆大笑起来。
    程咬金吩咐手下兄弟，赶紧点火烧水，准备酒菜，给少主刘芒接风！
    刘芒抽个空，找个没人处，他得看看铜镜里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