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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继续用膳,推测凶手的来历。
与此同时。
白发苍苍的看门老头探出脑袋,看到门外停了一队吹锣打鼓的戏班子,和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一脸问号,不禁高声问道:“你们认错门了吧?我府上没有请戏班子。”
为首的戏头子停下奏乐,抬手一挥,其他人立马停下动作,一时间场面安静得不行,落针可闻。
戏头子清了清嗓子,在众人瞩目下,捏了捏袖兜里的银子,连说带唱道:“我等是给你们府提前报丧来了!”
话音未落,众人面面相觑,看门气的跳脚,指着他们破口大骂:“你们等着!我去找老爷!”
看热闹的路人心道,这戏班子和刘府有仇?人家好好的,突然上门报丧,不是诅咒人家死嘛,太恶毒了!
戏班子收钱办事,继续吹打起来。
贺东辰跟在后面,等着看戏。
不一会儿,刘老爷怒气冲冲出来,身后带着几个老弱病残的家丁,拿着家伙,准备将戏班子叉出去。
戏头立马扬声:“刘老爷!我等一片好心啊!你且听我一言!”
刘老爷怒发冲冠:“你说!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我打断你的腿!”
任谁好好的,被一群人吹锣打鼓上门报丧,谁不晦气。
连化尘和田幼菱听到动静,好奇赶来,混在家丁身后,冷眼旁观。连化尘甚至还想着,他出手的时候到了。
眼光八方的戏头子一看这一男一女,和描述相符,顿时多了几分底气,大声说道:“田家灭门一事,刘老爷知道吧?”
刘老爷皱眉,更加晦气了,那田府一百多人被灭了口,据说连狗都没放过。
“你说这做甚!?”
刘老爷不懂,其他人也不懂,只有连化尘和田幼菱脸色一僵,心道不好。尤其是田幼菱,想到惨死的家人,摇摇欲坠。
戏头子道:“田家灭门,就是无妄之灾,全因好心收留了一个叫连化尘的小子!一门一百三十口,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放过,据说那天夜里惨叫连天,大火烧了一天一夜!”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假的!田家死的也太冤枉了吧!?
“不仅如此,那连化尘原本是威风镖局的学徒,大伙可以去打听打听,威风镖局前段时间是不是走镖死了一队人,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劫匪作乱,那些人都是冲着连化尘来的!”
“那连化尘身上有什么宝贝不成?”人群中,一个彪形大汉问道。
其他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刘老爷摸了摸脑袋,还是不懂,这个他有什么关系。
戏头子不紧不慢问:“刘老爷,你府内,可有一个叫连化尘的人?”
“没有!”刘老爷立马就道。
然而下一刻,旁边响起一道惊恐的声音,只见看门的老人颤颤巍巍道:“老老爷…今天有一个叫连化尘的小子,据说是夫人的远房侄子,前来投奔,夫人让我给安排在厢房了……”
“什么!?为何不知会我一声!”刘老爷顿时惊慌起来。
看门支支吾吾,打秋风的亲戚,夫人当然是选择摁下来,告诉老爷不是自找没趣,脸上无光。
刘老爷顾不上发火,赶紧让人把那什么连化尘赶出府,那可是灭门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连化尘和田幼菱就在门后,来不及避开,被逮了个正着。
“我自己走!不用你们请!”连化尘阴沉着脸,一把挥开家丁,不经意间用了内力,家丁重重撞到门上,痛苦倒地。
众人一惊,立马退后几步,避开连化尘,生怕他出手伤人。
刘老爷咽了咽口水,声音微弱道:“我们普通人家,经不起打打杀杀,你们走吧,放过我们一家。”
刘府隔壁的人家同样道:“就是,快走快走。”
万一刘府出事,火烧到他们身上怎么办?
众人看着连化尘,想看瘟疫一样,避之不及。
大家只想活命。
而连化尘却觉得,自己被所有人背叛了!
全世界都背叛了他!
就在这时,田幼菱站出来,柔声为他辩解:“连大哥也是受害人,大家要恨,就恨那些穷凶极恶的杀人之人。连大哥是无辜的。”
原本戾气横生的连化尘心中一暖,看向田幼菱的目光无限温柔。
两人含情脉脉,戏头子突然开口:“这位小娘子,你莫非就是田幼菱?那个将连化尘带回家,害的全家灭门的人?”
众人一惊,不可置信地看向田幼菱,这全家都死了,没有一刀捅了连化尘,还为他说话!这畜牲都知道护主啊。
众人议论纷纷,目光嫌恶。
田幼菱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定会为家人揪出凶手,报仇雪恨。连大哥是无辜的,我不怨他。”
“哇,你全家一百三十口都死了,你还讲究冤有头债有主!!来来来,大家看看看看,圣人转世在这里,这里!”
“此言差矣,圣人知道自己带累了家人,早就自裁谢罪了。”
田幼菱面对千夫所指,苍白着脸,最后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幼菱!”连化尘惊呼,抱着她挤开人群,匆匆离去。
戏头子立马带上家伙,跟在后面吹锣打鼓,宣扬连化尘的事迹,恨不得宣扬的尽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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