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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东辰默默听着,并不担心。
在宋绮乐重生的记忆里,这两年内襄阳长公主是挑不中合心意的儿媳妇了。
“对了,母亲,我在府中发现一名探子,是成王府的人。”贺东辰突然开口,原文中,宋绮乐反击成功,成王府的探子在暗中观察了全程,回去和主子一说,成王世子立马对宋绮乐上了心。
不同人看待问题的角度完全不同,襄阳长公主被坏了宴席,觉得宋绮乐不成体统,而成王世子同样是原配嫡子,被继母继弟打压,对宋绮乐的痛快反击,自然感同身受,刮目相看。
两人的故事由此开始,一步步加深。
“成王府的人?”襄阳长公主诧异,接着冷笑,“平日不显,没想到探子都安到公主府了。”
襄阳长公主原本就在气头上,现在更是气上加气,让人严加拷打,问不出话后直接将血肉模糊的探子扔在成王府大门。
如今还是她猖狂的时候,由不得别人登鼻子上眼。
不提成王府如何惊惧。
第二日,贺东辰挑了下朝的时间,进宫去见见这位皇帝舅舅。
系统兴致勃勃地扒拉商城:“大佬,生子丸折扣,买三送一,给皇帝全都用上,生一堆娃娃,让那些王府干瞪眼。”
贺东辰摇了摇扇子:“比起皇位后继有人,我更希望皇帝活的久一点。”
皇子什么的,有母族,有妻族,有恩师,和长公主府隔了一层。到时候夺嫡,和现在的局面有什么不同。
皇帝做这个位置,长公主府永远都是嫡亲妹妹。
所以比起生子丸,贺东辰更愿意给皇帝投一些养生丸,争取长命百岁,再活六十年,到时候他都八十岁了,一辈子混吃等死又过去了。
完美。
“可是,皇帝现在想儿子都想疯了。”系统迟疑道。皇帝对长公主府不错,他们手里有药,却看着皇帝日夜忧愁,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
“自古帝王,在意的都是屁股下的皇位,还有长生不老,皇帝如果越活越精神,想来不会愿意有个儿子跳出来碍眼。”
贺东辰想了想,又道:“先走着看,若皇帝长生后还惦记着儿子,便给他吧。”
不然确实有点不太厚道。
说话间,皇帝的养心殿近在眼前,一位太监热情地迎上来道:“扶风郡公,陛下正在批阅奏折,奴才已经让人进去通报,您随我来,去偏殿坐坐,御膳房近日研究了不少点心,滋味不错,连皇上都夸赞了几句。”
贺东辰面上端着笑容,移步偏殿。
刚坐下,就有两位宫女端着点心和热茶进来。
贺东辰刚抿了一口茶水,来人通报,陛下召见。
得了。
贺东辰重新起身,理了理衣摆,随着小太监进殿。
皇帝年过四十,因为日理万机,后继无人,哪怕调养得再好,眼角也带着皱纹,眉头紧蹙,不威自怒,让人不敢放肆。
贺东辰进殿行礼问安。
皇帝看到自己的嫡亲外甥,眉头渐松,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搁下笔,起身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招呼贺东辰坐在对面。
贺东辰也不扭捏,大方坐下。
几个宫女轻手轻脚上了茶点,退到一旁。
贺东辰让系统往皇帝的茶里扔一枚无色无味的养元丹进去。
皇帝喝了茶后,只以为是热茶暖身,没有多想。
放下茶盏,皇帝取过一旁的两颗核桃在手中把玩,嘴上问道:“昨日襄阳设宴为你挑选妻子,怎样,有合心意的姑娘吗?舅舅给你们赐婚。”
贺东辰腼腆道:“并无人选。”
“放开了选,不必多虑,早日定下来,也好成家立业。”皇帝说的语重心长。外人都道襄阳眼光挑剔,皇帝却心知,妹妹是为了自己,才迟迟不敢定下亲家,免得上了谁家的船,到时候是休是离,平白折腾。
贺东辰正要开口,外面进来一个小太监通报:“皇上,江编修已经到门外了。”
江编修是去年的探花郎,生得俊美,才华横溢,难得进退有度,守口如瓶,皇帝喜欢这年轻后生,便时常叫来养心殿解闷,谈谈诗书之类。
“让他进来。”皇帝抬手,对贺东辰道,“这位江编修与你岁数相同,待会儿见见。”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青色官袍的年轻男子进殿,贺东辰抬眼望去,只见来人身长玉立,雌雄莫辨,气质出尘,青色严谨的官袍穿在身上,比旁人多了丝仙气。
这么美如画的男子,怪不得皇帝愿意召见,倒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就是养眼。
“微臣参见陛下,扶风郡公。”江月明拱手行礼,仪态端庄。
定朝对文人礼待,不是隆重的场合,不需要跪拜。
“免礼,赐座。”
太监搬来一把凳子,放在外侧,比皇帝和贺东辰的座椅矮了几分。
江月明坐下,理了理衣摆,然后微微侧首,直视贺东辰的眼睛,不卑不亢道:“扶风郡公有何赐教?”
贺东辰丝毫没有偷看被抓包的意思,不紧不慢道:“江编修生的这般俊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去年进士游街,江月明这个探花郎,据说差点被两侧投掷的鲜花淹没。
江月明手指微顿,莞尔一笑:“扶风郡公说笑了,您是天上皓月,臣是地上荧光,不敢担此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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