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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我们家相亲相爱,哪里需要什么调解。”贺东辰笑眯眯道,给林秀梅夹了一筷子青菜,然后转头给何娟夹了一筷子肉菜,满脸真诚道,“妈你辛苦了,多吃些肉菜,补补身体。”
林秀梅看着碗里的青菜,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她就只配吃青菜?
一旁开始学会察颜观色的贺思佳立马给林秀梅夹了肉菜,抿着嘴笑了笑,乖巧懂事贴心。
林秀梅刚展颜,就听贺东辰诧异道:“林女士不是在控制饮食吗,吃太荤腥不好吧?”
话音落下,林秀梅面无表情,贺思佳惶惶不安,赶紧低下头,敛去神色。
坐在主位上的贺正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无力,狠狠瞪一眼搅事的贺东辰,开口道:“家丑不可外扬,没答应就好。”
谁会处心积虑的让他们家上节目?意欲何为?贺正岚心里疑云一片,已经开始扒拉竞争对手的名单。
饭后,贺正岚特意把贺东辰叫到书房,千叮咛万嘱咐:“我们贺家也算有头有脸,万不可上那什么节目,被指指点点。”
贺东辰坐在红木的交椅上,没个正形,手里转着两个文玩核桃,听到贺正岚的话,嗤笑一声:“说的好像我答应了,你们就会老老实实上节目一样。”
贺正岚沉默下来。
是啊,就算贺东辰答应了节目组,谁还能硬拉着他们上节目不成?
贺正岚觉得自己昏了头,竟然看不清本末,还要贺东辰提醒。
咔嚓,贺东辰手里的核桃碎成两半。
贺正岚回神,还未开口,就听贺东辰一副嘲讽的口吻道:“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我送回给你。”
说完他将两个破核桃放在桌面上,慢悠悠地离开书房。
贺正岚看得皱眉,就在这时,电话铃响起,一阵低语后,贺正岚看着桌面上碎成几瓣的核桃,闭眼长叹。
第二天,贺正岚突然在饭桌上宣布,要去参加那个调解节目。
所有人都愣住了,唯有贺东辰心道果然如此,眼底嘲讽不屑。
“正岚,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林秀梅不解,昨晚丈夫从书房出来,沉默不语,身上都是烟味,猛地就要去上什么调解节目,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林秀梅见丈夫不说话,便把视线移到儿子身上,语气带着质问:“你非要去的?”
贺东辰:“别乱扣帽子,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不需要调解。”
那是为什么?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贺思佳突然觉得不安,会不会是司马永清那天说的话。
贺正岚视线扫过微微变脸的贺思佳,想到那个男人提出的条件,闭了闭眼睛,拍板道:“节目要上,所有人都去。”
贺东辰第一个响应:“好啊。”
反正到时候难受的不是他。
贺正岚作为一家之主,拍了板,哪怕林秀梅反对也没用。
何娟完全没有发言的余地,整个人惶惶不安,这段时间刚养出来的那点肉,不到两日就消沉没了。
因为心不在焉,何娟好几次做菜都出了岔子,惹得林秀梅频频皱眉。
“对不起对不起。”何娟局促地摆手,八字眉不安地凑在一起,原本就苦相的脸越发让人心酸。
“妈你别挑毛病,这不是能吃吗?”贺思佳看得心酸不已,主动将那盘多加了盐的青菜端到自己面前,埋头猛吃,因为太咸太急呛出了眼泪。
何娟心疼,赶紧给她端水顺气:“都怪妈,是妈妈拖累你了。”
“不怪你,是我吃太着急了。”
母女俩互相安慰,像两个小可怜。
林秀梅在一旁看得怒不可遏,忍无可忍:“你们在干什么!不就一盘菜,我说两句不行了吗?搞得我逼你们去死一样!”
“尤其是你何娟,收起你的苦相!整天可怜兮兮的给谁看。”
何娟吓得一跳,赶紧抹泪,连连道歉。
贺思佳安慰她。
贺正岚看着妻子咄咄逼人,微微皱眉。
贺东辰心中暗笑,世人都下意识同情弱者,站理的人不依不饶,那就是咄咄逼人,有理也变成没理。
就好比穷人不小心划了富人的包,穷人痛哭流涕没钱赔偿跪下道歉,富人就会显得咄咄逼人,欺负穷人。
旁观者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都这么有钱了,干嘛跟人家计较,就当日行一善了。
富人明明损失了财产,还要憋一口气装作大度,要不然就是不依不饶,斤斤计较。
相同的道理,原文中贺思佳跑前跑后为求原身的原谅,世人看不到原身遭遇的苦,只看到贺思佳的热脸和原身的冷脸,下意识觉得原身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林秀梅曾轻描淡写:事情都过去了,你为什么不试着放下,试着原谅呢?
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是不会痛的。
贺东辰微微勾起嘴角,慢悠悠地开口:“林女士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多大的事情,看把我妈吓得。”
林秀梅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向来优雅的表情开裂:“我咄咄逼人?”
贺东辰点头,不紧不慢道:“我妈这么可怜,你就不要斤斤计较了,要是吃不惯,自己再叫一桌饭菜,想吃什么都可以。”
“这是我家!”林秀梅忍不住拔高声音。
贺东辰继续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可前几天贺思佳弹钢琴吵着我睡觉,我说一声,你就让我去外面溜达溜达,这是我家,我不照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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