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状元郎,就这么定了!
他打开看了一眼,只见卷首上,写着张顿的名字,再一看试卷内容,不由嘶了一口凉气。
一题未错!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长孙无忌投来的困惑眼神,李二耐心道:“无忌,其实张顿的明经科试卷,所有题都答对了。”
“陛下,这不是张顿写的啊。”
长孙无忌拍了拍手中的试卷,大声道:“这是褚遂良写的,褚遂良的字,臣认识!”
说完,他看向褚遂良。
褚遂良抚着胡须,笑眯眯道:“谁跟你说这是老夫写的?这就是张顿的亲笔手写,你莫要忘了,在吏部府衙大堂中,老夫跟你说过,张顿会写老夫的字。”
“你若是要证据,老夫可以给你两个地址,你派人去东市一问便知,东市的两个人,可是亲眼看到张顿在纸上写下老夫的字。”
长孙无忌一脸懵逼,“这,这……”
李二,褚遂良相互对视了一眼,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同时咧着嘴看着长孙无忌。
李道宗好奇道:“陛下,科举今天才开始,这份试卷,是他什么时候写的?”
李二笑吟吟说道:
“前些时日,登善说在长安城内见到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想要向朕举荐,就是这个张顿。”
“奈何这个张顿不愿意入朝为官,所以登善就出了一个主意,让朕先出科举之题,让张顿作答,再叫他去参加科举。”
“不管他最后答的题如何,哪怕是胡写,有了这份试卷,就可以让他入朝为官!”
“朕答应了。”
“所以,就有了无忌手中的这份试卷。”
李道宗恍然,明白了!朝廷这次开的科举,就是在给张顿挖坑。
就是要他当状元!
以此让他入朝为官!
好深的算计!长孙无忌嘴角抽搐着,那老夫这个主考官算什么?就是走个过场?
李二瞅着长孙无忌,瞧见他一脸不忿模样,道:
“无忌,这样做,也都是为了朝廷,为了大唐。”
“张顿有妖孽之才,偏偏此子不思上进,宁愿去做一个酒楼的厨子,也不愿意入朝为官,所以朕和登善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莫要介意。”
长孙无忌气的袖中手掌一阵发颤,脸庞上却又不得不挤出一抹笑容,道:“为国取士,皆为大唐,臣怎会往心里去?”
“那就好。”
李二满意点头,拍了拍桌案,道:“明日放榜吧,此次科举状元郎,就是张顿!”
“陛下圣明!”褚遂良、李道宗异口同声道。
长孙无忌见大局已定,只得叹了口气,无奈的拱了拱手,附和了一声。
李二脸庞上笑容浓厚,这样一来,张顿就是不想入朝为官,也不行了!
对了!李二忽然想到什么,看向在场的三个人,沉声道:“此事在放榜以前,不得走漏风声,你们今天都留在宫里休息吧。”
三人纷纷拱手道:“臣等遵旨。”
李二又看了一眼李君羡,说道:“你去立政殿一趟,将结果告诉皇后,另外跟观音婢说,丽质那边也不要透露消息出去。”
李君羡沉声道:“诺。”
————
“阿娘,这次科举谁是状元啊?”
立政殿,从宫外回来,李丽质便直接来找长孙皇后,一个劲问道。
长孙皇后手里捏着一颗果脯,放入口中,又递给李丽质一颗,笑着道:“明天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丽质接过来,放在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目光期待道:“是不是张顿?”
长孙皇后笑着摇了摇头。
李丽质一脸失望,不是郎君吗?难道是长孙冲?
她有些不甘心道:“阿娘,那状元郎就是长孙冲了?”
长孙皇后揉了揉她的额头,轻声道:
“谁是状元,要到放榜时才知道,放榜以前,为娘不会跟你说,你父亲也不要为娘告诉任何人,你就不要再问了。”
李丽质沮丧道:“阿爹真是的,瞒着别人也就罢了,连女儿都瞒!”
长孙皇后莞尔道:“你当时逃婚时,不也没告诉为娘和你爹吗?”
“阿娘,一码事归一码事!”李丽质跺了跺脚,娇声道。
长孙皇后点了点她的额头,声音温和道:“行了,今天早些休息,明天你不是还要和张顿出去玩闹么,明日你们顺便去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
入夜,醉仙楼。
胡渠荷帮着胡广收拾完酒楼,漫不经心的问道:“阿爹,你说这次状元郎,会是先生吗?”
胡广摇头,“不是。”
胡渠荷困惑道:“你为何这么肯定?”
胡广唉了一声道:“张老弟说不是,那肯定就不是,你看他白天说的那话,他说了参加科举只是为了敷衍,那八成就是真的。”
胡渠荷一脸失望,“那女儿去休息了。”
“去吧。”胡广摆了摆手,等到大堂只剩他一个人,才叹了口气,这个张老弟,真看不透他,能当官竟然不想当,作孽啊!
而此时,永阳坊,张家。
张顿呼呼大睡着,丝毫不知晓长安城内,有人正为他能不能榜上有名而忧心忡忡。
当天一亮,张顿简单洗漱以后,便坐着马车来到醉仙楼,看到酒楼内熟悉的身影,咧嘴一笑,“长质,你来的够早啊。”
醉仙楼大堂内,李丽质穿着一袭罗裙,头戴金步摇,拖着腮帮子坐在几案旁。
胡渠荷坐在她旁边,看到张顿来了,赶忙站起身,欠了欠身子脆声道:“先生好。”
张顿笑吟吟点了点头,看着胡渠荷今天换了一身新的亮色襦裙,秀发挽成螺髻,插着一根玉簪,讶然道:“你这身打扮不错。”
胡渠荷莞尔道:“先生,你忘了,昨天说好的,奴家也要和先生还有师娘,去游玩呢。”
张顿嘿笑了一声,看向李丽质,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困惑道:“长质,你垮着脸干什么?”
“郎君,”李丽质抬起头,语气幽幽道:“你说此次状元郎,是不是你啊?”
张顿神色一怔,听出一些苗头,好奇道:“你是不是问你爹了?”
他可没忘,自家未来岳父在朝堂上是户部的大臣。
李丽质点头,又摇了摇头,羞恼道:“奴家问过了,阿爹不说,阿娘也不说。”
“那就说明没中!”张顿笑吟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