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于闲百无聊赖举着水果刀托在胸前。
    原本的玩法是关灯点蜡烛，现在改成利刃，关灯后没有光源，普通人无法夜视，不会这样玩。
    营销号已经真实化，素材格子空出来，但未必会碰上那一份召唤怨灵的概率。
    “可能是我这个旧城区不够邪门吧，改天买点奇奇怪怪的东西放进来。”
    嘴上的嘀咕还未结束，于闲忽然见到黑暗中有一道暗影顺着墙角爬来。
    阴阳眼效果存在，事物一清二楚。
    那家伙的形象非常经典，白色破了连衣裙，一头长发像是湿哒哒的海带，手脚并用着，以婴儿爬行的姿势前进。
    而后...挤进镜子背后。
    于闲看得无比尴尬...原来传说中镜子里的怨灵是这样进去的。
    按照乱七八糟的探灵文学理解，总是说镜子在阴气重的地方恰逢午夜，将会连接阴间或者其他平行世界，怨灵是从对应世界跑出来的。
    现实非常残酷，怨灵只是仗着寻常人看不见，爬着挤到镜子背后，再从再从镜子里透出来。
    所谓镜子里的影像异样，因为寻常人没法看见怨灵全貌，顶多看到些扭曲模糊的人形迹象。
    营销号内容里的蜡烛被编辑成了利刃，于闲在房间里开了盏小夜灯，让自己显得更像正常人。
    时间推进到午夜，镜子里的影像微微扭曲。
    在阴阳眼看来，怨灵非常的辛苦的在镜子表面爬来爬去，用它不稳定的阴气造成光线折射异常，产生扭曲现象。
    这时候，于闲非常配合地露出恐惧表情，退后两步，手中的水果刀跌落在地。
    嘿嘿嘿...
    若有若无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海带型头发的姑娘穿着白色连衣裙爬出镜子，手中握着一小坨阴气，掺杂负面情绪和霉运。
    生死相生相克、阴阳相生相克。
    在莲池山脉墓区对战怨灵童子时，白墨说过这套理论，于闲也亲自战斗时见过。
    活人的阳气可以伤到怨灵，怨灵也会以生命之火为食。
    弱小的灵魂体没法直接吸食生机，得让人感受到畏惧，阳火颤栗才行。
    眼前这个弱鸡更是需要通过负面情绪和霉运抵消一部分阳气伤害，方才敢去进食。
    白衣少女扑至近前，身形突然僵住。
    它看见眼前这位男生手中多了一米余长的链锤、大蜗牛形状的盾牌。
    “是不是我太警惕了...”
    看着身形消瘦的怨灵女子僵在原地，于闲于心不忍，升起一股怜香惜玉的情绪，暂时收起甲龙尾锤和菊石。
    然后...撸起袖子一巴掌狠狠甩在怨灵脸上。
    pia！
    pia——！
    两声脆响，一是巴掌打脸的声音，二是怨灵粘在墙上的声音。
    这巴掌差点把它打得魂飞魄散，大量负面情绪和霉运化为黑烟飘飞。
    “嗯，这应该就是近些时间从我这里收集的霉运吧，一巴掌过后，短期内不会有倒霉的事情。”
    走到角落，于闲将怨灵少女拎起。
    “你还能继续吸收霉运和负面情绪恢复元气吗？”
    怨灵形体比之前模糊许多，吓得连连点头，又连连摇头。
    灵魂传递来的意思是，它虽然能够再次吸收阴邪气息变强，但再也不敢了！
    “没关系，你继续收集我的负面情绪和霉运，每隔一段时间我打你一顿，保持天天都有好心情和比较好的运气。”
    怨灵愣住。
    这里真的是阳间吗？
    为什么会有魔鬼？！
    “被废话。”于闲拿出菊石，“再不老实回答，我就把这个有触手的大蜗牛塞到你肚子里去，让它把你玩到坏掉！”
    那种事情不要呀————！
    （菊石：我也不要呀！）
    怨灵抱头蹲防：我只是个可怜虫，只能用一点点霉运换人类一点点阳气延续存在，晒晒太阳就死了呀！
    “那就好好配合。”
    从午夜照镜子到控制住怨灵，于闲并非只是一时兴起，而是计划着更深远的目标。
    这个怨灵能吸收霉运和负面情绪，程度非常弱，霉运放出来顶多让人平地摔一跤。
    时间久了没准会产生一种对于霉运的感知。
    营销号消息对于于闲来说其实是一种倒霉事件，从中获得的能力固然厉害，但需要经过小心编辑和处理，一个失误没准会导致人类历史改写甚至消亡。
    遇到危险时，营销号即便有消息也会暂时压下，保持安静如鸡的状态，直到事件经过才放出。
    于闲希望通过怨灵感知能力判断出那一抹本该出现，又暂时按下不表的霉运。
    有两个素材格子，于闲对抗营销号的操作空间增加，整体仍旧处于比较被动的状态，不能得意忘形。
    通过怨灵，尽可能预知一下营销号消息是否有出现的端倪。
    听上去这种做法不能改变被动地位，可也是朝着争取主动权迈步的迹象。
    莫名其妙的营销号系统存在，于闲并不想永远躺平，为了处理它的消息而绞尽脑汁。
    一点一点夺取主动权，不说成为系统真正的掌控者，至少要也要捏着开关，握住让它闭嘴的权力。
    “先说说看，你这间出租屋里呆了多久？”
    怨灵：有八九十天吧
    它示意于闲把床铺挪开，在床底靠墙的一侧，墙壁上一小块区域密密麻麻，满是细小的抓痕。
    大致的意思是每度过一天，怨灵就在墙上刻一道指甲痕迹。
    话才刚说完，怨灵脑门子上狠狠挨了一记爆栗。
    “谁让你在别人家墙上乱刻乱画了，而且还躲在我床底下乱刻乱画！”
    呀——！
    怨灵蜷缩在角落：别打了！再打要魂飞魄散了！
    对照它说的八九十天日期，往前回溯到7月份...
    “那我才刚进来的时候啊？”
    是...
    怨灵表示它的意识渐渐清晰也就是那段时间，再往前没有记忆。
    估计更久以前只是个无意识的灵魂体。
    “这么巧？”
    于闲对如此凑巧的时机抱以怀疑态度，把面前的怨灵吓得瑟瑟发抖。
    它的确没有说谎，就怕再被揍一顿。
    “你能提前感受到我要倒霉吗？”
    不太行。
    怨灵实在太弱了，限于在这间出租屋活动，顶多游离到其他楼层，而且还得避开人多的区域。
    即便真的能够预感营销号暂时压制的消息，怨灵没法跟着于闲出行，一切都白搭。
    除非让它变强，得比游魂还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