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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烈歌本来以为,自己能让甄媛给自己再拿一壶来呢,结果甄媛这人,竟然伙同薛知景欺负自己,这耶律蒙南只藏了一壶酒,骗鬼吧。
没滋没味地嚼了一口肉干,薛知景的酸奶就递过来了,“喝点。”
萧烈歌别过头去,“不喝。”
这是傲娇劲儿又犯了。
薛知景看了看下面几个眼观鼻鼻观心专注吃饭的人,凑近萧烈歌的耳边说道,“你要不喝,我就喂你了,他们可都看着你,你还要面子吗?”
薛知景可知道,萧烈歌最好面子,虽然她们两个的身边人其实多多少少都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她们亲密一点没什么,但萧烈歌却总是不好意思在周围人面前跟薛知景表现亲密。薛知景吃准了她这一点,一说一个准。
没办法,萧烈歌只好接过酸奶,恨恨地看了她一眼,薛知景则给了她一个安慰一般地摸头。
吃完早饭,众人还是不能停下来休息,东部这些部落的首领们被召集了起来,萧烈歌坐在帐篷的首位上,要跟他们说话,薛知景则坐在了她的下首,当一个旁听人员。
除了室韦部落的首领之外,其它人都有些战战兢兢的,毕竟他们的部落属于辽国管理,此时跟着耶律蒙南的行为,相当于是叛国。他们怎么认为不重要,辽国朝廷最有权势的烈火公主怎么定性他们才最重要。
所以,当他们进来的,都用各自蹩脚的契丹话跟萧烈歌求情,说自己都是被耶律蒙南所蒙蔽的,他们是忠诚于辽国的,请烈火公主不要追究他们的责任。
萧烈歌先是吓唬了他们一阵子,意思性地增加了他们今年要交的赋税,然后才说,这次只抓首恶耶律蒙南,不抓他们,这才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接着,这些被赦免了的部落首领们为了立功,主动请缨,去将附近散落着的耶律蒙南的队伍给收编了。
附近的这些队伍,大部分是耶律蒙南被流放过来的时候带过来的奴隶,男的帮他打仗,女的给他放牧,捆了一帮中层之后,剩下的底层的牧民则全都赦免了,被收编进了萧烈歌的私人部属里面。
入夜时,这些事情终于安排妥当了,萧烈歌才腾出了空闲,去看看那个被捆住了的耶律燕。
耶律燕被关在了一辆车驾牢房里。
他们辽国人因为常年迁徙,所以设计了一种可以移动的牢房,跟车驾一样,不过平日里漂亮的车驾处是木头搭建而成的镂空牢房,若是行走,可能会在顶上铺上一层毛毡毯。
而此时,耶律燕就被关在这个小小的牢房里,毛毡毯遮住了整个牢房的光线。
侍从们在萧烈歌的身后给她打着火把,一个侍从在她的指示之下掀开了那牢房的毛毡毯,里面的耶律燕被亮光闪了眼睛,用脏兮兮的手遮着眼睛。
“耶律燕!”
耶律燕的嘴唇很干涩,从昨晚被俘虏开始,到现在,她几乎没怎么喝水吃东西,到不是萧烈歌故意虐待她,是她自己不想吃喝的。
她慢慢地适应了光线,看向了萧烈歌,目光中有浓烈的不甘和倔强。
“怎么,烈火公主,来看我死了没有啊?”
“我只是来告诉你,看在你父亲耶律宏逸的份上,我留了你一条性命,但皇后之位是没有了,对外我会称你暴毙了。”
“呵!”耶律燕嘲讽地一笑,“那我还得谢谢你,烈火公主了?”
萧烈歌眉头皱了皱,她觉得自己对这个耶律燕已经仁至义尽了,怎么,耶律燕不但不知道感恩,还总是一副自己欠了她的样子呢。
“耶律燕,你到底想要什么?”萧烈歌是真的好奇了,“你已经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了,要什么有什么,你到底有什么不满足的?”
“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耶律燕再次嘲讽了一下,“我稀罕吗?”
萧烈歌确实有些被耶律燕噎住了。
许久,耶律燕那争锋相对的情绪才终于缓缓地柔和了下来,像是被撕开了长久以来一直维持着的一种外在的装甲,露出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我们耶律家的女儿从来都注定了要嫁给皇室,好维持两家的友好。”耶律燕说道,“可从来没有人问过我们,是否真的愿意。”
“可是这是耶律家女儿的职责,我们萧家皇室也是如此,不愿意娶也要娶的。”
耶律燕冷笑道,“是啊,可是女儿家只能嫁一个男人,可男人呢,不喜欢了却可以再找更多的女人,到底还是我们吃亏啊。”
“耶律燕,我是皇族公主,你是贵族小姐,我们生来就享受了众多人的供奉,承担与责任是我们应该做的。”
“是啊,那烈火公主,要联姻的话,你为何当年不选择耶律蒙南呢,这也是萧家和耶律家的联姻啊?不过是你自己不愿意罢了,你有这个权势,便用这个权势来压我,我看着是个贵族小姐,却毫无反抗的能力。”
许久,耶律燕的眼睛像是飘忽向了远方,“你没有见过你的母亲吧,那也是我们耶律家的女儿,我要称一声姑奶奶的,可曾有人问过她,是否愿意嫁到萧家?”
萧烈歌沉默了。
“萧烈歌,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一直对你心有所属。”
耶律燕跟她激烈对抗的时候,萧烈歌可以完全无视所谓的耶律燕喜欢她的事实,只当耶律燕是个麻烦制造者,怒斥她不懂得家国责任,不能好好履行皇后的职责。可现在,耶律燕用一种不再对抗的方式说起自己的故事时,却让萧烈歌柔软的内心出现了一种名为同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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