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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竹又组织他们练了几遍,见效果还是不太好,忽然灵机一动:“既然大家都很尴尬,不如就往尴尬了演怎么样?不要渴求自然了,夸张一点,荒诞一点也行,比如赵淑灵说‘啊,又打雷了’你的那声‘啊’就可以更夸张一点,最好是你那一声出来能忽然惊到和你对戏的人;还有卞坤一直紧张到记不住词,偷偷看纸条,那如果我们专门设计一个忘词的情节呢?表演的时候,你可以演的更紧张一些,先说台词,说到一半,抬手做个动手,‘不好意思’然后从口袋掏出小纸条看这种……再来一遍,大家都更尴尬更夸张一点看看。”
陆璇笑死:“以毒攻毒吗?”
大家都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于是又来了一遍,赵淑灵第一声“啊”出来的时候张卡卡当场就把手里没来得及放下的剧本吓掉了,满脸惊慌失措的小表情,陆璇第一个笑场,赵繁星是工具人固定姿势,也不能动,笑得身体都在抖。
尹竹也笑了一声:“很好,卡卡到时候上台手里可以捏一把瓜子嗑,反正你演的少爷,嗑嗑瓜子也没什么,淑灵的‘啊’一出来你可以把手里的瓜子吓掉,玩梗嘛。”
卡卡点头:“好的,我下次准备!”
众人继续表演,卞坤因为被允许了公然看小纸条,表现得异常出色,把那种又鬼鬼祟祟又光明正大的感觉演了个入木三分。
等到陆璇说台词的时候,尹竹忽然道:“你演的这个人,说方言会不会更好?或者说普通话别这么标准。要点出你们这个节目的主旨,在语言的运用上,也可以适当的进行反讽,台词不要那么一本正经,滑稽一点。”
陆璇立刻领会精神,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里还夹杂着一些方言逗的和她搭戏的高怀宇笑场好几次,最后实在没办法接话茬,蹲在地上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众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尹竹又说了几个地方,大家都好像领会到了她说的夸张式演技,一个比一个有梗,原本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魏书书抽空来看了一次,忍不住对尹竹说:“我送您一面锦旗吧,就写‘妙手回春’。”
……大可不必!
最后因为他们实在笑得太大声,连在另一边排练的音乐老师也过来看了看,知道办法是尹竹出的,她笑道:“你要不来把咱们年级组的表演盘一盘,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奇怪的是大家都表现的挺好的。”
盛情难却,尹竹只好跟着过去了,这边的情况和陆璇他们的话剧不一样,是音乐喜剧,除了各种不同的乐器伴奏还有演员对白和歌舞,它的幽默情趣和喜剧色彩是比较含蓄的,不会让人捧腹大笑,是会心一笑那种。其中糅杂了东西两方不同的文化,这种反差演不好很容易显得不伦不类。
而她们这个节目整个表演看下来很平,除了唢呐响起的时候确实比较吸引人眼球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亮点,如果秦昭衍弹钢琴真的很帅也算一个亮点的话。
作为高三年级组的表演,这个节目的时长甚至给到了十一分钟,如果十一分钟都让观众觉得很无趣的话那未免也太失败了。
尹竹想了一下:“我觉得是戏剧冲突还不够,音乐的冲击感也不强,我的建议是可以再改一下曲本,中间主人公的矛盾冲突可以由更加有冲击感的音乐来烘托,再把结局改成开放性结局,以此加深观看者的印象,让观众在表演结束后还会觉得意犹未尽。另外演员表演时尽量不要太端着,我看的时候觉得有些过于高高在上了。”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意见。”
音乐老师思忖一瞬,含笑点头:“你说的很好,但这样的话就要大改了,我和演员再商量一下,音乐上你有什么建议吗?”
尹竹将原本的曲稿拿过来在对应的情节上写了几首曲子的名字:“乐器也是可以对话的,您看这样改怎么样?”
老师一一看过,又找了音频听,去和几位演员商量了一下,好一番挣扎后还是决定将改曲本。
其实高中的音乐老师的音乐素养是很不错的,只是尹竹的母亲是华国大剧院管弦乐团的大提琴首席,她从小接触乐器,也现场看过很多场音乐剧,斯里奥斯兰顿还有专门的舞台剧课程,再加上前世她在顶尖音乐学府可兰蒂亚进修,恩师更是在整个世界都享有盛名的音乐家霍尔曼,她参演过上百次大型管弦乐团的演奏,也开过数次大提琴专场音乐会……
她闭上眼,轻抚自己的右手。
这些都过去了。
或许这就是重来一次的代价?
她睁开眼看向台上坐在钢琴前的清隽少年,少年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朝她露出一个浅笑,双眼明亮如有星光。
看,多值得。
她也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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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改曲本,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排练,音乐老师见快两点了,就打发他们休息吃饭,每周都有住校生不回家,所以学校周末都会留一个窗口。
但他们去食堂的时候太晚了,基本没什么菜,显然所有人都不想吃水煮白菜,于是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去了校门口的面馆。
等面的时候几人商量明天去海边放烟花的事情,任期许道:“下周六早上九点出发到曲镇,那边允许在海边放烟花,不过大型焰火带不了了,我爸说我们自己放太危险了,咱们晚上就住在海边的别墅,第二天再回来。”别墅是任期许表哥的,之前也带人去海边玩的时候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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