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碎片才清理了一半，天就亮了，肚子“呱呱”不满地抗议着，罗夏只好先准备早餐，垫垫肚子再说。
    从冰箱里拿出牛奶，没吃完的起司面包，又用平底锅热了一条热狗。
    热狗起司面包配牛奶，美国的早餐就是这样平平淡淡、朴实无华。
    唉，欲哭无泪，有点怀念祖国的早餐了:什么豆浆油条、小笼包、酱饼、猪血、肠粉、粿汁……
    各式各样，每天都不重样的。
    美国外卖远没有祖国方便，或者说现在这个时间，外卖软件还没有兴起。
    草草吃了早餐，来纽约这些天一直没睡，罗夏躺在电竞椅上准备眯一会。
    “铃铃铃!”
    是哪个混蛋一大清早打电话？
    内心是千百个不愿意，罗夏还是拿起了电话筒，会给公寓古董店打电话的人很少，听一听是必要的。
    “罗夏，出事了，你知道不？”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就像调到最大的扩音筒在耳边尖叫，炸得罗夏发聋，转了下脑袋，想了一会，“亚伯拉罕律师？”
    亚伯拉罕·斯特拉基，就是此人带着一群律师队，把罗夏从祖国带到美国来。
    “对，除了我，还有谁。”
    压了压心中的不满，罗夏揉了揉要睡着的眼睛，“出了什么事……”
    “罗夏，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
    现代化都市纽约之中，谁不是每天阅读新闻报纸。除了地狱厨房那群黑帮混混扒手，额，罗夏就住在地狱厨房中。
    亚伯拉罕气急败坏，拉高了声音，有些不敢置信，“你，不看新闻报纸的？”
    “嘻嘻……”
    “拜托，都登上新闻头条了。”
    “好吧好吧。”
    夹起电话筒，罗夏快速查了一下谷歌，看着网页上的新闻头条，一字一字叨念道：
    “军火龙头企业史塔克集团，花花公子总裁托尼·斯塔克，去阿富汗试验最新武器，遭遇恐怖分子袭击？”
    “还是在美国军方的保护下，真是惊喜!哦，不，我是说骇人听闻！”
    “哦，我的天，不是这条!是下面一条……”
    不是您说新闻头条的吗，算了。
    “看见了没？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枪击案。”
    原来说的这个啊！
    有人持枪闯入阿卡姆精神病院，袭击一名前fbi病人，被医护人员拿下后，疯言疯语，当场检查随后原地入院。
    要知道，阿卡姆精神病院可不在地狱厨房，而是安静祥和的纽约郊区。
    好吧，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
    “嗯，看到了。”
    瞄了瞄新闻的标题，罗夏点进去，略微瞥了一眼数据，然后彻底放心了，“嗨，亚伯拉罕律师，这不是没造成人员伤亡吗？在说了本就是精神病人，做出什么事也不奇怪……”
    “华尔街看中阿卡姆，是为了它的权威和盛名!”
    怒吼声如雷贯耳，罗夏连忙把电话筒拿远点，他的耳朵可是要的。尽管没和亚伯拉罕见面，但罗夏可以预见亚伯拉罕口吐芬芳的样子。
    “如今枪击案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他们已经通知我取消合同，阿卡姆，你就自己留着自己享受!”
    “不，不是，合同取消，那我十几亿的钱，不是……”
    和摩天大楼不同，阿卡姆精神病院不是贱卖，而是远超股票估值的溢价转手。这一笔大钱，才是罗夏经济自由的基石。
    按照漫威同人的常规操作，他应该在托尼·斯塔克关闭武器部门，斯塔克集团股票大跌之际抄底购入，并伴随着钢铁侠的诞生大赚一笔。
    翻上数倍的美元存入银行，光吃利息都够吃一辈子了。
    现在，没了……
    “对，没了。”
    亚伯拉罕冷哼一声，平复一下心情，“华尔街那边连同罗克森公司、生命基金会、兰德集团、金字塔等多家公司出资，从多家医院高薪挖走了很多有名的医生……”
    “过几天，美国将新兴一个比肩斯塔克集团、奥斯本集团的大集团！我律师事务所的所长，用事务所和摩天大楼换到了一个内定董事会成员的位子。”
    “那先恭喜你了。”
    亚伯拉罕，作为改变罗夏命运的人，罗夏自然是从心底里尊重他。他能升官发财，罗夏也替他高兴，“所长一去董事会，你就是未来大集团的首席律师顾问，钱更是大大得有啊！”
    “要不是你叔公罗隐、你叔叔罗克，加上你表哥罗华三代人都在我这边咨询，我才不会特地跑到太平洋彼岸去……”
    恭喜一句还不高兴了，亚伯拉罕你是怎么回事？
    “是是是，多亏了你。”
    晃悠着脑袋，顺着亚伯拉罕的意思，罗夏瞥了一眼地上的古董碎片，“亚伯拉罕律师，您待纽约的时间比我长，不知道有没有既便宜，服务态度好，技术又过关的清洁公司，我想把二楼打扫打扫，然后出租出去。”
    “哼，你这家伙，要不是地狱厨房的公寓卖不了什么价钱，怕不是也要卖掉吧？”
    “怎会呢？”
    罗夏瞪大了双眼，他岂是变卖祖先财产的败家子，“您说笑了，我这不是物尽其用嘛。摩天大楼是一开始就说好的，病院那边不也是我不会管理……”
    “你好我好大家好？”
    “对对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都学会抢答了，不愧是美国的律师，高端人才果然厉害。
    “好了，我也不废话，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进去是你的事，我对你叔公和叔叔也是仁至义尽了。
    我常叫的一伙私人清洁小团队，不管是价格还是服务都很到位，而且就在纽约市内，电话给你了。
    还有，我一个学生在地狱厨房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以后需要咨询律师就找他吧。”
    “别来烦我了，混账败家子！”
    说完两个电话号码，亚伯拉罕喷了一句，果断挂掉了电话。
    啊？
    到底是是谁先来烦谁的！
    ……
    纽约，皇后区。
    一栋二层楼的小房子。
    夜班护士梅·帕克刚刚回家，一进门就发现电话响了，于是对着客厅的方向，大喊：“本，有电话！”
    “或许是什么推销的电话，最近老是有一个业务员打电话骚扰……”
    “本！”
    “好了，梅。”
    头发半白的本·帕克跑了出来，急急忙忙接通了电话，“喂，这里是本·帕克，请问有什么事？”
    “哦，本·帕克先生，我从朋友亚伯拉罕那边，听说您的价格便宜服务到位，想让您来打扫一下二楼的房间，准备后面出租用……”
    “这样啊。”
    人在家中坐，生意自己找上门。本想着是什么销售打来的骚扰电话，居然是，还好有梅这位贤内助，不然就错失一单生意了。
    对自己的妻子梅抛了一个媚眼，本·帕克露出笑意，“先生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带团队过去。”
    “全天有空。”
    对话那头顿了顿，接着低声补充一句，“最好白天过来，我这边在地狱厨房，晚上不安全。”
    “没事，先生。我的团队有车，上午过去，一层楼最迟下午就好，快的话，我还能赶回来跟妻子、侄子吃顿晚饭。”
    “那就麻烦你了，本·帕克先生。”
    “不不不，该我说才是。”挂断了电话，本·帕克转身抱住了梅，狠狠亲了一口，“来生意了，我的梅。”
    “那就好好干，我的本。”
    “我就这去召集我的伙计们。”
    “晚上回来记得给彼得买牛奶，我的本！”
    “当然了，我的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