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就没怀疑过刘歉意对鸡缸杯的决心。
    这种级别的收藏家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管花多少钱肯定都要拿下。
    杨梓虽然有钱，但是刘歉意也不差。
    这老头前后投入了超过12个亿在收藏上。
    他绝对不会因为杨梓有钱就打退堂鼓。
    所以，穆紫寒担心的问题根本就不存在。
    很快，下一件拍品上来了。
    就是杨辰从潘家园淘来的康熙帝的玉扳指。
    拍卖师：“各位，今晚的明星之一来了。康熙帝爱新觉罗玄烨的玉扳指。大家都知道乾隆帝喜欢玉扳指，现在很多收藏家，还有博物馆，都收藏了许多乾隆帝的玉扳指。但是康熙帝的玉扳指，大家听说过没有？没有吧。同样是清朝的皇帝，孙子喜欢玉扳指，爷爷就不喜欢吗？当然不是啦！孙子喜欢，爷爷也喜欢啊。而且爷爷喜欢的东西全世界目前为止就这么一个，它的价值就不用我说了吧？来，给大家展示一下它的细节。”
    现场大屏幕上立刻播放玉扳指的细节。
    尤其是蒙文和汉文双语写出来的爱新觉罗玄烨几个小字，瞬间引爆全场。
    “哇，还真是康熙帝的玉扳指啊。”
    “目前为止，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过康熙帝的玉扳指。”
    “那我可得拿下了，我家里收藏了雍正和乾隆的玉扳指，没理由康熙的不拿下。”
    “还别说，不愧是康熙帝的东西，这材质脉络就是不一般。”
    “我怎么看着这不像是玉扳指，倒像是玻璃扳指。”
    “我也想说这是玻璃扳指，没敢说出口。玉的绝对不是这样。”
    ……
    听到宾客们的议论，拍卖师笑着说道：“大家一定很疑惑，这明明就是一个玻璃扳指，怎么说它是康熙帝的玉扳指呢？那是因为这戒指是从宫里面流传出来的，主人怕惹麻烦，就做了一个玻璃罩子。乍一看上去，就是一个豪不起眼的玻璃扳指。大家继续看，这才是它的庐山真面目。”
    随后，大屏幕上才展示出了康熙帝玉扳指的庐山真面目。
    “这才对嘛。这纹理脉络，一看就是顶级和田玉制作而成。”
    “这个材质，又是康熙帝的东西，上千万没跑了。”
    “上千万？那是以前的价格。刚出那本《初学集》已经被竞争到了1500万，这可是康熙帝的玉扳指，上千万根本就拍不下来。依我看，至少得3000万才行。”
    “我看也差不多，毕竟物以稀为贵嘛。这么多年就发现这一个，3000万非常合理。如果低于这个价格，那就是破坏行情啊。”
    “关键是康熙帝的玉扳指一出世，乾隆帝的玉扳指可就不值钱了。古玩最怕对比，也最怕同质化，孤品才最有价值。”
    ……
    看着大家这么热烈的讨论，杨辰心里自然高兴。
    他们越感兴趣，竞价的人越多，最终的成交价格就越高。
    拍卖师：“好了，大家也都看到了这枚玉扳指的风采。经过我们专业评估，这枚玉扳指的起拍价为500万。每次叫价如无特别说明，默认加价10万。现在开始竞价！”
    收藏名家吴征站了起来，笑着大声说道：“各位同道，大家都知道我最喜欢收藏字画和玉器。手里也藏着两枚乾隆的玉扳指，一枚雍正的玉扳指。现在康熙帝的玉扳指出来了，我肯定要拿下。我出价1500万，希望各位高抬贵手，成人之美。”
    前面说到，这些收藏名家互相都认识。
    他们经常聚在一起聊宝贝，互相交流情报。
    按理说，吴征都拉下脸来请求大家别跟他竞争了，大家多少得给点面子。
    奈何这康熙帝的玉扳指实在是太珍贵了，这么多年才出一个，谁都不想错过啊。
    面子是重要，可是利益更重要啊。
    这枚玉扳指若是拿下来，收藏个几十年，拿出来就能翻倍。
    谁特么跟钱过不去？
    杨梓笑呵呵地说道：“吴总，今天来这里的都是喜欢收藏的朋友。你让谁放弃这么好的东西，谁心里都不舒服。咱们还是公平竞争，价高者得之吧。大家说对不对？”
    其他人立刻给了积极地回应。
    “杨总裁说的对啊。既然是拍卖会，那就各凭本事竞拍，谁出的价格高，谁就拿下它。”
    “吴总的面子肯定要给，可是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放弃，我们心里也不舒服。”
    “今天就算是我们得罪吴总了，改日找机会请你喝酒赔罪。我出1800万！”
    “我1900万！”
    ……
    众人开始竞价。
    拍卖师说每次加价默认10万，好家伙，这些人至少都加100万，可见他们对这枚玉扳指的渴望程度有多高。
    本来杨辰预估成交价应该在2000万左右。
    现在这情况来看，成交价肯定会超过他的预估价。
    保底3000万，情况乐观一点能冲击4000万。
    很快，杨梓把价格抬到了3500万。
    终于，其他人都安静了。
    这么高的价格拍下来，升值空间就有限了。
    就在大家以为杨梓以3500万拿下的时候，一个女孩站了起来。
    “5000万！”
    “喔……”
    全场一声惊呼。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一个穿着简约职业短裙装的女孩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屏幕上的玉扳指。
    从她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她对这枚玉扳指的感情与其他人不一样，而且她志在必得。
    5000万的价格拍下，真的就没有炒作升值空间了。
    其他人遗憾败北，只能看着拍卖师落槌。
    “这谁啊？怎么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小丫头片子一个，应该是某个大人物的工具人吧。”
    “能出500万拍下，要么是钱多烧得慌，要么就是跟这枚玉扳指有什么关系。保不齐是清朝遗孤呢。”
    “那也不好说，时间仅存的康熙帝的玉扳指，他们肯定想拿下。”
    ……
    反正杨辰不管她是谁，只要她是大夏人就行。
    杨辰本人是有爱国情结的，他不希望国宝流落国外。
    只要是大夏人买就行。
    拍卖会继续。
    又拍了10件拍品之后，终于到了今晚最贵重的鸡缸杯了。
    拍卖师：“拍卖会进行到这里，已经进入尾声了。但是大家一定都在等待那件拍品出来。我看到刘歉意先生，还有杨梓先生，已经按耐不住了啊。”
    “哈哈……”全场哄笑。
    刘歉意一脸凝重，杨梓却一脸笑容。
    一个是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拼一下。
    一个是觉得自己手拿把攥，一定能把鸡缸杯拍下来。
    在大家的瞩目当中，成化斗彩鸡缸杯终于隆重登场了。
    光是看着大屏幕里播放的短片介绍，大家就已经激动地不行。
    这种成色的鸡缸杯，当年做的时候就没几个。
    明神宗用的一对鸡缸杯更是精中之精，重中之重。
    其中一只已经被刘歉意以2.8亿拍下。
    这一只的成交价绝对不会低于3亿。
    有意竞拍的人都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因为叫价道3亿左右，他们每一次叫价都可能成为成交价。
    那可是3个亿左右的钱啊，给谁都得心疼。
    拍卖师：“好了，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到这只成化斗彩鸡缸杯的美妙之处。刘歉意先生14年的时候在香江苏富比拍卖会上亿2.812亿拍下过一只。但是研究过鸡缸杯的朋友们都知道，明朝神宗皇帝有一对鸡缸杯。刘歉意先生手里一只，另一只就在我面前这个玻璃罩内。所谓，好事成双，刘先生，您可要加油哦。”
    刘歉意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加油，怎么加油？
    特么的直接拿出3个亿加油？
    搞得好像他是印钞机似的，想要多少钱就可以印多少钱。
    拍卖师：“好了，话不多说了，我们马上开始竞拍。经过我们合理估价，这只成化斗彩鸡缸杯的起拍价为1.5亿。每次加价如无特别说明，默认加价1000万。现在开始竞拍！”
    本以为大家会积极竞拍，不曾想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看刘歉意和杨梓。
    他俩在拍卖会开始之前就已经放出风声，这只鸡缸杯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他们一定会拿下。
    所以，大家都想看看他们的决心，然后再决定自己要不要掺和进去。
    如果他们直接把价格抬到3亿以上，其他人也就不准备掺和了。
    如果不到3亿，甚至不到两亿，他们就会尝试竞拍一下。
    白子画小声问道：“主人，你说他们能出到多高的价格？”
    杨辰：“我不知道杨梓出多少，刘歉意至少3个亿。”
    穆紫寒：“这东西有那么值钱吗？我看就跟一个公鸡碗差不多。”
    杨辰：“物以稀为贵呀。哪怕是一坨屎，如果你找到的是恐龙的屎，那也价值连城。”
    穆紫寒：“咦，主人，你好讨厌，说的我想吐。”
    杨辰：“哈哈……不说了，安静看他们竞价。”
    刘歉意和杨梓彼此盯着对方，谁都没好意思先开口叫价。
    这俩人“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可把现场的人都惹笑了。
    “刘先生，杨总，你俩要不去对面酒店开个房，先把彼此心里的感情诉说出来，然后再来竞拍吧。我们可以等你们。”
    “哈哈……”
    “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出价，你俩可好，眉来眼去看待彼此了啊。”
    “哈哈……”
    杨梓旁边的黄胜一也捂着嘴笑了，小声说道：“你就赶紧出价吧，大家都等着呢。早点拍下来，我们早点回家，孩子还在家等着呢。”
    杨梓点点头，随后就对刘歉意说道：“刘老哥，那我就失礼了。我出3亿！”
    “哇……”
    全场一声惊呼。
    其实大家都猜到了成交价不会低于3亿。
    毕竟刘歉意之前花2.8亿拍下了一只。
    这一只没理由低于2.8亿。
    只是他们没想到杨梓这么暴躁，直接一口价就把价格抬到了3亿。
    “杨总，厉害啊！”
    “杨总，牛逼了！”
    “霸道总裁啊！这一口价叫的我彻底放弃了。”
    “看样子杨总志在必得啊！”
    “哈哈……”
    大家开玩笑归开玩笑，但是所有人心里都在期待刘歉意跟价。
    刘歉意感受到了大家的目光。
    他又犹豫了几秒钟，长出一口气，大声说道：“我出3.5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