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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之后,江肆和宋晚栀理应下台,去到人来人往的宾客堆里,但江肆却不让,还把她勾回去了。
“今晚不用你下场,”江肆低声在她耳边,“去楼上休息间休息吧,我已经和长辈们提前说过了。”
宋晚栀眼睫轻抬:“为什么?”
“人多,乱,我怕看不住你,”江肆一停,勾起个松散的笑,“万一有人趁我不备,偷偷给栀子灌酒,那我最后捧着一朵醉栀子回去,还怎么忍得住不占便宜?”
宋晚栀:“…江肆你又开始不害臊了。”
江肆听得哑然失笑,借着白玫瑰花篮的遮挡,他勾着女孩,迫得她向后躲着下腰,也还是没能躲过被他抵住厮磨的吻。
宋晚栀终于受不住这人袭扰,拎着雪白长裙,逃上楼了。
江肆停在楼梯口,目送她身影消失在二楼拐角,这才转身回来。之前那个和他交谈的保镖队长抬腿过来,停在江肆身旁。
“江先生,真的不需要和所有安保人员说明吗?”
“不行,”江肆神色松懒地摸起旁边桌上的烟盒,远看从头到脚散漫如常,“这么多人,走漏风声再容易不过。”
“请您相信我们的专业性。”
“抱歉,我不可能信,”江肆眼尾一抬,眸色微戾,“错过了这次机会,你要我夜夜防贼吗?还是要我时刻担心,她就算走在路边或商场内,一个戴着帽子低着头路过的人都能轻易威胁到她的生命?”
“……”
保镖哑口无言。
沉默半晌,他低头:“对不起,江先生,是我冒昧了。但我实在很担心您的安危。”
江肆嗤了声轻笑,半是玩笑地咬上烟,拿那只戴着栀子花戒指的手夹起:“我订婚戒指刚戴上,未婚妻的手都没牵够——你还能比我自己更担心么?”
保镖也低头笑了,但一秒就正经回来:“您确定,那个人真的会动手吗?”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江肆说,“至少我是这样让他认为的。他一定很清楚,如果栀子和我定居国外,那他这辈子都没可能再见到她一面了。”
保镖队长皱眉:“可是您没有给他任何伤害宋小姐的机会。”
“所以我赌他会退而求其次,”江肆回眸,“栀子的母亲和外婆,也已经请上楼了吧?”
“是的。”
“好,今晚要辛苦你了。”
“您客气了,保护江先生是我的职责所在。”
“……”
宾客间有人朝江肆这边招呼。
江肆手腕懒懒一抬,和对方隔空笑过。然后他从桌前起身,烟盒扔了回去,自己则走向人群。
……
宋晚栀独自在游轮二楼的房间里窝了半个小时。
舷窗外的天色擦黑,远处的海面也隐隐荡着波澜,她第一次在游轮上度过从白天到夜晚的转换,觉着新奇而陌生,让她忍不住去窗边探看。
可惜游轮的建筑材料显然再好不过,声音都拦得严严实实,连一点海潮气都嗅不到。
宋晚栀又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她起身走出房间。
二楼的走廊和楼梯口依旧守着保镖,正襟危立。
见宋晚栀过来,楼梯口的保镖侧身:“宋小姐,您是要去二楼吗?”
“没有,我不去宴厅,”宋晚栀轻声,“我想去甲板上看一看海,这样可以吗?”
保镖:“江先生说,除了您在三楼休息以外,其余时候都要有他陪同。所以我们需要向江先生汇报一下,能请您稍等吗?”
“别,他不喜欢水的,”宋晚栀有点为难,“我只去一楼的甲板上看一会儿,很快回来,这样可以吗?”
保镖队里的人都知道三楼这位小小姐就是未来的江夫人,不能得罪。
而队长之前给他们下达的任务命令就是严禁两家长辈和这对未婚夫妻以外的任何人上三楼,这也算是常规的安保任务,他们没人起什么疑心。
于是迟疑几秒后,保镖就让开楼梯:“游轮还在绕航,请您注意安全。”
“好的,”宋晚栀眉眼一松,轻弯下来,“谢谢。”
“……”
目送女孩提着长裙的背影无声走下楼梯,绕去一楼,原本目不斜视的其他几个保镖才纷纷动了表情。
“全哥,这能行吗?”
“那我有什么办法,还能把宋小姐当贼拦?我们是来看门的,又不是来守监的,”和宋晚栀交谈的那个保镖说完,皱着眉想了想,“算了,我去找江先生报备情况,省得再出什么岔子——你们给我作证啊,这可不是擅离职守。”
“哎。”
一楼甲板。
露天观景台。
这次订婚典礼租用的是一艘小型游轮,大约能容纳一百位客人。没有豪华游轮的游泳池之类的设施,但船首的观景台是一样的视野开阔,尤其站在甲板边,海风拂面,心神怡然。
对面海岸上五光十色,灯火林立,夜色模糊了它的轮廓,远看就像是童话世界里的陌生国度。
宋晚栀趴在护栏旁,在海浪翻涌的声音里入神地望着。
直到她身后二楼,一声低哑惊惧的喊声——
“栀子!!”
宋晚栀一惊,转回身。
她听出那是江肆的声音,但她从没听过他有过这样恐惧的情绪。
而直至转身,宋晚栀才发现原本只有她的甲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搬货工人打扮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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