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卿在处理伤口，只听见门口传来几声异响。
    她机警地快速缠住腰间的伤口，再度抬头时，发觉视线隐约有些模糊，眼前似有一团雾气，氤氲不散。
    女士洗手间的门口，传来几个陌生男人的说话声音。
    “关门！”
    “窗户也关上！”
    “不用那么谨慎吧, 咱们这多人，跑不掉的。”
    “看准了么？真的是刚刚进来的白衣美女？”
    “就是她！”
    “兄弟们，今天可要享福了！”
    顾晚卿惊觉不妙。
    她穿着的，正是白色的连衣裙。
    冲她来的……
    外面的男人嘿嘿一笑，说话和脚步声逐渐靠近。
    “小美人儿，你以为你不说话, 我们就找不到你了吗？”
    “整个洗手间，只有你和我们兄弟几个，你别害羞嘛，要不要自己出来？”
    “你放心，我们兄弟几个肯定会让你舒舒服服的！”
    男人的阵阵阴笑声，在褊狭的空间内不断回荡。
    附近的独立卫生间的门逐一被人推开检查，声音越来越近。
    男士脏兮兮的鞋子出现在下方的空隙中，因荡的声音就在门板的另外一侧。
    “小美人儿，我来……”
    顾晚卿眸光蓦然变冷，不待外面的人将门拉开，她已然猛地踹开门板，将门外的人弹飞。
    “啊！”男人一声惨叫。
    男人的后背落在冰冷的墙壁上，又被弹到地上，惨叫连连。
    其余的同伙见状，冲着精致的美人蜂拥而上！
    顾晚卿活动手腕！
    一时间男人们的惨叫声，还有骨头断裂声，头不断磕在墙砖上的声音，不断从女士洗手间传出。
    商场内，已经到了临近下班时间，人流量很少，无人注意到这片区域。
    十五分钟后……
    顾晚卿白色的连衣裙上沾满了不知谁的血, 从女士洗手间里走出来。
    她扫了一眼身上衣服的血迹，从消防通道离开了商场。
    冷风吹过，顾晚卿却感受不到丝丝凉意，只觉得越发的热！
    身体似乎有点……不对劲。
    她眉头逐渐敛起，浑身虚软，心跳得很快，四肢百骸流窜出奇妙又令她陌生的感觉……
    顾晚卿是医生。
    各种药物，她都见了个遍，虽然不用像神农尝百草似的一一品尝，但大体上每种药物吃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还是心中有数的。
    想起来洗手间里那团神秘的烟雾，顾晚卿忽然明白了那团烟雾的作用。
    并非她迷了眼，看错了，而是对方采用了气雾剂。
    她那时正在处理伤口，分了神；
    待到她留意到空间内有异动时，已经吸入了不少气体。
    就是那时候中了招。
    顾晚卿从未遇上过这样的事情，身体的异样, 是她不熟悉的领域。
    意识混沌之际，她深知，不能打电话给江明, 也不能给陆霆打电话。
    余下的可信之人，还能以最快速度到达现场的，只有商宁宁。
    商宁宁和她才分开时间不久，再返回商场的速度，必然比其他人来得更快。
    商……
    顾晚卿手指渐渐不受控制，勉强按下一个“7”。
    通讯录已存的联系人逐一跳出来。
    商宁宁！
    街边的路灯昏黄，手机屏幕智能调节为适应环境的亮度，接近于黑色的屏幕，反射着头顶上路灯的光晕，晃得顾晚卿眼前愈发模糊。
    她镇定地按下商宁宁的名字，拨出电话。
    不知道商宁宁正在开车，手机有没有放在手边，有没有时间接电话。
    好在电话响了两声之后，就被接通了。
    顾晚卿手心汗涔涔地，险些抓不住手机。
    她知道，气雾剂的药劲儿比较大，自己能撑的时间所剩不多了。
    她急忙报出了地址，旋即，挂断电话，蹲在一旁的灌木丛中藏好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电话那头的商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