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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明画拽出那张皱巴巴的画,看了好几眼:“我怎么没看出来?”
初霁指指画上的太阳。
常明画惊呆了:“我好像就是随手一画……你是不是想多了?”
初霁嘴角一僵:“但愿。”
就在此时,街角传来一声呼喊:“老板!老板!”
锦罗城中生意人极多,一块牌匾砸下来,能砸中四个老板,五个掌柜,六个店小二。这一声喊出去,整条街上许多人都回头——
只见毛蔷气喘吁吁跑过来,拽住初霁:“我发现了!”
众人纷纷竖起耳朵,想听她发现了什么绝世大秘闻,就听初霁大声抢话:“你终于发现亮片裙和性感小肚兜的妙处啦?我告诉你,它们不仅价格实惠,还样式新颖,逢年过节送妻子送亲友,走街串巷倍儿有面子!”
众人:“……?”
毛蔷:“???”
她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刚才她太焦急,一把大嗓门招来所有人注意力。
还好小初老板机智,当场无缝接入广告,这才挽救局面。
毛蔷拉住初霁,往暗处走:“是啊!亮片裙可好穿了,我的小姐妹们都夸我美,小肚兜的妙,自然要亲身感受一下才好。”
初霁:“你还想买吗?地址就在城中集市三街头成衣铺子处,独家贩售,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常明画围观了她们的广告,堪称极度生硬,尬到脚趾抠地。
但反响居然不错,人们心中还真升起一股探究欲,纷纷前往城中成衣铺子。
然而,初霁和毛蔷一到拐角,两人窃窃私语一阵,脸上笑容同时消失。常明画还没来得及问,被初霁一把拽上车,他们火速向吴姑娘家附近的小巷中赶。
此时,太阳即将从苍穹的正中离开。
布满红绸的深巷里,吴珂玉跪在地上,泪眼朦胧:“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她面前的景琛一脸莫名其妙。
这女人怎么回事?
他就是路过此地,为何她突然冲出来,抓住他的衣摆恳求?
难道她昨晚惹怒了景家主?
景琛:“起来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吴珂玉哽咽着:“我、我昨晚没有修习那个、那个灵针妙法。”
景琛:“家主不是单独传授你了吗?”
吴珂玉点点头,又摇摇头,眼泪啪嗒啪嗒落下,就是不肯说一个字。
说了就等于背叛织布厂老板,她已经伤害了景家主,实在不想再伤害另一个人了。
但她真的想学灵针妙法,机会就在眼前,她都已经拥有金针了,她控制不住自己。
景琛被她弄得莫名其妙,扬声道:“你仔细说清楚。你是不是得罪我们家主了?”
吴珂玉擦着眼泪,点点头,又摇摇头。
景琛:“你这是胡搅蛮缠,放开。”
吴珂玉眼泪掉得更凶,死也不撒手。
景琛双眉皱起,正打算离开,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直觉。他握住吴珂玉下巴,抬起她的脸,越看越心惊。
他没看错!
这个吴珂玉,和昨天晚上的吴姑娘,虽然生得一模一样,但绝对不是两个人!
容貌可以骗人,但眼神、气质都骗不了人!
他脑中轰隆隆如炸雷响起,但一张嘴严如密闭的铜锁。
昨晚代替吴珂玉进制衣阁的人,到底是谁?吴珂玉好像没有什么双胞胎姐妹。
他忽然又想到一个疑点,昨晚那个景家主,好像也有点奇怪。
景琛背后狂冒冷汗,吴珂玉不是吴珂玉,景家主也不是景家主,昨晚他看到的二人,应该都是同一人假扮的。那人竟然披着别人的皮,混进景家制衣阁。
此事要尽快禀告家主……
景琛双手控制不住颤抖,声音也抖得失真:“走,跟我走。我带你去见家主。”
吴珂玉一愣,眼中重新亮起光芒。
然而她不知道,景琛此行的目的,不是想带她去学灵针妙法。
景家主也绝不会传授她灵针妙法了,吴珂玉只是他接近初霁、对付初霁的工具。
吴珂玉离开织布厂的那一刻,就失去了用途。
但当下,是吴珂玉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她满怀憧憬,以为前路一片光明。她跟在景琛身后,心中充满对景家的感激。
随着景琛转弯拐出巷口,一辆熟悉的马车横在路前。
一个黑衣女修双手抱臂,倚在车前,她身型瘦长,神情淡漠,两道眉尾各有一点金痣。
这种眼神,这种气质。
景琛浑身克制不住发抖。
“景琛。”初霁站直了,笑道,“一晚上不见,怎么就得了帕金森。”
景琛不懂帕金森,但他也知道初霁在嘲讽他。
他取出双针,后退两步:“你、你别过来啊,我喊人了……”
初霁一步一步往前走,缓缓道:“都是筑基期了,怕成这样,丢不丢人。”
她身后忽然跳下来一个陌生少年,生得面容白净,两眼圆圆,眼尾下落,气质无辜。
但出口却直接骂了景家一顿:“你们这群景家人,腌臜事做尽,根本不配修道!”
景琛怒了:“你算哪根葱!口出狂言,侮辱我景家,待家主来了,扒了你的皮!”
少年:“呕,区区边陲小地,一个破烂小城的三流世家,也配在我面前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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