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这很难吗?六岁小儿都不如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一声天籁,彻底让小太监清醒了过来,看着殿中依然,春秋大梦,不过人间一息。
小太监依旧惶恐,但多了几分灵动,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宁安开口道:“殿…殿下,我……”
“酒好,却也醉人。”宁安摆了摆手,酒醉后的身子斜斜倚在几上,满脸微笑看着小太监。
早在几个月前,他便实验过,除了那些颜色深沉如墨的星辰,他拉进来比较费力,其他颜色的星辰,想拉进灰雾空间,并不难。
借住灰雾,在他神念之下,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气场光彩,或蔚蓝如天空,或璀璨近似星辰,或赤红仿佛火烧,不一而同。
自从宁安发现这个金手指后,就一直在认钻研开发,不曾有一日懈怠。
他在这龙潭虎穴中,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便是这灰雾金手指,若是不认真钻研开发灰雾的技能,在这样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自己只有等死的份。
像这气场色彩,便是他无意间发现的一个功能。
比如宁瑶身上的颜色,该红的红,该紫的紫,该蓝的蓝,该白的白,而且光泽明亮,厚度恰当一看就是充满活力的少女。
又如吕川,气场颜色并没有什么特殊,蓝色又夹杂几分橘色,但宁安刚才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吕川的气场最内层,色彩和感觉似乎完全统一了,深处是一片深蓝如同海水的颜色,给人无边的窒息感。
也正是宁安凝聚精神,仔细瞧着,才有了刚才吕川心中异样之感。
通过与古书经卷想对比,宁安渐渐明白,这气场颜色与体质和天赋有关,比如宁瑶,天生五灵根俱全,所以气场颜色是五彩的,又因为天赋极佳,导致颜色也是纯粹的很。
气场颜色越浅,所对应的星辰越为暗淡,宁安将其灵魄引进进来的阻力也越小。
这三名小太监中,当属中间的那个小太监气场颜色最为稀薄,若非是仔细查看,几乎是比空气还稀薄的,对于这样的“天赐良人”,宁安自然是非他不选。
用醉酒扰乱众人视线,放下一颗烟雾弹,借用赐酒的刹那身体接触,将小太监的灵魄拉入灰雾之中,顺便更改背景,借住仙人抚顶的典故,便可于无声无息间完成宁安的规划。
看着似笑非笑的宁安,小太监愕然,却也非愚笨之人,相反却是机灵得很,他知道现在不是疑惑的时候,不然也不会成为皇子的伴伴,倒是迅速平静了下来。
而宁安对小太监这样的表现,也是极其满意,资质差不要紧,有道是天道酬勤。
至于什么是天道?
不好意思,灰雾就是。
就在刚刚,宁安再一次扫视了一遍小太监,惊讶的发现,原本小太监稀薄的气场,仿佛有画笔一样,为其平添了几笔,达到了最为朴素的水墨画水平。
可不要小看这一点变化,要是借住外界天地造化,怕是要数支千年灵株,资质才会有这般提升。
痛饮了几杯酒,宁安笑着对那小太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小的没大名,大家都管我叫三儿。”
“好,三儿,你可有信心,对出这大辽文曲星的对子。”
“回殿下,奴婢怕这几个对的不好。”
“无妨,随意说几个便是,就算对的不好,孤也保你无恙…”
“殿下!”
离他颇近的礼部尚书青丁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若是再走他这样胡闹下去,大荒的脸面真就被丢尽了。
宁安捧着一杯酒,似乎真的醉了,勉强将酒杯举过头顶,道:“还望众位且做个见证,免得这大辽说孤输不起。”
在场的所有人无来由地紧张了起来,很多人都猜测您好准备做什么,他如何能让一个小太监,对上这进士举子都对不上来的对子?
此时入春不久,春风并不知如何清凉,但场上的气氛却有着类似于战场上鼓声渐起。
“一阵风雷雨,两朝兄弟邦,四诗风雅颂。”
毫无征兆,毫无酝酿,小太监脱口而出一段,皆是极其规整的下联。
啪嗒!
现场再次安静到诡异,所有人呆如活化石,震惊的看着小太监。
这………就对上了?
众人缄默,再次细品。
却终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不过容不得他们震惊,刚才诸多朝臣还霜打茄子的脸色,瞬间就恢复了几分血色,就连小殿之中的三公等人,也是长长松了口气。
而一开始也只是纯粹看热闹地诸位武林高手,此时终于忍不住心里嘀咕了起来,这些对子对的是极好,妙极了,但打死他们也不相信这是眼前这个小太监所能想到的。
莫得是这几个小太监来之时,国子监的夫子教给他们的?
“是了,一定是这样!”大辽年轻人如同疯魔一般,死死地攥住拳头,打死他也不能相信这一事实。
他苦读经书二十余载,圣人之言、之乎者也,他是倒背如流,不差分毫,这样的大才,却有人告诉他,一个没有开蒙过的小太监都比你强……
这换谁,不得道心崩溃!
看宁安手指轻轻扣响桌子,吕川冷笑道:“殿下,这种伎俩糊弄小孩子还可以,你说一个稚子,他又如何能有这样的才能呢?”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道心破碎,还是难得有机会发泄一下郁积了许久的郁闷,大辽年轻人脸上徒然多出几分狠辣。
“圣人一道,虽有天赋一说,但最是讲循循渐进,就算是神通仲永,也绝无可能如此将这对子对出来!”
大辽年轻人像是找到了什么,狠狠地道:“这几个对子,怕是宫里哪个夫子所对吧。”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目光皆望向了宁安,谁也没开口说话。
他们也不相信,一个未开蒙的小太监,能对出这般妙哉的对子。
宁瑶的眉头皱了起来,要知道作弊一说,可是极其严重的指责,皇兄断不可背上这个污点。
“谁说未曾读过诗书,便不可有这般才能。”宁安望着他温和说道:“此乃文道,这圣人之道,你也说过,总是讲究天赋的,或许是我大荒稚子就是如此聪慧呢。”
他这话极其狂妄,竟是将大辽所谓的文曲星贬的一文不值,不如他大荒的一个小小稚童!
听到此处,吕川的双眉微微一皱,踏步而出,道:“莫非这位稚童也能像神童仲永一般,出口成章?”
这话大家自是不信,就算是把仲永切片研究,也断没有如此本事!
利用桌椅直起身子,宁安晃晃悠悠地饶了两圈,醉笑道:“回文诗反复成章,钩心斗角,不得以小道而轻之。”
吕川似乎不想与他多作口舌之争,倒是宁安轻声细语说道:“大辽与大荒,如那鸿鹄和燕雀,两相对比,何其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