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初识老板
李羽新在新的环境里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大家都乐意与他交往,他也不吝赐教,随时将自己知道的知识传授给他们。
班长阿光也是广西的,他在闲暇时间会教李羽新说白话,李羽新乐此不疲,经过长期的练习,慢慢的掌握了与当地人交流的钥匙。
“李羽新,老板找你。”董勋峰用回了他的椒盐普通话,习惯于此的他也懒得去矫正口音,只要大家都听得懂,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就行。
“没说什么事?”李羽新有些茫然,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机会与老板见面的。
“没有,只是叫你去。”董勋峰双手一摊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
李羽新将手放进裤兜,心事重重的走向行政大楼。老板的办公室就在二楼的最里面,与财务部一墙之隔,的确有一堵木墙硬生生的隔出两段,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防盗门横跨中间。
李羽新见门没锁礼貌性的敲了三下便直接推门而进,屋子里坐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只见他坐在茶盘桌前与于一冰品着功夫茶。于一冰坐在原地向那胡须男子介绍道:“这位便是新来的辊筒印花机主管李羽新。”
胡须男子站起身来,做了个请坐的动作:“李工,请坐。”
李羽新含笑点了点头,找个空位落座。
胡须男子一边派茶,一边说:“我打算下月就上辊筒产品,你配合一下工艺科的开发小组,多开发几个好看的新产品出来。”
李羽新接过茶盏,饮了一口,苦苦的,回味有点甜。
胡须男子接着说:“明天就有几个窗口辊筒回来,你和工艺科的廖工抓紧时间整整,选好样就刻生产辊。”
“好的。”李羽新又喝了一盏茶。
这时,于一冰才介绍,原来胡须男子就是老板。李羽新微微起身,浅浅的欠了欠身子:“老板好。”
“好好好,听说你在四川干的不错,希望你为公司多出一份力。”胡须男子继续说。
“应该的,老板不要客气。”李羽新谦虚的说。
“好好干,只要敢好了,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胡须男子笑呵呵的说。
“好。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李羽新有些腼腆,他不喜欢和老板们打交道。
“行,你先下去吧。有什么需要告诉于总或者我都行。”胡须男子坐在主茶位品了一口茶,声音放得极缓。
李羽新当即起身,微笑一下,出了老板的办公室。
一路下来,心情渐渐转好,这时叶薇发来短信:怎么样,还好吧?
李羽新会了一条:还好。
叶:生活习惯吗?
李:马马虎虎,凑合。
叶:那就好。
李羽新说不出滋味,感觉叶薇还算一个比较懂事的女人,要不是她结了婚,李羽新可能会考虑与她结合。他没再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东西,此时他只想建功立业,稳稳地站住脚跟。
回到车间他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辊筒印花机的运转是否正常,他用专用的钥匙打开了后备箱,清扫了散热风机的过滤网,然后对箱内卫生做了适当的清理。在机房中,李羽新考虑看印花机的首选印花工,这些个印花工文化水平都很低,大多是初中毕业,甚至有的还是小学文化。他在想怎样才能更快更好的运用起这批人,好好的将辊筒印花机开起来。
这是一个头疼的问题,西斯特姆的机器没有中文,操作面板都是简单的英文,不过这些简单的英文也够这群印花工忙乎半天,想当初李羽新自个也是对着英汉词典琢磨了好久。李羽新不自觉的想到了汪之中,这个色佬又在干嘛呢?想到这,他的内心禁不住地“呵呵”笑出声来。
欧婷婷还是没有联系李羽新,李羽新也不想打扰她平静的生活。即便是想她,李羽新也只是在梦里与她交会,两个人都是心高气傲的人,既然不理,索性暂时忘记,等哪天心血来潮的时候再续前缘。
晚上,董勋峰找到李羽新,跟他商议辊筒印花机运转的事。李羽新说出了自己的忧虑,董勋峰也是无能为力,放在二人面前的是一个难题,这个难题比x+y=z还难解。不过事情总得解决,李羽新眉头一皱,只有死记硬背这个办法,将各种命令罗列出来,贴在辊筒印花机机房内让他们随时可以对照,久而久之,熟能生巧,指不定就记住了。
董勋峰也认为这个办法可行,虽不认为是最好的,但是也找不出更好的方法来,看来行之有效的方法也就这个,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对于文化水平普遍较低的人群你又能要求什么呢?
李羽新当即将10几条命令,4个报警重新整理了出来,他发现这10几条命令有个特点,就是英文的首字母各不相同,这一发现令他精神大振,这可是解决办法的关键钥匙,而印花工们也不需要强记强背这些要命的单词,只需要看首字母就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李羽新赶紧点上一个阿诗玛,这可是从家里带来的香烟,在白土是买不到阿诗玛的,李羽新想节约两根,不知道这烟抽完又该换什么品种来更换早已熟悉的味道。
董勋峰见他一脸喜色,默许了他在车间办公室抽这根香烟,他是个不抽烟的人,自然也不喜欢别人在自己的面前抽烟,然而李羽新是个例外,打第一眼看见他时,他就认定这是一员大将,对于将才他也是有私心的,爱屋及乌,将就也是一种美德。
李羽新与他聊了一会其他的话题,董勋峰告诉李羽新自己以前也在四川干过一段时间,由于生产部老大的打压自己就离开了家乡,独自来到广东闯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李羽新一听,真是同病相伶啊,没有无端的缘聚,也没有毫无道理的别离。只不过董勋峰的另一句话让他更为震惊,他居然是第一任陵康公司的车间主任,而打压他的人不用明说就是恨他如命的同一个人。
天下之大,竟然还能碰上同乡、同厂、同一地方,被同一个人打压的人,幸福来得太突然,两个人相谈甚欢,干脆到外面的小店炒了个米粉、一个田螺,喝起了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