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尘封往事
脚下所踩,郁郁葱葱的草地变成了一块块透着血色的玉石,原本如世外桃源般的景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放眼望去,周边一片朦胧,灰雾弥漫,不知从何处传出的暴喝声以及武器碰撞之声不断。
化身走至洛清辞身旁,同她一起查探着声音来源。
如此过了不知多久,一幅幅如画影般的场景展现了出来。
画面中正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大战情形。
一方仙风道骨,衣袂飘飘,另一方魔气森森,周身黑雾翻滚,看不清样貌。
无论是哪一方,其每一道攻击在洛清辞看来都足以称得上是毁天灭地。
毫不夸张的讲,便是一方大世界也无法承受这等层次的力量。
几乎是在这些画面出现的瞬间,洛清辞心中忽然有了明悟。
展现在眼前的正是这古战场形成之因,仙魔大战。
虽然场面极度混乱,但依稀可见此战背景,是一片辽阔无比,没有边际的海域。
肉眼可见的仙气从海上升腾而起,上空不时有仙魔交战形成的余波轰下,激起滔天巨浪。
令洛清辞极为意外的是,她在这些画面中瞧见了一个十分眼熟之物。
那是一名风华绝世的女仙所持的一支玉笛。
无论是纹路,还是大小色泽,皆与她手中的流韵沧澜笛一般无二。
不过这名女仙手中所持的乃是一件仙宝,并非是先天灵宝。
自看到玉笛时起,洛清辞的注意力便一直留在女仙身上。
她在众仙中似乎是领袖一般的人物。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不过比起美貌,最为显眼的是她举手投足间尽显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场大战若论数量,魔要高出仙许多,几乎是十倍以上。
若论实力,仙要胜过魔。
大战打得天昏地暗,到最后,无论是仙,还是魔,皆伤亡惨重。
前者亏在了人数不足,而后者则是实力不够。
眼见双方两败俱伤,魔族孤注一掷,起了献祭之法。 所有残存下来的真魔及以上修为境界的魔头选定了当中一魔,将自身余下魔力全部汇入到此魔身上,使其境界堆至空前最高。
这一切都是在瞬间完成,根本来不及阻止。
那名风华绝代的女仙为了阻止悲剧发生,牺牲自我,与众魔眼中最后的希望同归于尽。
大战过程无上伟力四起,这片无边区域承受不住,有一小块碎片脱离了开来,坠落无明。
在女仙陨落的瞬间,仙宝玉笛断成数截,化作灵光朝远处散去。
场景从此时开始转换,变成了充满魔气与血腥杀戮之景。
洛清辞依着直觉判断出这是传说中,被封禁已久的魔界。
此刻这里并无真魔痕迹存在,只有一些低阶魔头,想来那场仙魔大战,魔族一方顶尖以及终端战力应该是尽出了。
就在此时,画面中一道耀眼的灵光一闪而过,魔界所有疆域之上皆起了一层无形封禁。
画面再次一转,回到仙魔大战的情形,女仙与敌人同归于尽之后,身躯化作了点点金光。
此光所过之处,在大战之中身受重伤的仙人伤势尽复。
洛清辞注意到有一丝金光朝坠落的碎片追了过去。
画面到此定格,正当她以为已全部结束时,眼前的场景再次起了一番变化。
金光追上那块因大战坠落而来到虚空的碎片,化作了一棵仅有尺许长的幼苗。
碎片随着漫长的时间长河逐渐演化,变成了如今的古战场。
而那金光所化幼苗也逐渐成长,变成了洛清辞极为眼熟,有十人合抱粗的参天古木,悟道树。
在此期间,悟道树上曾结出了一枚通体碧绿的果子。
待到时机成熟之时,青果落地。
在接触地面之前,一道青光一闪而逝,青果随之化成了一支玉笛。
这便是先天灵宝流韵沧澜笛的诞生过程。
此时间极为漫长,虽然在画面中不足以呈现出来,但以洛清辞初步估计至少以百万年计数,甚至极有可能是千万年以上。
其后又过了不知多久,先天灵宝懵懵懂懂有了一丝自身的灵识,器灵流韵随之出现。
不过也不知为何,流韵沧澜笛生出灵识之后,悟道树便不再让这先天灵宝待在此处,而是以数十枚金叶将之托着送到了外间。
至此,洛清辞已然肯定这棵悟道树有自身意识,不过就是不知它算是当初那陨落的女仙残存之念所化,还是一个全新的个体。
画面到此彻底定格,洛清辞对器灵流韵失去的部分记忆也已心中有数。
这时周边情形再次一阵变幻,山川瀑布,悟道树皆重新出现在了眼前。
洛清辞忽有所感,抬头惊讶地看着前方悟道树,只见后者枝叶晃动,无数叶片汇聚在一处,慢慢形成了一个女子身影。
单看其样貌,正是画面中那位与敌同归于尽的女仙。
此刻这名女仙正笑吟吟地望着她。
面对极有可能是曾经的仙界至尊般的人物,洛清辞心神紧凛,她正了正神色,朝其俯身一礼。
正待开口说话时,却听对方率先道:“当年仙魔大战的情形你也看到了。
流韵沧澜笛是我起的名,同样这也是我曾经使用的仙宝之名。
当年我那件随身仙宝在我陨落后,自毁本体,化作封禁镇压魔界,它的灵识也随之慢慢消散。
不过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我身殒后,一丝金光落在了这里,伴随着一同过来的还有我那随身仙宝自毁后的一丝灵光。
我虽身殒,但尚有意识残存,因此借助了最后一丝力量将金光化成了悟道树幼苗,生根于此。
而我那仙宝余下的一丝灵光,则被我以悟道树本源之力滋养着,开始了新生。
随着时间渐长,变成了树上的一枚青果,再形成玉笛模样。
不过要想升到仙宝品阶只能靠她自己了。”
说到此处,女仙瞧了一眼洛清辞的反应,随即补充道:“你放心,如今的流韵沧澜笛和我当初那随身仙宝之间并无必然联系。
哪怕那件仙宝曾留下一丝灵光,可从其中诞生而出的器灵却如一张白纸,再不是原先的老伙计。
这也是我后来把流韵沧澜笛送离此处,并将她在这里的记忆全部封住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