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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另外一种生物。看看那白皙嫩滑的脸,勾了眼线之后更显媚色的桃花眼,粉色却透着苍白的薄唇,梳理整齐的头发,一丝不苟扣好的礼服外套,纯白的领花――谢特。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一个一米八几的高个帅气挺拔青年会变成这幅千年弱受的模样?!论妆容的重要性啊!
单薄瘦削的少年你好。
扶风弱柳的少年你好。
秦尧果断提起脚踹飞了那面镜子,挑着眉,目光扫视够后面站着的一排人。赶紧的,所有人都板起了脸,收敛起笑意,藏起开着拍照模式的终端机,并且在心里默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为什么我当初会收了一批歪瓜裂枣,你们当初生下来的时候是脸着地的吗?!”
“团长我告你人身攻击!”
“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
“就是啊!长得帅了不起啊,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被你勾引的!”
秦尧正欲大战三百回合,忽然灵光一闪,“帅哥呢?帅哥去哪儿了?”
“他说今天大姨夫来了。”一人赶紧举手回答。
大姨夫你妹。秦尧满脸黑线,继而把目光转向了许末麟,两人对视,你看我我看你,最终秦尧落败,灰心丧气地转过了头。要是让这家伙去,绝对走不了几步就被识破然后当场枪决。
“你确定这管用吗?”秦尧不死心,又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
“当然,尤里尔的权利几乎已经被林海架空,从一个强权的总统变成一个傀儡,他心里肯定不舒服。可是他没办法反抗林海,所以便只能借由某些渠道来发泄心中的不忿。他的做法跟很多人都一样,沉迷于酒色是个令自己麻痹的好方法。”夏佐说道。
秦尧反问:“那你怎么不自己去?”
“尤里尔可是个有追求的人。”夏佐粲然一笑,“作为总统,他当然有权利挑挑拣拣。很庆幸,他正好喜欢你现在这样的。”
秦尧恶寒,他堂堂秦大少居然沦落到使用美男计的地步,这段历史以后一定要人为消除,至少绝对不能被小末末看到。嗯,绝对不可以。
“既然尤里尔已经是傀儡了,我们为什么还要杀他?”许末麟却皱着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秦尧挑了挑眉,道:“因为尤里尔已经废了,而加林需要一个强权的总统。这样的人,他一定不会心甘情愿地屈服于林海,做一个傀儡。只要林海在加林多掌权一天,他的影响力就会越大,那个总统肯定不会放任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他们会狗咬狗一嘴毛。而且,其他人可不知道他们的总统已经变成傀儡了啊,在加林这个表面民主实际集权的国家,总统死亡造成的影响,可比在黑罗要严重得多。”
许末麟思忖了一下,继续问:“可是既然林海那么有能耐,可以把尤里尔变成傀儡,就算有新总统上任,他斗得过林海吗?”
“小子不错啊,最近终于懂得动脑筋,但还是差了点。”秦尧攀着许末麟的肩,一脸笑意,“如果他斗不过,我们帮他一把不就得了。怎么做一个成功的渔翁,这里面可是很有学问的。”
作者有话要说:翻回去看前面的章节,忽然产生了一种疑惑:我勒个去的这个人物原先的设定是这个样子的吗……这里莫名其妙出现的一个点难道是我以前埋的伏笔吗……我去原来还有这一段情节吗?最近越来越习惯自己吐自己的槽了_|||
☆、美男计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有个bug,已修改,你们不用再去看,我在这里做一下说明:秦尧是贴了人皮面具改换了容貌的,不然加林的人看见他绝对分分钟把他拉出去斩了。至于人皮面具嘛,以未来的高仿真科技,绝对是可以做到的,电视里也有这样演的。
“好了,你们先准备着,待会晚宴见。”夏佐再次满意地看了一眼装扮成功的秦尧,挥手从侧门离开。
晚七点,曼金阿文翰宫流金大厅,一场以总统尤里尔的名义召开的晚宴正式开始。为了要安抚受到惊吓的众官员,以及提供一个互相交换意见进行磋商的场所,虽然这场晚宴虽然不对外公开,但是规格十分之高。秦尧也想过,如果把这里炸了,那这仗也就可以不用打了。但是,别说就秦尧带来加林的这二三十个人,就算把一个满编团都拉过来,也不见得能冲进阿文翰宫。阿文翰宫作为曼金的地标建筑,作为曼金最高集权的代表作,常年招待以尤里尔为首的加林高层,运用的是加林最高级的军方保安系统。普通人莫说进来吃顿饭,就站着远远看一会儿,保安都会直接把你当嫌疑人重点照顾了。
总而言之,除非秦尧自己不想活了,是不可能挑战得了号称固若金汤的阿文翰宫的。所以现在秦尧只需要别人带他进去就行,不过这也不用他自己考虑,夏佐已经安排好了。
“小家伙,今年几岁了?”飞行车里,坐在身旁的那位明艳高贵的妇人好奇地打量着秦尧,她咯咯地笑着,嫣红的唇畔一张一合,如果换了个正常的男人在这里,一定要拜倒在她的礼服裙下。
“二十。”秦尧‘怯生生’地闪躲着她火辣辣的目光,耳垂微微泛红。
“难怪呢。”妇人见秦尧如此这般,更是好奇,身子故意往他身边靠了靠,秦尧一转头就见领口一片白花花的波涛汹涌,登时老脸一红,这次是真的红了。
虽然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但是也不要来挑衅我!秦尧在心里怒吼着,可那妇人见他越是羞涩,越是闪躲,就越是笑得开心。好几次说话都要凑到秦尧耳朵上了,那叫一个吐气如兰,直把秦尧逼得恨不得跳车,暗恨夏佐办事不利。
这一位是曼金赫赫有名的蝴蝶夫人,美是美,名声可不怎么好。蝴蝶蝴蝶,就是花蝴蝶的意思,但她可不单纯是一个留恋风月场的花瓶。有的时候越美的东西就越毒,秦尧毫不怀疑,她现在可以满怀兴趣的调情,要是触了她霉头,绝对会被她大卸八块。要秦尧来说,她就是一只黑寡妇,以其高超的手段独占了亡夫以及娘家的所有财产,又凭借着自己的美貌游走于加林那一群恶狼之间,完全的一个传奇人物。
当然,民间流传的版本又有出入,据说这蝴蝶夫人以前也是个贤良的家庭主妇,是因为发现老公出轨,所以发狠之下干掉了老公和小三,从此以后以玩弄他人为乐。
这是什么八点档的狗血十八禁电视剧。秦尧暗自腹诽着,脑海中不禁怀疑夏佐是怎么把蝴蝶夫人勾上手,还能说服她把秦尧带进晚宴的。
就这样忍受着被调戏的煎熬,车子开到了阿文翰宫大门口。蝴蝶夫人一双红色高跟鞋刚刚踏上门口的红地毯,就成功地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她半步回眸,眼神一勾,就勾走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魂。
秦尧跟在她身侧,尽忠职守地扮演着一个因常年体弱多病,导致身体孱弱,处世不深,又遭到了蝴蝶夫人毒手的纯良少年。
走进阿文翰宫的时候,秦尧明显感觉门口保安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几下,但却没有伸手阻止――看来,这位蝴蝶夫人带男伴出席宴会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而且她还喜欢经常换。
一步入流金大厅,秦尧就立刻被那金光闪闪的墙壁和耀眼的水晶灯闪瞎了狗眼,再加上无数道目光犹如火炬般袭来,顿时觉得自己跟炭火上架着的小乳猪没差了。秦尧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了招蜂引蝶这个词的真正含义,以前他参加的那些宴会,看见的那些交际花都是浮云,蝴蝶夫人振一振衣袖,还剩个鸟啊。
看看蝴蝶夫人这宗师级的战斗技巧,游走于各个小圈子之间,谈笑自如,巧笑言兮,还能抽空成功地把秦尧也给融入到这一氛围中去。
秦尧陪着蝴蝶夫人穿梭来穿梭去,倒不是光顾着崇拜她。他暗自观察着大厅里这形形□的人,将他们的对话进行过滤筛选,以求能进一步摸清出加林的形势,为下一步的计划打好基础。当然更多的,秦尧还是在等尤里尔的出现。
一刻钟后,尤里尔终于出现了。他一出现,全场的焦点自然从蝴蝶夫人身上转移到了他那里。蝴蝶夫人嘴角一勾,端着酒杯也施施然地朝他那边迎过去。秦尧跟在她后面,低头酝酿着情绪,同时用眼角的余光一瞟,成功地在尤里尔身侧找到了夏佐。
因为也贴了人皮面具的关系,此刻的夏佐俨然是一个精明能干,成熟可靠的助理形象。也不知道他为了今天,究竟在尤里尔这老色鬼身边埋伏了多久。
尤里尔虽然成了傀儡,但是表面上仍然霸气十足,游刃有余地与众人交谈着,威严犹在。秦尧一直‘怯生生’地垂着眼睑,站好位置,在蝴蝶夫人身后堪堪露出半个身子。他一直全神贯注地听着尤里尔讲话,等到他终于转向了蝴蝶夫人这里,秦尧就知道机会来了。
要想用美男计,而且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见效,关键在于第一眼!
尤里尔跟蝴蝶夫人愉快地交谈着,眼神是时不时瞟到他身后的那个身影,也没在意,就当是她又换了个新男伴。可是就当他笑着说完一句话,目光正好要移开时,却见那人终于抬起头来。于是一眼惊艳!
那少年明亮清澈的眼眸似直直撞进他心里,弯弯的眼角勾勒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意。四目相撞,他似是有些害怕,怯生生地闪躲开来,复又垂下眼睑。尤里尔的目光急追而去,却只见他微红的耳垂,以及苍白而粉嫩的唇瓣。
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手竟有些颤抖了。直到身边的助理在他耳边轻轻一提醒,才惊觉自己不该在此失态,连忙恢复常色。却不知就在他强自移开目光的那一瞬间,少年的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犹如狐狸般奸诈的笑容。
大鱼已经上钩,可是还不够牢固,戏还得演下去。
秦尧跟随着蝴蝶夫人又转战别处,站在圈内,却又像浑然不溶于这个世界,只是小口小口的抿着酒杯里的酒,哦,这里应该被不小心呛一下,被呛得微红的脸颊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他走路的姿势,他举手投足的仪态,他清澈细弱的少年音――秦尧觉得自己不去演戏,简直就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
尤里尔的目光是不是地便追随着少年的声音,眸光愈发的炙热。于是一向通晓他心意的助理附耳说道:“总统阁下,我听说前几天蝴蝶夫人在高尔夫俱乐部救了一个被客人骚扰的服务生,看情况,应该就是他。”
“服务生?”尤里尔回问。
“嗯,是个半工半读的大学生,背景很清白。”助理平淡地回答着,一如往日报告工作一般,“我想,如果总统阁下有这个兴趣,夫人一定很愿意割爱,以获得您的一点好感。”
“这样啊……”年过四十的尤里尔眯起眼来,眼里流露出贪婪之色。对于助理的话,他却是半分怀疑都没有,即使这个助理待在他身边的时间比较短。但是俗话说,患难见真情,前段时间林海夺权,要不是这个助理几次机智的应对,尤里尔恐怕已经被林海吞得一点渣都不剩了。
但是尤里尔还在犹豫,要知道蝴蝶夫人可绝对是个吃男人不吐骨头的女人,跟她要人……尤里尔兀自权衡着,目光又忍不住朝那少年望过去,却见他似是太热了,小心翼翼地扯开了一点点领花,细长的手指偷偷扇着风,□在外的白皙的脖颈,一下子就让尤里尔看直了眼。
助理平静地扫了一眼上司的表情,而后跟少年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鱼,彻底上钩了。
这只是一个半工半读毫无背景可言的普通大学生,而且又已经被蝴蝶夫人收了,就算出事,那也怪不到尤里尔的头上。这实在是曼金千千万万的肮脏交易中,最不值得一提的一件。
于是在助理私下与蝴蝶夫人交谈过后,晚宴结束后正十二点,少年就被打包送进了总统府,一路畅通无阻直达位于最高层的卧室。当然了,最关键的安检还是要做的,但因为这件事的不可公开性,这一重要的任务就落在了助理的头上。然后还是跟往常一样,由助理守着门,不让任何人打扰。
今晚,确实不适合被人打扰。
助理好整以暇地坐在舒适的阔背倚上,全身沐浴着从透明的窗户里流淌进来的银色月光。他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椅子扶手,抬头看了看客厅里那台巨大的座钟,在心里默默地倒数。
“十……”
尤里尔看着床上待宰的小绵羊,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
“九……”
小绵羊很害怕,大灰狼佯装和善。
“八、七……”
小绵羊连连后退,神色惊慌。
“五、四……”
大灰狼撕去了伪装,将小绵羊扑倒。
“三……”
真正的猎人露出坏笑,一把匕首闪烁银光。
“二……”
战斗结束,他拍拍手,跳下床。
“一。”
助理施施然推开门,淡然地看了一眼床上眼睛突出的尤里尔。
两人并肩从卧室里走出去,却没有往楼下走。这时候往下面走,走不走得出大门还是个问题。于是两人按照原定计划,直接上了天台。不幸的是,战斗结束得太快,预定来接的人还没有到。
夜晚的风吹得人很舒服,两人站在天台的边缘,一同俯瞰着夜晚依旧繁华的曼金,看着一条条灯火通明的大道从脚下这个地方延伸向四周,把整个曼金,打造成一片灯火的海洋。
夜晚的曼金很美,不同于白天冰冷的钢铁丛林,当金属反射着柔和的灯光,光晕印染,梦幻如梦中的世界。
夏佐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几罐啤酒,也许是他事先就放在这里的。他随意地抛给秦尧一罐,而后自己坐在天台边,仰头猛灌了一口。
秦尧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不是一向自诩高雅地喝红酒,怎么今天换口味了?”
夏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脚下灯火辉煌的都市,双眼迷离。
☆、不眠之城
今夜的曼金,依旧不眠。两人相伴坐在天台边,之间相隔着一臂的距离。凉风习习,秦尧拂去在脸颊两侧作威作福的头发,利落地把他们卡回耳后。好久没有空闲,头发都长了。
他晃荡着垂在半空的双脚,一手拿着啤酒,一手撑在地面上,抬头仰望星空。双眼搜寻了半天,不禁嫌弃地撇撇嘴,曼金的夜空真没劲,一颗星星都没有,深沉得像一个钢铁的外壳。人们在这个钢铁外壳里行走着,生活着,同样,被束缚着。
他喝一口啤酒,渐渐把目光移到身边的人身上。夏佐也仰着头,似乎在夜空中寻找着什么,他的眼里有清辉流淌,一种静谧的氛围悄悄流淌着。他就好像生而在黑暗里,与黑夜融合得分毫不差。他忽然闭上了眼,长而卷翘的睫毛清晰地呈现在秦尧的面前。这整个画面就像是一副静止的画,只有夏佐那扎成马尾的长长黑发在夜空里自在飞舞。
他睁开眼时,忽然这样说:“我的家乡有一片很漂亮的星空。”
“五颗星?五颗星不是跟这里一样……”秦尧下意识说着,说道一半却又忽然意识到什么,诧异道:“你是说你真正的家乡?哪里?”
“不记得了。”夏佐眨了眨眼,“也许就是因为什么都不记得了,才会觉得那片星空特别的漂亮。”
“你们……是几岁被假面会收养的?”秦尧试探地问,也不指望这性格阴晴不定的夏佐会一五一十地回答他的问题。却没想到夏佐这次回答地很干脆,
“七岁,夏维八岁。”夏佐忽而笑了,身子挨近秦尧,“上次看见资料,你七岁的时候……好像整天都在寻思着怎么突破你家的防卫翻墙出去干坏事?”
“靠……你怎么知道。”秦尧翻个白眼。心里却陡然生出一股酸痛的感觉来,七八岁的时候父母双亡,双双被送往假面会的他们会面临什么样的对待?七八岁,应该已经可以记事。可是究竟是怎么样的遭遇,能让他连家乡的名字,连父母的样貌都忘记,徒然记得那一片璀璨星空。
“我知道的东西一向很多。”夏佐却笑得很轻松,看起来轻松且愉悦。
秦尧忽然记起来,以前在夏维那里看过一篇文章,里面说,无论多么亲密的人,都像是在黑暗里并肩行走的陌生人。有些秘密,是永远不能被挖掘的痛处。我们所看见的他人,未必是真实的。
正如此刻的夏佐。
秦尧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那个优盘,伸手递向夏佐,“哝,这是你哥留给你的。”
夏佐见了,眉梢一挑,似是饶有趣味的样子,“这就是那段解码程序?”
“你知道?”秦尧一惊。
“我说过了,我知道的东西很多。”夏佐邪邪一笑,两根手指夹过优盘,放在眼前看了看,而后在秦尧惊诧的目光中,指尖一甩,干脆利落地将它抛了出去……了出去……出去……去……
优盘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迅速消失在忙忙的夜色中。秦尧惊诧地站了起来,回头怒道:“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可以把它扔了!”
“扔了又怎样?”夏佐双手后撑,仰头看着秦尧,“既然是夏维留给我的,我就随便处置咯。”
“你!”秦尧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夏维为了追求自由,为了他,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搞出来的解码程序,他怎么能说扔就扔!而正当秦尧怒火蹭蹭蹭上涌的时候,楼下拉响的警报声刺破夜空,尤里尔的尸体被人发现了。
可比起眼前的事情来,秦尧没空管这个。他认真地盯着夏佐,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佐听到警报声,看到天上终于到来的飞行机,站起身来,走过秦尧时,脚步顿了一下,说道:“你不明白吗,秦尧。你们所谓的自由,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与其自由的行尸走肉一样地活着,我宁愿在黑暗里做我想要做的事,然后去死。”
“老子管你有什么另类的人生志向!夏维交代的事情,我已经替他做了。你要做什么决定,我也不能阻拦。但是在你死之前,难道你不该把末城的事情告诉我吗?”就在夏佐错身而过时,秦尧挡住了他的去路,“夏佐,你究竟想玩我到什么时候?”
“小秦尧,不要着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夏佐嗓音魅惑,而那扫过秦尧的眼神,是掌握一切的眼神。
飞行机顺利降落,而整个总统府依旧乱做了一片,一时间灯火大量,脚步声四起。夏佐绕过秦尧,走得不急不缓,从容不迫,那段慌乱的乐章便成了他最好的背景。
秦尧看着他的背影,怔怔的,脑海中却又再次浮现出许末城的身影来。如果这时陪在他身边的是他,那该有多好。
“团长!快过来啊!要来不及了!”飞行车处,传来叫喊声,秦尧摇摇头,把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暂时抛诸脑后,快步朝着那边走过去。
今夜的曼金,注定不眠,而又有多少人,将在这个灯火通明的舞台上粉墨登场呢?
与此同时,星际海南部,某中立国的一座废弃矿场内,一个大约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吃力地拿着一根大铁棍,像一只牙还没长齐的野兽一般,愤怒地盯着眼前那个穿着黑色大衣的青年。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打死你了!”他殊不知自己稚嫩的嗓音完全给别人带不来什么威胁,仍旧喊着,就像是被逼到绝境后,发出了嘶吼。
可对面的青年好像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一眼也没有瞧他。他咬着牙,被无视、被逼迫的屈辱和愤怒在他小小的心里爆发,怒吼着挥舞着铁棍冲上去。
“呀啊――你放开我!大坏蛋!”头被人无情地摁住,小男孩挥舞着手脚想要攻击,但除了把沉重的大铁棍不小心甩了出去之后,没有取得任何值得称道的战果。
“你放开我!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要保护爷爷!啊――你放开我!”
在小男孩坚持不懈地怒吼下,青年终于向他瞥了一眼,露出帽子下那双深邃的黑瞳,正是许末城。然后他又淡然地转过头去,一只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在虚空中一点,一道光屏瞬间展开。而后,又是几次虚点,无数的光屏或大或小交替出现,交相辉映,看得小男孩都呆住了。
然后他就看到青年耳朵里塞着的耳麦闪烁着幽暗的蓝光,他似乎在与人通话,“这里也没有目标,只是一个贫民窟。”
“那就好办了,还剩下两个地方,你只要按照我给你的位置找过去,就一定能找到。”耳麦里传来一句轻松地回答。
“希望你不是在骗我,夏佐。”许末城的语气冷得吓人,害得小男孩一个激灵,挣扎得更厉害了。
“要是我真骗你……你难道准备杀了我吗?”夏佐轻笑。
许末城平静的脸上掀不起一丝涟漪,“你可以试试。”
“呵呵。”夏佐发出两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说道:“我可不敢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下一个地点在兰和国,我照旧派人过去接应你,期待你的好消息。”
说着,夏佐干脆利落地切断了通讯,整个人往后一仰,舒服地靠在飞行机的高档软垫上。旁边的秦尧皱了皱眉,狐疑地问:“你刚刚是在跟谁通话?”
夏佐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把玩着自己的长发,眉眼微挑,唇齿带笑,“你猜?”
秦尧回答地倒也干脆,“我要是知道还用问你?”
“那我就不能告诉你了。”夏佐略表遗憾,“这可是个大客户,身份保密。”
秦尧一个白眼瞟过去,随即不再理他。只是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怎么又不由自主地想起许末城了,这频率,未免也忒高了点……按这样的节奏下去,在找到他之前,自己岂不是要害上那什么冷艳高贵的相思病了?
另一边,许末城也切断了通讯,手一挥将光屏尽数收起。夏佐的话还言犹在耳,他不禁想起当日他刚刚踏上离开黑罗的飞船时,接到夏佐电话的情景来。而直到今日,他还不能窥见,那个夏佐到底知道多少事情。轻而易举地说出自己身体的状况、缘由,猜出他下一步要做的事情,然后把他想要的情报如数提供。那个夏佐,比传闻中的要可怕得多。与他合作,无疑是在进行一场绝无后路的豪赌。但现在,许末城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微微理了理思绪,压抑下又有点复发的刺痛,许末城这才有空打量起眼前的小男孩来。小男孩此刻已经喊得声嘶力竭了,只余一双眼睛还瞪着他。
虽然说他一踏进这里就莫名其妙地被当成敌人攻击,但对方只是个小孩子,许末城也不想跟个小孩计较什么,手一甩,就把小孩甩到了旁边的一摊软泥地上面去。
“我不是你的敌人,你可以走了。”
小男孩快速地爬起来,伸手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灰,“我知道了!你跟他们一样!回去搬救兵是不是!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眼见着小男孩不知趣地又冲了上来,许末城终于稍稍挑了挑眉,他不喜欢小孩子,这从他以前跟乔乔的相处模式就可以看出来了。不过,他这次倒不是因为厌恶而挑眉,而是从小男孩的话里,听到了些让人在意的讯息。
再度出手将小男孩的头摁住,禁锢在身前半米处,许末城微微俯身,问:“你说‘他们’,是指谁?”
作者有话要说:有件事一定要说一下,因为接下去两周各种考试来袭,所以如果我没更的话,那就一定是阵亡在复习的路上了。至于前两天没更嘛,哈哈哈,前天银魂的预告出来了,所以发花痴去了。昨天去看了场魁拔,回来之后看到秦时的剧场版预告也出来了,看到美腻的少羽彻底阵亡,实在对不住啦。(纯粹动漫党一枚,大家可以无视我)
☆、少年拜师吧
“呜哇……”几次进击未遂,还被人屈辱地按住头,小男孩终于嘴一瘪,满腹委屈地哭了出来,用着哭腔喊:“他们是跟你一样的坏人!”
听着那哭声,看到那被泪水涂花了的脸,许末城下意识地就把他推离,敬而远之。小男孩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正伤心间却见远处开来几辆飞行车,连忙又跳起来,“是他们!他们来了!”
许末城闻声望去,果然见飞行车停在他们二十米远的地方,从里面走下十来个地痞流氓样的青年。为首一个黄头发戴耳钉的瘦脸青年带着其余人走过来,一看见许末城,就乐呵开了,“哟呵,还真找了个帮手啊。”
许末城古井无波的视线扫过他们,而后回头看向小男孩。却见他已经捡起了地上的铁棍,横在身前,眼睛里满是仇恨――这样单纯而不带有一丝杂色的仇恨,让小男孩的脸都变得有些狰狞。
“喂!说你呢!我好心告诉你,打哪儿来的滚哪儿去,要是敢碍本大爷的事,打断你的腿!”瘦脸扬着下巴,斜着眼瞟着许末城,语气里包含着浓浓的鄙视。可是出乎他意料的,对面的那个青年完全没有反应,只是站在哪里,平静的目光毫无波澜。瘦脸青年立时觉得自己脸上有点挂不住,又看见许末城那张俊朗的脸,更觉得他不顺眼。
很会察言观色的小弟立刻就从瘦脸青年的脸上看出了什么,连忙大声地说着:“大哥,那家伙不会是个傻子吧!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啊?”
“对对,不是个傻子就是个哑巴,大哥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们一人上去一脚,保管他哭爹喊娘。只是可惜了那么张好脸,不然……嘿嘿,前些天那个王富婆还问我有没有新货呢。”一个红头发的话语立刻引来了一串会心的嘿笑声,看向许末城的眼神,也不免带上了些大家都懂的下流意味。
听着小弟们你一言我一语,瘦脸青年顿时觉得好多了,看向许末城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屑――切,又是个没本事的小白脸,这么被人说都不敢还一句嘴,这家伙,表面上镇定,其实心里怕得要死吧。
顿时,瘦脸青年心情明朗了,目光越过许末城投向小男孩,“我说,你搬救兵就搬来这种货色?我都替你感到丢人啊。”
青年的声音好不喟叹,极尽奚落,引得后面的小弟们又是一阵哄笑。小男孩则憋红了一张脸,虽然知道事情不是他们认为的这个样子,许末城压根就不是救兵,但是小孩子脸皮薄,压根就扛不住他们这样笑,登时就反击道:“男子汉大丈夫,我一个人来对付你们!不需要什么救兵!有种的你跟我单挑!”
听着小男孩这一串顺溜的话,瘦脸青年故作惊叹地给他鼓掌,“小家伙你可真是勇敢呐。不过我怎么能答应你呢,要是我答应了你,谁来给你那老不死的爷爷收尸呢,你说是不是啊?”
他又继续说:“识相的,就赶快从这里搬走,别碍着本大爷的发财路,我还可以饶过你们。不然,恐怕我只是晃晃拳头,你那个爷爷就该嗝屁了吧?啊?哈哈哈哈哈……”瘦脸青年右脚踏在一颗大石头上,一手叉着腰,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小男孩顿时觉得脑海一片空白,只有那猖狂的笑声在不断地回响,在不断地刺激他。他握着铁棍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皮肤被铁锈磨破,还混然不觉。然后一股热血冲上头顶,他终于大喊一声持棍冲上前去。即使是蚍蜉撼树,也一往无前。
看着前冲而来的小男孩,青年那一帮人当然一点惧意都没有,仍旧有说有笑的。在他们眼里,男孩的这种行为纯粹是在找死,尽管他们也曾有人经受过同样的屈辱,可是当他们看到别人也经历时,他们没有同情,却在观看的过程中找到一种平衡的快感。这样的事,可悲,却又真实。
看着这一幕,许末城的眼神不禁沉凝了几分,而后快速地出手,将前冲的小男孩拦下。微微一用力,男孩就被推回了原来站的地方,铁棍了掉落在地。
瘦脸青年饶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