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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的原因,他已经怀着见到了父亲的快乐想法回深山了。可现在呢,他的亲生父亲收买赏金猎人杀害他,他自己也成了被赏金猎人追捕的凶手。
杨歌沉思良久,轻叹:的确很不幸。
博爱、正义、和平、光明驱魔人为之奋斗的理想,要保护的虽然是人类,但总有些东西是跨越族群的。凌厉笑了笑,人类造下的孽,自己无法正视,只想要自私地抹去一切,那不是太可笑了吗?
杨歌点了点头,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只能说,我尊重和理解你的想法。但最后,仍然希望你确定一下:是否已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
在我站在这里之前,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凌厉淡淡说。
杨歌胡庸采有些为难地瞪着杨歌。
杨歌淡淡笑了笑,站起来,看着胡庸采说:此事希望交我处理,必然给总部一个交待,不致驱魔人与赏金猎人间发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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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开始下雪,雪花飘了两个多小时,积了一层薄雪,踩在上面咯吱作响。凌厉和杨歌并肩走到停车位时,一个少年正靠在车上等他们。竟然是白愁霏。以极优天赋被范女王选中的小屁孩儿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年仔装,头戴一顶西部牛仔的宽檐帽,吊儿郎当靠在车前微笑,嘴唇里叼着的快烧到嘴的烟头一晃一晃地红着。
凌厉不客气地拨开他:走啦,别挡道。
老大,别这么小气嘛。白愁霏扑回来巴住车门,死皮赖脸地坏笑,您老人家一请假就是半年,这不是玩我吗?别的前辈都带着实习生做任务积累经验,你却把我丢在总部的训练场发霉,我这天赋要是做不了龙组战士我冤不冤?您老人家终于回来了,又赶着去给人当活靶子,好歹让小弟瞻仰一下您伟大的死相?
乖。凌厉摸摸白愁霏的头发,第一次对白愁霏做出这么亲昵温柔的动作,连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可惜,有点笑不出呢。
白愁霏脸色一变,朝凌厉笑了笑,突然一拳捣了过来。
凌厉偏头让过,抓住白愁霏的手笑道:说翻脸就翻脸,嗯?老师不负责,做学生的也不可以这样吧?目无尊长的家伙
你脑子坏掉了啊!白愁霏恶狠狠地盯着凌厉大吼,你以为你是铁人!是钢人!打坏了扔回炼钢炉焊接上,f炉走一遍仍是英雄好汉!?你是个笨蛋吗?为了一只狐狸做出这种事!
也许吧,脑壳大概真的坏掉了。凌厉摸着自己的脑袋惊奇地说。
你白愁霏气得说不出话,脸胀得通红,直喘粗气。
对了,不要在龙组直属高级长官表现得这么粗鲁,小心功课挂掉。凌厉在白愁霏肩膀上拍了拍,对杨歌一笑,我们走吧。
白愁霏拦在凌厉和车之间,瞪着杨歌,杨总司,我也要去!
杨歌看向凌厉。凌厉轻轻摇头。
杨歌向白愁霏道:这次和赏金猎人们的见面,关系着光明世界的内部和平。而光明世界的内部和平,又关系着与黑暗世界的力量平衡。白愁霏,对于即将看到什么,经历什么,你是否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白愁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双拳慢慢攥紧了。
如果此行是去和赏金猎人们打架,要去的就不只是你,而是更多的精英了。你如果决意要去,我可以同意,但你是否想清楚了,你去是要做什么?
白愁霏没有办法回答杨歌的问题,只能把牙齿咬得咯吱响。
杨歌不再说什么,绕过去,上了汽车。凌厉把白愁霏推开,刚要弯腰上车,手臂突然被白愁霏抓住。
杨总司,这家伙很重的。如果翘掉的话,抬尸体也需要人手的吧?白愁霏说。
凌厉愣了一下,白愁霏已经打开后边一排的车门钻了进去。
杨歌从后视镜里望着白愁霏一眼,微抿的嘴角透出一丝淡淡笑意,随即被坚毅与冷定取代,一踩油门,汽车滑了出去。
第4649
赏金猎人指定的会面地点是一个武馆。泊好车,杨歌在前,凌厉和白愁霏一左一右跟在他后面跨进了武馆的大门。这里已清场,除了虚掩的大门,看不到一个人影。三人往里走,走到演武厅前面,杨歌的脚步顿了一下,走到日式推拉门前,缓缓拉开了门。
这座演武厅足有四百平米大,会给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但此时,空中暗藏着沉隐不动的杀气将空阔的空间填充满了。隔着宽阔的场地,演武厅的另一端,十几名身材修长的黑色风衣男负手站立,雁列在一名身穿白绸西装的男子两侧。白西装男坐在一张矮几前,正神态自若地烹制香茶。
杨歌三人走到他面前时,两杯香茶斟好。
白西装男抬头一笑,杨总司,又见面了。
杨歌在他对面的垫子上坐下,饮了口茶,含笑说:茶味浅而不薄,香而不厚。
尚组长的茶艺又精进了。
凌厉很少和赏金猎人打交道,听到杨歌说尚组长,猛然想起以前听过这个人。从前是翡翠圣战士的正组长,名叫尚泽伦,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与总部决裂,成为单干的赏金猎人,被现任赏金猎人同盟的盟长亲自邀请,成为赏金猎人组织的高级干事,统管着赏金猎人的对外事务,基本等同于外交部性质。
自从离开那个地方,很少遇到像杨总司这样懂茶的人了。尚泽伦笑笑。
泽伦你如果愿意回来,我可以想想办法。
哈哈!尚泽伦大笑起来,等笑声停下,放下茶杯说,好啦,杨总司,快点把茶喝完吧。喝完了茶,我们就谈正事吧。
杨歌扔下茶杯,笑:这样的心境不适合品茶呀。
也是。尚泽伦点点头,谈完事情再说别的吧。从始至终,尚泽伦的眼光一直都在杨歌身上,这时才正眼打量凌厉和白愁霏。最后,他把眼光停下白愁霏身上,听说是因为一只寻亲的小狐狸。闯祸的应该是这位热血青年吧?
不是他,是我。凌厉淡淡说。
尚泽伦并不掩饰自己的讶异,上下打量凌厉,还以为是个不懂分寸的小家伙,竟然是一位大叔样的人物。怎么称呼?
凌厉。r
看起来不是简单的人物,奇怪,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小人物一个,阁下没听过也很平常。像尚组长这样的名人,驱魔队伍里不知道您名字的人几乎没有。凌厉淡淡说。驱魔组织实行的是九级二阶制分级。从一级驱魔人到九级驱魔人,再到顶极的金牌驱魔士和翡翠圣战士。除此之外,另有两支神秘组织,而凌厉所属的正是这两支神秘组织中的神圣龙组。除了直属的上级长官和神秘联系人,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更别提神圣龙组里的成员的名字。
出于对强大灵力的直觉,尚泽伦当然不相信这句说辞,笑了一声,转头看杨歌。
杨歌淡淡一笑,他的身份和来历不是重点吧,泽伦?
这倒也是。尚泽伦颔首,又轻轻摇头,这次的事情不太好办啊,杨总司。我们这边死掉的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不管怎么讲也是我们的人。说点对死者不敬的话,我一巴掌拍死他,拍得骨头渣不剩一粒也没有问题,但你们拔他一根头发,都可以上升为驱魔人挑衅赏金猎人的大事件。
杨歌苦笑道:我明白。
明白?尚泽伦笑容中透出一丝恶意,杨总司如果真的明白,至少应该把那只小妖狐带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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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道:这件事由我负责。
尚泽伦挑眉冷笑:你打算怎么负责?
凌厉淡淡道:你们划下什么道,我就走什么道。
静默片刻,尚泽伦道:我要那只杀人的妖狐。凌厉,我的话说得很明白了,你究竟听懂没有。
对方这么执着地要小狐狸,而不纠缠死者所中的来自驱魔人的莲花印,用意显然是想要大事化小,凌厉还不至于连这个都听不明白。可惜,此时的凌厉宁可把自己的命交出来,也不可能把顾小月交给他们。凌厉笑了笑,多谢尚组长。您的意思我十分明白。但事情的起因、经果您已经很清楚了。虽然是一只小小的妖狐,但因为它的渺小、无助,就把一切推到他身上,我会觉得惭愧的。不管赏金猎人提出什么样的解决办法,都由我承担就好。
尚泽伦哧的笑出声,真高尚啊。
过奖了。只是心没有黑透而已。
哈,我喜欢这个说法。尚泽伦笑着起身,有个问题需要问一下,那天你出手时用了几招?
一招。
莲花印?
对。
那么,杨组长,你看这样好吗?尚泽伦看向杨歌,我用相同的一招,莲花印。这一招过后,我就不再出手。凌厉如果能在我身后这些见习赏金猎人学员的手底下走出演武厅的门,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如果他死在这里
凌厉道:如果我死在这里,这件事也算过去。驱魔人和赏金猎人间的梁子揭过,希望你们也不要再找那只妖狐的麻烦。
杨歌刚要点头,一直在旁边沉默的白愁霏突然说:我有个要求。
三人都看向白愁霏。
我很早就十分景仰尚组长,希望也能挨尚组长一掌,和凌厉一起来玩这场生死游戏。以尚组长的身份和实力,不会介意我这样一个仰慕者的要求吧?白愁霏笑着和凌厉站在一起。
不等尚泽伦说什么,凌厉一把把白愁霏推到杨歌怀里,杨总司,麻烦你看住他。就知道不能带他来,果然一来就惹祸。不是说好了帮杨总司抬我的尸体来的吗?过一会儿是不是想要换我和杨总司抬你啊?
凌厉你有脑子没有!白愁霏大吼。
我有,你没有。凌厉淡淡说。他当然知道白愁霏想帮他的心情,多一个人多分力气是没错,可尚泽伦的实力有多少,他心里没底。虽然尚泽伦只出一招,但这一招恐怕比他身后那一群家伙们的围攻更可怕。
杨歌阻止了想要抗辩的白愁霏,淡淡说:白愁霏,和我一起观战吧。帮助战友的心没有错,但也要学习尊重战友的选择。这件事牵涉驱魔人和赏金猎人两个组织,圆满解决才能避免更多悲剧的发生。
白愁霏紧捏着的拳头提起又放下,愤怒地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凌厉退到演武厅下面的场地上,向尚泽伦道:那么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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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印本身就非常霸道,在尚伦泽这样灵力高强的人手中施展出来,威力高得可怕。依照约定,凌厉不能闪躲反抗,他把灵力提到最高,当光球打过来时,以灵力在胸前形成一层保护罩化消掉一部分力量,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吐着血横飞了出去。这时,尚伦泽身后的见习赏金猎人学员也同时采取了行动。
凌厉战斗经验丰富,身子飞出去的时候便看定方向,身体一落地,立刻朝门的方向跑去。沉重内伤限制了活动能力,他很快被一名赏金猎人学员追上。甫一交手,凌厉立刻发现对方绝非庸手,甚至可以说天赋相当高。身受重伤又是以一敌众的情况下,只宜速决,不宜硬拼。凌厉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一边敏捷地闪躲攻击,一边迅速向门的方向撤退。对方看出了他的心意,想经缠住他,但只要缠斗距离稍微近一点,凌厉就能从间不容发的时间隙里找到攻击点,给予严厉的打击。
从整体局面来看,凌厉的策略是正确的,敏捷的游走、适时的反击和迅速的身法使他一点点接近演武厅的大部。但是,在受重伤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