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少爷，韩家的一百五十万两送过来了，一共是一百万两加上天然居的地契。”
    庞员外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叠银票和一张地契给易小川过目。
    易小川轻笑一声，没想到两天之内这天然居和天香楼都和自己有了关系，这是向着狗大户发展的趋势啊。
    “你收好吧，银票全部拿去收购粮食和食盐，注意尺度，不要引起官府的注意。”
    “另外，贵宾令牌打造好了没有，给韩家一块银牌，所有贵宾你负责登记造册。”
    易小川轻轻踱步，盘算着如何在接下来的天灾中更好的经营第八号当铺。
    “是，少爷，那我先去忙了。”
    庞员外一拱手，匆匆忙忙的离开，接下来他的任务会很重。
    ……
    时间一晃，长安城已到深秋。
    这几个月，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一片愁云之中。
    自河北道大旱之后，山东渚州又大旱，唐太宗李世民开放了能开放的所有义仓赈灾。
    可惜经历了玄武门之变，罗艺反叛，渭水之盟，大唐也是刚刚缓了一口气，粮食本就不多。
    河北道和山东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不知道还有多少灾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无巧不成书，上天好像真的和李世民过不去一样。
    河北道和山东渚州灾情尚未完全过去，整个关中又开始霖雨成涝，形成水灾。
    百姓的农作物受到严重损害，这场水灾让关中百姓苦不堪言。
    不少百姓只有卖儿卖女换点粮食才能活下去。
    后世用八个字来评价这场灾难。
    万姓嗷然,悬磬已甚！
    ……
    长安城，西市，易记当铺。
    相比于几个月前，此刻的易记当铺焕然一新。
    当然了，门头没什么变化，还是易记当铺。
    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影响力之前，还不能把第八号当铺的名字堂而皇之的挂出来。
    不过易小川已经买下了隔壁的店铺，在里面把两个店铺打通，改造成了第八号当铺的会议室。
    会议室内，易小川高坐主位，欧阳惠兰在身后温柔的按摩着肩膀。
    欧阳朴天站于身侧，眼中精光内敛，皮肤紧贴肌肉，力量感十足。
    庞员外和韩家家主韩石分别坐在易小川下手两侧。
    几个月前，庞员外大肆收购粮食，没想到韩石自告奋勇帮忙，再后来易小川顺理成章的把他收归麾下。
    这其实是韩家老爷子的主意，在得到易小川的银牌之后，他竟然已经窥伺到易小川的一点点意图。
    果断让儿子韩石前去帮忙，这份大局观，连易小川都暗暗佩服。
    不得不感叹，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都汇报一下你们最近的成果吧。”
    易小川闭着眼睛感受着欧阳惠兰指尖的轻重缓急，神色十分享受。
    经过几个月的时间，欧阳惠兰已经完全恢复，成了易小川的贴身小助理兼侍女。
    “少爷，我们已经秘密储藏了大概三万石粮食，就在城外八里村附近。”
    “少爷，最近粮食紧缺，粮价飞涨，在官府的严格监管下，再想收购粮食已经没有太多的可能了。”
    庞员外和韩石相视一眼，一前一后汇报着他们的任务进度。
    “很好，我觉得是时候开始第二阶段的计划了，明日在城外放粮赈灾，开始收购寿命，以粮换命！”
    易小川双目微睁，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庞员外眼里光暗不定，似乎心有不忍，反倒是韩石，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庞掌柜，我知道心思良善，但是没有我们的粮食，他们一刻都活不了，我不强迫任何人。一切都是自愿。”
    “另外，我要定下几条交易规则，你们听好了！”
    “第一，老弱病残，无偿供应粮食。”
    “第二，孤儿寡母，无偿供应粮食。”
    “第三，成年人可以无偿领取一斗米。”
    “第四，愿意用寿命换粮食的，一石粮食收取三年寿命。”
    听完易小川的交易规则，庞掌柜松了一口气，他心里的那道坎似乎可以迈过去了。
    他很害怕易小川成为一个收割生命的恶魔。
    因为他知道这些被饥饿折磨的灾民是多么渴望粮食，别说三年寿命，十年都有人愿意交换。
    一石粮食相当于一百二斤，足够一家老小几个月不用为粮食担忧。
    “既然都清楚规则了，你们下去准备吧，在城外专门找一处地方，好好筛选好能够交易的目标统一安排在那里，我会过去交易。”
    易小川示意欧阳惠兰停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非常严肃的看着庞员外和韩石，这次的计划对他很重要。
    被易小川的目光盯着，庞员外和韩石顿时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汇聚。
    “是，少爷，一定完成任务。”
    庞员外和韩石同时站起身来转向易小川，微微躬身。
    “去吧，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易小川挥了挥手，踱步走到窗前。
    昔日繁华似景的西市，如今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连饭都吃不饱，还会有谁出来消费呢，倒是易小川的当铺，被庞掌柜收了不少文人墨客的字画。
    这些寒门子弟除了卖画也没有别的谋生手段，能被庞掌柜看中也算不错了。
    “易大哥，你在想什么啊？”
    欧阳惠兰看到易小川看着窗外怔怔出神，轻声问道。
    经历过一次生死，她的性格开朗了不少，很少再因为自己的顽疾而多愁善感。
    几个月的相处，易小川带她经历了从未见过的世界和生活。
    虽然不知道公子描述的世界是不是真实存在，但她心生向往。
    对于现在的处境她很满意，能够公子身侧那就足够了。
    “在想我们家小惠兰什么时候能够长大？”
    易小川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欧阳惠兰，眼睛不经意间掠过她的胸口。
    欧阳惠兰似乎听懂了易小川的弦外之音，小脸腾一下变得红通通的。
    两只小手捏着衣角，神色娇羞涩。
    “易大哥，不许这样！”
    “哈哈哈哈！”
    易小川大笑，这丫头每次逗她都会害羞，每次都会让易小川心情大好。
    有时候，易小川在想，如果时光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也不错。
    旁边的欧阳朴天看着眼前的两人也摸着后脑勺憨厚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