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你也配
海面上凭空跳出只狸花猫,得意地叫嚣:“是么,找到了又咋样!”黑光闪过,一堆银色粉末飘洒,淹没入浪花中。
三人从虚空中现出身影,赵云面色难看之极,抱拳道:“多谢道友出手,这下糟了,基地被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李时正待回应,皮皮跳上肩头,无所谓地道:“发现了就发了呗,没啥大不了的,有我们在,不用惧怕那些个消小之辈。”
轻轻拍了拍她头顶:“不许胡说。”看向赵云面现歉意:“昨日动静太大,这也在情理之中,还是先通知众人吧。”
门户重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岛屿,平整的岛面上高楼林立,霓虹闪耀,险些让他以为回到了蔚蓝之星。不同之处在于,各式飞行道具在高楼间穿梭不息。
六名银色人形机甲飞到面前:“见过赵统领。”随即审视地盯着他身后二人,神情高傲之极。在守卫看来,除了当初跟着圣子的人,其他人都是来寻求庇护的,为了留在这安全地,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地,他们自然是不会有好脸色。
尤飞见状,心中老大地不舒服起来,这守卫怎地一幅看不起人的样子,也就天仙境而己,真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感。
“嗯,不用担心,这是受邀而来的前辈,圣子大人可在?我要见他。”三人随着守卫进入大楼,大厅中两名修士正在商议着什么,齐齐转头望向进来的人群。
守卫退去,赵云上前拜倒在地:“见过圣子。”
尤飞见状,急忙跟着拜倒:“圣族平民尤飞,见过圣子,愿圣族荣耀永存。”
雷云含笑上前,亲手扶起尤飞,满意地点头不止:“不必多礼,你受苦了。”转头看向李时:“这位道友是?”
“圣子,这位是李时李道友,来自东胜神洲。这次我们有幸得他相救,不然怕是回不来了。”赵云起身后急忙介绍。
“原来是李道友,果然是人族英豪!”雷云面现喜色,抱拳回礼,心里泛起滔天巨浪:“是他,那个耀眼无比的人族杀星,一路从东胜神洲杀到西牛贺洲的狠人么。”
李时着眼看去,那人身着黑袖镶金长袍,金发蓝眼,脸白无须,高瘦高瘦的,气质高雅,让人如沐春风,不由得点头微笑,抱拳道:“太乙仙门李时,久闻圣子大名,幸会幸会。”
边上那位身披黑甲的壮汉见状,皱了皱眉头,不悦地道:“人族么,果然都是无知之辈,见了我族圣子还不行礼,真是无礼之极,好没有教养的种族。”
不待他人反应,肩头皮皮浑身毛发炸起,双眼圆睁,怒声道:“你说谁没有教养?本猫今天不撕了你的臭嘴!”
嗷呜声中,她纵身跃起,棕色的身影漫天蹿动,小爪子寒光闪过,那人惨叫中倒飞而去,狠狠地砸在地上。
回头轻蔑地扫了那人一眼,将擦过小爪的白色方巾甩在他鲜血淋漓的脸上:“你个傻吊一样的玩意儿,圣族很了不起吗?死在我手中的不计其数,几时轮得到你张狂。”
三人目瞪口呆中,皮皮跳上肩头,扫了他们一眼,傲然道:“我太乙仙门乃远古通天神尊的道统,就凭你也配看不起。”
李时见圣子面无表情,眯起眼睛,轻笑道:“既然不受欢迎,我们走就是了,你这猫,理他作甚,白白掉了身价。”
尤飞看着这场景,心里五味杂陈,本来以为圣子礼贤下士,不想身边之人全是这副嘴脸,这里怕也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见那一人一猫转身离去,他咬了咬牙,跟了出去,既然不受欢迎,走就是了,必何受这气呢,活着还是要有些尊严才好。
见他们离去,赵云神色尬尴之极,看了看圣子,欲言又止,这人毕竟是他带来的,现在这情况,着实让人难做。
待李时等人出了护阵,雷云看着面前两人,微微笑道:“走了就好,他们杀我族人无数,虽说我们现在势弱,但威严不容挑衅,况且现在他与冥祖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留在这里,只会让我们陷入危机之中。”
听到这里,赵云失望之极,好似现在才认识面前之人一样,摇摇头,失魂落魄地回到住所,从此竟不再过问义军之事。
海面之上,看着神情颓废的尤飞,李时微一笑,轻声道:“你不是圣族吗?跟出来做什么?难道也不受欢迎吗?”
闻言,抬头怔怔地看着面前之人,眼中失去焦距,短短几天内,兄弟背叛,族人冷漠,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经历这些,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只是一路跟着前方那道人影。
海边礁石上,他身体颤抖,眉心黑气渗出,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怨气,眼睛逐渐变成纯黑之色。
篝火边,吃得正欢的皮皮转过头来,扫了他一眼:“也,竟然入魔了,道心是真的差啊!”
黑烟弥漫,一些画面在其中闪现。
尤飞仿佛什么也不记得了,意识陷入黑暗之中,无数奇怪的声音在耳边低语,诱惑着他往深渊中心走去,父母与弟弟在前边招手,不断地催促着。
八岁那年双亲早亡,他们被赶出了仅有的小屋,那天的雪真大啊,比他的手掌还要大。
他背着弟弟漫无目地走着,深一脚,浅一脚,弟弟有气无力在耳边说:“哥哥,我好饿啊!”
风雪迷住的眼睛,西牛贺洲是真的大啊,大得都没有地方让他们安身,小镇中有许多像其他一样的乞儿,想挣食,只会被打的头破血流,荒野中为数不多的草根野果早被别人饱了腹。
破烂的窝棚里,四处露着寒风,为了抢一块馒头,时不时被打得头破血流,看着弟弟狼吞虎咽的样子,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端起地上的破碗,猛灌凉水。
可是弟弟最后却背叛了他,亲眼看着他在眼前死去,这是记忆中最后的画面了。
父母的样子早就有些模糊了,现在竟然越来越清晰,他扑上前去,抱住母亲的双腿,痛哭流涕,撕心裂肺地喊道:“爹,娘,你们去哪儿了啊,飞儿想你们啊!飞儿好苦啊”
妇人扶起他,拭去脸上的泪水,轻声道:“飞儿乖,不哭,娘来接你了,跟娘走吧,以后再也没有这些个糟心事了。走吧,跟娘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