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夜里开拔
云之澜居然会拉拢到这些人,看来他在江湖上也花了大力气啊。
临近日暮,这十场比试终究是落下了帷幕,最后的十人已经角逐出来,九大门派中一共出现了六人,这些人都是得到了门派中的亲传,实力强劲,而且年纪都不是很大,未来定是江湖中的中流砥柱。
而另外四人来历各异,云之澜找来的厚明,实力确实不凡,一路杀到了最后,手握重尺,凶势赫赫,和众人毫无交集。
唐赫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来历,自然不会将他们放在心上,另外三人分别是来自的云沧江的剑客沈琅,月牙湖自称舞娘的朱雒,还有一个人是唐赫想不到的,便是嘉峪关大将闻飏闻将军的孙子,闻柊。
闻柊是个标准的军伍世家子弟,而且身份并不比七贵低多少,因为他爷爷闻将军可是被先皇称为边境柱石的人物,由闻飏镇守的嘉峪关,几十年未曾有过任何闪失,一次又一次打退了突厥的进攻。
就算是突厥拿出过铁浮屠这样的杀器,也没能攻下过嘉峪关,在嘉峪关,闻飏就是边关将士们的天。
有这样的爷爷,在京城中近乎只手遮天的云之澜,对闻柊这个年轻人也有些忌惮。
而唐赫对闻柊更是在意,因为他之后还要进行军改。
大周边境守军的战力毋庸置疑,但是境内的驻军就有些不堪入目,之后的军改就是要整顿这些兵士将领,而边境闻将军就是他要树立的典范。
闻柊作为闻家在京城的唯一的男丁,在京城收到的关注远比想象中的多的多。
他来参加武举,唐赫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他也能一路打进前十。
“真不愧是将门虎子啊。”
唐赫赞叹一声扭头对时可说道:
“明天就不要让他参加了。”
这么个好苗子,没必要冒这个险,万一再受了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声势浩大的武举终将迎来句号,今夜过去,明日便是令人激动的授封典礼,不少早就淘汰的武人在京城就是等着看这个仪式,明日校场注定会热闹无比。
“众将听令!陛下授予密旨,户部侍郎林安伙同京城署卫司萧旗意预谋反,今夜开拔,火速前往京城护驾!”
左翎路军的中军营帐中云安然举起圣旨大声喝道。
左翎路军的将领们面面相觑,陛下遇险他们自要前往救援,只是大周从未有过靠圣旨调兵的先例,他们开拔是需要虎符的。
“将军,陛下只有密旨吗?可有虎符等信物?”
其中一名将领大着胆子问道。
云安然脸色微微一寒,顿时十几个亲卫持刀冲进营帐,没等那名将领反应过来,云安然手起刀落将他的头颅砍下。
一脸血迹的云安然,提着手下的人头,狰狞的问道:
“众将可还有异议?!”
“谨听将军调遣!”
营帐中的众人齐齐跪下称是。
右翎路军中并未有人提出异议,独掌右翎路军的将军名叫宋功明,是太行宋家的人,他这个位置就是云之澜一手推上去的,手下的人也大都是他的亲信,所以他掌控军队最为简单。
前几日左右两路大军就已经悄悄向京城靠近,现在连夜开拔,明日一早便到达京城。
“大人,礼台正在连夜搭建,明日陛下便会登台,布置礼台的都是我手下极为用心的人,大人尽可放心。”
京城云府。
杭修竹跪在云之澜面前颤颤巍巍的说道。
“很好,过了明日,杭大人便是大周新的丞相了。”
云之澜笑着说道。
“不敢,不敢,下官只愿永远追随在大人左右,服侍大人。”
杭修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卑微的说道。
云之澜起身走出的屋门,看着远处皇宫高塔,眼里满是炙热,明日他将是这大周新的主人。
“快点,快点,动作麻利点,耽误了明日陛下的大事,你们都是要掉脑袋的。”
鸣武校场上灯火通明,一群人忙着将礼台搬到的中间的擂台上,这个礼台是早就准备好的,只需要用的时候,搬来组装就好了。
“行了,行了,你们都撤了吧,有我和老王几个人就够了。”
负责礼台的主事看着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便开口让其余的人先行离开。
等到校场只剩他们五人后,一驾马车慢慢向这里驶来,马车上下来几人,抱着几个黑罐子来到礼台处。
“动手!”
时可一声令下,潜伏在礼台周围的锦衣卫瞬间出动,四五张大网将礼台处的几人捆的结结实实。
这几人并不会什么武艺,锦衣卫想要制服他们轻而易举,时可拿起黑罐子轻轻嗅了一下,果然是火药。
看着一旁高大的礼台,时可眼神冷冽,这些火药分量并不多,但若是在礼台的关键节点上引爆,整个台子都会被坍塌,陛下也会被压在台子下面。
居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这个礼部尚书确实做到头了。
从云府后来后,杭修竹并没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惴惴不安的去了京城的一家小院子,这里是他养小妾的地方,在家里他只觉得自己被人盯着,连觉都睡不好,在这里他起码能睡个安稳觉。
“巧娘,巧娘!”
杭修竹一边喊着,一边走进院中,忽的十余个火把在院中举起,照耀着院中犹如八白昼,院子正中的一把太师椅上唐赫打了个哈欠。
一看到唐赫的面孔,杭修竹瞬间被吓跪,心中的担忧还是应验了,这么大个事,他就不应该参与进来,陛下早就不是以前的陛下了,他怎么可能会不知晓。
唐赫挥挥手,一个被五花大绑,堵着嘴的妇人,被锦衣卫从屋中拽出来扔到杭修竹面前。
“巧娘,巧娘,陛下,陛下,臣罪该万死不该和云之澜合谋为害陛下,臣甘愿领死,只是巧娘只是我的外室还未过门,算不得杭家人,陛下饶她一命吧。”
杭修跪在地上不住的痛哭流涕,额头都已经被磕出血迹。
唐赫只是冷冷的看着杭修竹在自己面前求饶,嘴角扯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