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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落衣并没有全部相信墨竹的话,她黑眸一眯,轻嘲得说:“若是真心的,他为何不亲自告诉我,解开误会?反而拖了那么久,让你来告诉我?这就是你所说的真情实意?”
墨竹急急解释:“王妃,并不是主子不想去找您,只是主子当日已经病发了,被您误会后,更是真气大乱,吐血昏迷。直到三日后才醒来……”
三日后,是她嫁给安王的日子。他竟然昏迷了整整三日?秦落衣神色微微一动,心疼得揪了起来。
他病发了?那现在呢?
一想到百里辰现在就在云中居里面,她的心不上不下的。来找离昕,莫非病的很厉害?不对,若是病的很严重,离昕会去百里府,而不是他来找离昕。他能下床了,说明病情已经转好了……不对!他的武功深不可测,不可能被她轻易探到呼吸声……除非……
秦落衣的心乱成了一团,猛然发现,这该死的百里辰竟在她的心湖上起了如此大的波澜。但面上,她很是镇定,甚至冷静得有些过分了:“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误会已经解释清楚,我不会再误会他了。不过,我现在已经嫁人了,是安王的正妃……日后,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再过几日,解决秦府的琐事,并且拿到和离书后,她就能重获自由。到时候是真心,还是假意就能测得一清二楚。
乍一听秦落衣原谅了主子,墨竹满脸喜气,可听完了后半句话,她往日面无表情的脸瞬间抽了抽。王妃若是有做王妃的自觉,主子还会愁么……
秦落衣走了几条街,却见墨竹仍是跟着,不解地问:“你不是解释清楚了么,怎么还在?”
墨竹:“奴婢留下来服侍王妃。”
秦落衣眯起眼睛,声音冷了下来:“都已如此,他还派你来监视?”
“不是不是。”墨竹急了,“主子是担心您安危。王妃,让奴婢留下来保护您吧。奴婢什么都能干!”
秦落衣头也不回得离开。墨竹见状,失落得垂下脑袋,却听秦落衣的声音远远飘来:“还愣着干嘛,快跟上。”
墨竹一惊,随后小跑得跟了上来,跟玲儿并排得走在秦落衣的身后。玲儿朝着墨竹嘻嘻一笑,墨竹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常青有一句话说对了,王妃刀子嘴豆腐心,心肠特别的软。
墨竹在那美滋滋得想着,等会遇到了殿下要邀功,却不知秦落衣的心头转了好几回心思。
三人寂静了很长时间,秦落衣忽然步伐一顿,问道:“是不是安王府很不安全?”
以前在秦府,慕容氏和秦芷萱天天算计她,所以百里辰派了墨竹来保护她。但现在她嫁给了安王,暂时远离了慕容氏和在燕王府的秦芷萱,为何还需要墨竹保护?
见墨竹表情微微异样,秦落衣轻轻道:“安王都已痴傻,还有人不肯放过他……?还是说,有人想利用他?”
秦落衣口中的“有人”自然指的太子和燕王,她如今还认为着百里辰是太子那边的人。
目前,太子和燕王的斗争日益激烈。秦落衣原以为嫁给一个傻子,总不会波及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政斗,原来哪怕是个傻子,他们也不会放过啊……
墨竹想了想,最终没敢说出口,只是轻轻道:“奴婢是主子派来保护您的,其余什么都不知情。”
见 墨竹有所隐瞒,秦落衣深恐她接近自己是想探入安王府,目光立即沉了沉,认真道: “墨竹,你可以跟着我,但你要记住,跟着我,你就是我的丫鬟,我的人,而不是百里辰。日后,我若和百里辰起冲突,你要记得我才是你的主子!若你做出半点背 叛我的事,伤害我至亲至爱之人,我绝不会手软!”
墨竹想了想,自己原本就不是百里辰的属下。若王妃和百里辰打了起来,自己当然护着王妃啊!于是,她十分爽快得答应了。还怕秦落衣不相信自己,特意发了一个毒誓。
傍晚,京城忽然下了暴雨。秦落衣被迫打断了出门计划,急急返回了安王府。谁知敲了许久的大门,却不见有人来开门。
王妃回府,竟没人出来迎接,这倒是头一回!
雨越下越大,屋檐已挡不住雨势。墨竹撑着伞,带着秦落衣踹小门而入。秦落衣望了一眼墨竹,眼神微微闪了闪。
三人快步朝玉落阁行去,却发现一路上没碰到一个下人。
玲儿忍不住抱怨:“王妃回府了,人都哪去了?”
忽然,秦落衣步伐一顿,不敢相信得望着眼前一幕。磅礴大雨之下,楚玉珩坐在门口的石阶之上,如墨的乌发凌乱得散在肩上,泛着水润的光泽。他光赤着双脚,一身月白的内衣湿了半边,光洁的肌肤隐约可见。
一阵阵阴风吹过,楚玉珩单薄的身子冻得发慌。他双手环抱着身子,轻轻地颤动着,如玉的侧脸一篇愁然,水汪汪的眸子四处张望着,仿佛在找着什么人。
“王爷,会着凉的,快进屋!”
阵雨中听到秦落衣焦急的唤声,楚玉珩猛然扭过头来。他忽然站起身,焦急得朝秦落衣奔了过来。
秦落衣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只见大雨之下,楚玉珩光赤着双脚,浑身湿透得飞奔而来,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怀里。
身子被人重重一撞,秦落衣酿呛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这时,腰身被人轻轻一托,她条件反射得抓住了那双手,却被人顺势搂进了怀里,贴近了那张湿透单薄的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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