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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初,性本坏,这笑容灿烂而张扬,却邪气四溢,牢牢黏住了路人大半的视线。
荷言心头百味杂陈,好的猜测不好的猜测一时间充斥着大脑,让他不知所措。
叶卿柔和的表情淡去,一动不动的打量着楷祭。
这是个优质的男人,身材,样貌,气质,无一可挑剔的地方,只一个小小的插袋动作,便彰显出他散漫慵懒。
但,不一样,和以前见到的阿祭,很不一样。
荷言当然也感受到了,他是楷祭最亲密的人,只是……只是再次毫无预兆的见到这张脸,真的无法冷静下来。
叶卿脱口问道:“他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楷祭,可荷言怎么也张不开口。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如入无人之境穿过车辆往来不息的马路,潇洒帅气的走到他面前很近的地方,毫无顾忌的扶着他的肩,语气霸道而温柔的沦肌浃髓:
“我回来了。”
叶卿打掉他放在荷言肩膀上的手,荷言下唇都要咬出血来,他疼惜道:“荷言?荷言!你怎么了?”
“没事……”荷言拉着叶卿倒退一步,眼睛一直未曾离开过御噬的脸,他强笑道:“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然后迈开步子,拉着叶卿狂奔起来,斑驳的夕阳洒了一路,卷起的落叶凌乱在身后。
御噬没有急着去追,而是满意的笑笑,这张脸带来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直到看见熟悉的家门,才发现自己傻乎乎的把叶卿拉到自己家来了,他急忙松开手,道歉道:“对不起,我只是心情不好想发泄一下,结果没注意还拉着你,要不,我送你回家?”
叶卿看着他气喘吁吁下泛红的脸颊,比死气沉沉好多了,原本沉甸甸的心也跟着变得放松起来。
“不用了,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日子,也着实有些想念了。”
“哈?真的假的,我这里一贫如洗唉!什么都没有,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哪里好意思拒绝,进来吧,不耽误你回家就成,叶家家规十二点哦~”
两人相视一笑,都想起了过去那段奇妙的灵魂交替体验。
扔下书包,荷言去煮开水,又仔细拿了抹布把桌子和凳子擦干净,才绅士的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叶少爷请坐,请问想喝点什么?啊!我知道了,管家说过你喜欢喝甜的东西,旁白就有家小超市,我去给你买奶茶,你稍等一下。”荷言敲敲脑袋可爱的说着,可刚要去拿零钱,却被人一把抓住胳膊。
被拉回的瞬间,唇上贴上一个柔软温热的物事,他错愕的霎时屏住呼吸,下意识的就要推开叶卿。
可叶卿却先他一步离开他的唇,这是一个再轻再纯洁不过的浅吻,叶卿认真看着他道:“我最喜欢的甜,其实是在这里。”
可是,却尝不到,对荷言,他满腔热忱不求回报,但看见他失落和掩不住的难过时,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以前他很怕,怕荷言知道自己的秘密,怕他会讨厌自己,怕就此以后两人会决裂……怕很多很多自己臆想出来的情景。
但,他忍不住,暗恋一个人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荷言没想到叶卿会在这个时候表白,他本就乱的很,伪装的轻松快意再也撑不下去,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低着头低沉道:“叶卿,你不要这样……”
叶卿知道他心里有人,但两人之间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不,是大有问题,此时不趁热打铁,恐怕就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再说,荷言也没直接拒绝不是么?
他蹲下,抓过荷言的手握在手心,坦诚道:“我知道,我是鲁鱼亥豕,我对你来讲,或许只是一个容易犯的错误,荷言,你知道我喜欢了你多久么,我猜想你可能会用你不喜欢我来反驳,但你没有,说明你不想伤害我,你愈是这样,我陷得愈深,因为我懂你。”
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可能会误会他,看走眼,有偏见,叶卿和荷言同桌这么久,误会的时期早就过去了。
于是荷言的所作所为,他基本都能体会到他的用心和用意,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了解他,越了解他,就越喜欢他,无限循环找不到终点……
如果他没有先遇到荷言,或许和兆瑞之间就不会彼此伤害的这么深,或许一切都会有转机,但偏偏世界上没有如果。
“所以我不奢望你也喜欢我什么的,只要你这里,”他伸手轻轻点点荷言左边的胸口,“有我的存在就够了,哪怕位置,只有芝麻粒的大小,好不好?”
荷言挣脱他的手,反过来拍着他的手背,无奈笑道:“叶卿啊,你让我怎么回答?其实我心里有你的位置,但你的位置,永远只是好兄弟,好朋友,而且,兆瑞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吗?我们之间,没可能的,放弃吧,你适合更好的人。”
是,他荷言被楷祭那个混蛋狠狠的伤了,痛了!这个时候很需要很需要一个人来抚慰他,加快伤口的愈合,转移注意力,做回曾经无忧无虑的自己!
但他不滥情,他也不能这么自私把叶卿当作替身,也不能拿着别人的喜欢肆意妄为,因为如果他真的接受叶卿了,那么最后最痛的人就是叶卿!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人。”我想和你一起过日子,一起有个小家,一起面对风浪,每天都能看到你的笑容,可以把你抱在怀里,可以索求对我来讲世上最甜蜜的吻……
其实奢求就这么简单,为何从不肯实现呢?
“现在说什么都是过早,叶卿,试着去喜欢喜欢你的人吧,兆瑞人很好,说起兆瑞,那天莫名其妙的走掉之后,就再也没和他说上话,在学校里也没什么交集,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清楚荷言在转移话题,叶卿只得暂时不再逼他,答道:“我们哪有什么之间,我和他,本来就只是同学关系。”
同学关系?荷言暗叹,兆瑞对自己说过的话,和对叶卿表现出来的强悍占有欲,哪点像同学关系了?
“那你和阿祭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荷言表情一僵,不自然道:“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走了,但是又回来了,你也看到了,可是,他好像变了。”
叶卿跟着点头:“虽然我对阿祭了解不深,但一个人再怎么变,气质和感觉不会变,你要小心了。”
“嗯,我会的,天黑了,要不留下吃饭?我亲自做的哦~”余光看了下窗外,只有黯淡的冷光透进来,屋子里还没来得及开灯。
“那就必须留下来了,尝尝你的手艺!”一偿他多年夙愿。
☆、【072】 攀附边缘,蔓生纠结
将豆腐切丁,沸水煮三分钟,捞出沥干。
再加油热锅,先下猪肉炒散,再加葱、姜、豆瓣酱炒香,然后烹入绍酒,添入肉汤,放入豆腐小火炖煮十分钟,待汤浓稠时,淋入芡汁炒匀,出锅装盘,撒上花椒粉,香葱丁。
叶卿倚靠在门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诱人的香味从麻婆豆腐出锅后就四散开来,荷言站在煤气灶前忙忙碌碌,有条不紊。
背影单薄温暖,引得他几次想上前去抱住这纤瘦有力的腰身,却又强自把这妄想压了下去。
他不是自己的,叶卿不断说服自己,他是别人的,可拥有他的人,却不懂得珍惜他……
多可笑!这般宝贵的人,竟敢让他伤心难过!不可饶恕!
一盘麻婆豆腐,一碗海带丝瓜汤,两大海碗的面条,够两个大男生吃得饱饱的了。
叶卿接过筷子,细嚼慢咽的吃着,荷言倒是热情的很,不时的往他的碗里夹菜。
又一块白嫩嫩沾着几许豆瓣酱和葱花的豆腐递了过来,手腕却被人轻轻握住。
“喂我,好么?”叶卿期待的看着他,还特地微微张开了嘴巴。
呃……这叫人怎么拒绝?荷言不得已,只好更加伸长手臂,把豆腐送进叶卿的嘴里,对方一边细细品尝着,一边还赠给他一抹灿若星子的笑作为回报。
只是喂个饭而已,又不会少块肉,没事的吧!荷言不敢继续投食了,老老实实的把头埋在自己的碗里吸面条儿。
一顿饭吃的各怀心思,吃完之后荷言去刷碗,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叶卿打电话让人开车过来,然后便继续摸着下巴看着荷言忙里忙外。
这就是他想要的感觉,他想要的人,无数次幻想过这个场面,如今就在自己眼前上演,尽管只是假象,尽管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静默看着,他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段时间里,叶伯伯再没发现什么吧?”就算没有回头,也能感受得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荷言急忙找话题打破这诡异的沉默。
“没有,一切照旧。”
“哦,那就好,这说明我的演技很好嘛!我就说……”
“但,”叶卿一个字打断他的自恋,“他最近不知为什么,配了副眼镜,你做过什么?”
“啊?”荷言嘴角一歪,“他配眼镜关我什么事?”不过倒是没发现老男人还近视啊……
“他问我,是不是偷偷有学过牌,学会出老千之类的,我说没有,然后他就说,奇了怪了,那天看到我手里的牌一眨眼就变了个样儿,所以怀疑是自己花了眼。”
荷言松了口气,真不愧是混黑道的人,蛛丝马迹都观察的如此仔细,“是啦,那天和江英魅玩牌,我有出老千,还不是为了……”他忽然住嘴,顾忌到叶卿会误会什么,没把话说下去。
叶卿好奇追问:“为了什么?”
“为了……是他为了和我拉近关系啦,我不想输他,就是这样,嗯。”说到最后,还像是肯定自己的话般嗯了一下。
对方了解他至深,怎么可以这么容易被他骗,叶卿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侧着身子看他,语气肯定道:“你在说谎。”
手里沾满洗洁精泡泡的碗一滑,跌进池子,荷言讪笑:“我骗你干嘛?不信你去问叶伯伯啊,先提出玩牌的人是江英魅唉!”
“是吗?”叶卿笑了一声,“要是你再撒谎,我就亲你了!”
反正他现在忙着洗碗,满手湿漉漉,正是个下嘴的好机会!
荷言脑袋里闪过刚进门时候落在唇上的吻,立刻投降:“行行行,我说还不行么,是为了你!我跟江英魅谈条件,若是赢他,就不许他来找我的麻烦,但那时你不是住在我的身体里么,江英魅回来就是为了和我抢夺家主的位子,我不想让你也趟浑水,满意了吧!”
“这才乖,”瞅到荷言说话时候还对着他不服气的龇牙,笑意愈发加深,“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受宠若惊,不过江英魅最近虽没有什么动静,但你要小心才是,他人狡猾的很。”
身体换回来之后,叶卿和江英魅也有过几次交集,他发觉,和这人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发现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狐狸,你猜不透他的用心就算了,还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让你被他牵着鼻子走,让你深刻的领悟到,跟他斗,对他来讲跟玩儿似的!
“我知道!”门外传来引擎声,荷言正好也洗完了碗,清了手之后用毛巾随便擦了擦,继续道:“我会小心的,车来了,我送你出去。”
“嗯,那我先走了。”
“拜~”
几步到了门口,看着叶卿上了车,带着司机离开,挥挥手道别之后,荷言却没有转身回屋。
车子离开后的几秒,黑暗中现出了一个人形,随着他迈开步子慢慢走近,荷言很快看清了来人的脸!
御噬见他如同被人点了穴般呆立不动,顿觉有趣,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极近的地方,荷言家门前是几层石阶,荷言此时就站在最高一层,而御噬,则站在最高一层的下一层。
但他个子很高,和荷言基本是平视。
路上行人稀少,天气转冷,也无人出来乘凉游玩了。不知是御噬故意,还是夜色将他的气息掩埋,总之,白天所见到的那种跋扈邪气的气质,已经体会不到。
这个时候的御噬,竟真的和楷祭有几分内里的相似!
空气渐渐的凝结,重复着将谁破碎。
他身子前倾,作出要吻荷言的架势,在唇即将碰到对方的时候,咽喉处也被悄然扣住。
荷言手下不留情的用力,御噬没反抗,也没退缩,两人就这么对峙起来。
“你不是他。”差点被鬼迷了心窍,这张脸对自己来讲,真是大杀器,但心里就是清楚的知道,这不是楷祭,就算脸一模一样!
御噬惊奇于这手的触感,他曾握住过,自然记得那柔软和暖和,没想到它也会这般有力而充满威胁。
御噬受伤道:“我回来找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么?”飙演技时间到,他御噬可是个中好手!
威胁呼吸的力度陡然变轻,荷言松开手,厌恶的瞪着他:“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一定不是楷祭!以为我那么好骗?是,我是喜欢楷祭喜欢到骨子里,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他是我的弱点了,然后就抓住我的弱点用力的戳戳戳!谁又顾及到我的感受!”
欺负他很好玩是么,好,那他奉陪!
☆、【073】 跨越伤悲
“呵,我还能说什么,最爱我的人都认不出我了,好啊,顾及你的感受是吗,那我走!”
虽然嘴上说的是要走,可御噬所做的和所说的完全相反,他一把将荷言拉进怀里,紧紧抱着,脸侧贴着他的脸侧,在他耳边呢喃道:“……我等你,认出我。”说罢,在荷言还未推拒之前便干脆的松开了他,真的大步走掉。
朦胧的灯光洒在他的背影,荷言后知后觉的朝着他愤愤喊道:“我才不信你!你不是他,不是他――!!!”
哐!一声窗户被大力打开的声音传来,隔壁大婶不耐烦道:“大晚上的鸡毛鸭子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荷言缩缩脖子,灰溜溜进了屋子,想了半天,还是不解气,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楷祭走了,难道还能再次回来?那他走干什么?想不通……懊恼的揉揉后脑勺的黑发,直接扑在小床上,扯过被子一把把自己全蒙起来,不去想了!
江一零把烟头摁在脚下人的脸上熄灭,拍拍手一脚把人踹开,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骨断筋折昏过去的壮实男人连滚了好几下才堪堪停住。
旁边有小弟殷勤的递过烟来,他张嘴含住,含糊不清的问道:“龙虎帮的势力查清没有?”
小弟边为他点烟边道:“查出来了,江哥,他们背后在罩的人,是龙大少,不过这只是名头上的,这男人的姐姐是龙大少的夫人,看在这层关系上才关照了几分,不过他不会管他们的死活,江哥把龙虎帮全灭了也没事儿!”
江一零剑眉微皱:“龙大少?龙衍?”
“是是……”小弟忙不迭的回答道,“就是他。”
“算了,把这男人做了,把龙虎帮其他人收归旗下,要是不从的就干掉,记住,胆敢泄漏消息的人,杀无赦。”
江一零知道龙衍是什么人,虽说根本没想过要给他留面子,但龙衍却是道上和江英魅不相上下的人,他目前还不想去刻意招惹。
“是,江哥!”小弟领命,小跑着去做事,江一零仰着头宛若地狱来的恶鬼,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龙虎帮的老大,在十分钟前,他还生龙活虎嚣张的要死。
但他越是嚣张,他越是折磨的越有兴致,本不想要他性命,打断手脚什么的就行了,他虽答应过荷言要他的命,但人到手,怎么处置就是他的事了。
可却意外的,在调查齐恬的资料的时候,发现这个龙虎帮的老大曾因赌输而试图谋杀以及殴打齐恬兄妹俩。
而敢害齐恬的人,都、得、死!
自此,道上已没有什么龙虎帮,江一零满意的笑了下,不过想到那个人,脸顿时又垮了下来。
齐恬啊齐恬,到底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你接受我呢?
秋日的阳光懒懒照在身上,暖暖的,十一长假工地也跟着放了几天假,齐凤陪着那个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小子一起去买菜了,他闲来无事,便带着从路边摘来的野花儿,溜达着去给父母上坟。
江一零带着四个小弟鬼鬼祟祟跟在他的后面,不时露出头来勘察一番,继续跟上。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机会都是自己制造和争取的,跟着齐恬走了很久才转到前往郊外的野路上,见时机到了,江一零才悄声嘱咐道:“要是谁伤他一根毫毛,我就把他的头拧下来!”
四个小弟连忙齐刷刷的点头,在江一零做出手势后一起从草丛里冲了出去。
齐恬冷然看着忽然包围住他的四个人,不说一句话,莫名其妙的冲上来就要揍他!该不会是龙虎帮的人吧!可看身上并没有纹身,他怎会知道,龙虎帮已经被灭。
来不及揣测太多,已经下意识的抵挡住虎虎生风的拳脚,他向来是以退为进的人,没有急着出手,过了几招先把对方的底儿摸清后方才发动攻击,可奇怪的是,虽然这四人的身手不错,落在他身上的拳头也是货真价实,却并没有把他逼到绝路赶尽杀绝的意思。
就在五人缠斗不休的时候,江一零惊讶的喊叫在不远处炸响:“齐恬?你们在干嘛!”两三步冲上来加入战团,三两下把四人解决,然后拉起齐恬的手就跑。
其实重点是在,拉起齐恬的手。
直到跑到布满墓碑的小林子里,方才停住回望,见无人追上来,其实也不可能有人追上来之后,方才喘口气道:“你没事吧?”
齐恬挣开他的手,捏捏有些痛的肩膀手臂,摇了摇头,只是摘来的野花儿在打斗中都掉了,他嘴唇动了动,喃喃道:“花没了……”
江一零二话不说转身四处去采摘野花儿去了,不一会儿,已经捧着一大把五颜六色的花儿走了过来,秋天还在开着的花儿不多,里面有几枝野菊花,甚至还有蚂蚱花和喇叭花……
齐恬伸手接过,分不清到底是什么花儿的香味飘了过来,江一零却嘶了一声,原来手心上扎了几根刺,他甩甩手,没甩下来,故意干巴巴看着齐恬。
怎么说这也是为自己摘花留下的,齐恬只得先把花放在脚边,拿过他的手帮他拔刺,林子里清爽的风习习而过,撩起齐恬额前有些凌乱的刘海,骚动着江一零的下巴。
江一零感叹:刺儿怎么这么少!
男生的手,手指都是很修长的,江一零的掌心则布满薄茧,但纹路却十分清晰,和他人很像,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做事果敢。
刺拔完了,留下几个泛红的小孔,不过相信很快就愈合了。
齐恬弯腰拾起花,不过有人先他一步将花捡起,江一零笑眯眯道:“是不是要去看叔叔阿姨?我陪你吧。”
“随你。”
齐恬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不过看他没拒绝,应该是允许的吧,江一零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轻车熟路的踩过一堆堆杂草,路过被杂草掩盖的别家坟头,准确的找到父母的安息之地,便站在前面不动了。
过了这么多年,已经不会太过伤悲,只是当初那份失去依靠的惶然无措,现在依旧印刻在心头,逼着他独立成长,父母留给他的,已经没有容貌,只剩感觉了。
☆、【074】 追赶我心里美梦
江一零把花恭敬的放在墓碑前,他算是齐家的恩人,但就算他本人再怎么狡诈奸猾,也不能要报酬是吧,但如果报酬是齐恬的话……
那就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陪着齐恬在这里站了将近一个钟头,齐恬才跪下给父母磕了三个头离开,某人跟在后面像一只撕不下去的狗皮膏药,脑袋快速回忆着这几天狂k书学来的泡妞三十六计,当然书名在他眼里直接演化成‘泡恬恬三十六计’了,但奈何学了这么多,当真的面对这人的时候,又使不出一招来了。
齐恬都走到家门口了,江一零才恬不知耻的拉住他道:“唉,我刚救了你,连声谢谢都没有么?”
其实心里想的是,要是你丫真敢说谢谢直接把你扛回家调|教去!
齐恬抿了抿唇,问道:“你想要什么报答?”
“你。”江一零用开玩笑的语气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万万没想到的是,齐恬竟真的思考了一下,点头道:“好。”
啊啊?什么?好?!小恬恬你真的懂伦家的意思么么!
江一零呆愣了几秒,方才怀疑的瞄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嗯。”
看这人这么认真的样子回答这问题,为啥让他愈加怀疑了呢……
“那……跟我来我家吧。”掏出手机叫人把车开过来,顺便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春|梦后方才敢把嘴巴咧到脖子后去……
一路狂飙,等到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后直接拉着人上了二楼的卧室,大力把门踹上,气都还没喘匀,直接凶狠的吻上这几天朝思暮想的唇……
等到发泄了一些心里快盛不下的欲|念后,江一零又像是想起什么,眯起眼道:“这次你要是做完之后跟我说数字,我就……我就把你关在这,你敢说多少数字,我就做多少次!”
那岂不是一块钱一次?齐恬忍住想笑的欲|望,道:“我没那么便宜。”
“哼,算你识相!”再没什么好顾虑的,江一零一边细碎的吻着他,一边解着他衣服的扣子,跌跌撞撞的往大床挪去。
生活好像回到原点,荷言上午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前看人打牌,下午睡觉,晚上拎着编织袋继续游荡着捡垃圾。
没了谁地球不照样转!一脚啪唧踩扁一只易拉罐,略显生涩的用脚尖把易拉罐挑起来,抬手欲接住,却扑了个空!
不是他退步了,而是不知从哪冲出来一个黑影把他撞翻,荷言踉跄着站稳,还没搞清楚状况,那黑影直接扯住他的袖子,拉着他狂奔起来。
后面没有人追,而是一辆车疾驰而来,荷言经历了两次车祸,对车简直是敬而远之了!回头看见车子马上就要开到眼前,腿都要软了!黑影却直接抱着他滚进路边的水沟里,厚厚的落叶被压得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我艹!荷言禁不住想骂人的冲动,这水沟极深,而且还都是脏水!这人简直是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他奋力挣扎,却什么都晚了,被迫用力压在这人的胸前,跟着他一起落入黑漆漆的深水里,冰凉的感觉一下子渗心透骨。
还好没呛到,落水之前还紧急的深吸了一口气,荷言不知道这是不是个被逼到绝路自杀的笨蛋,但目前的情况却是,两人都活着,因为他依然被禁锢在这人的怀里不能动弹。
车子刺耳的刹车声此时却显得有些遥远,几束强光照射在水面上,岸上的人显然不死心,荷言耳边全是鼓噪的心跳声,不敢睁开眼睛被脏水迷住,只得等着。
但,等这种行为若是在有空气的地方,那叫他等上一年也无所谓,问题是现在在水里!在名副其实的臭水沟里!一秒跟一万年那么漫长的臭水沟里!
肺中的氧气在慢慢消耗着,周围也越来越冷,只有紧靠自己的身体还有浅浅温度,头晕的感觉一波波袭来,就在他撑不住想要张口的千钧一发之际,下巴被人大幅度的抬起,柔软冰冷的物事贴了过来,渡给了他一口此刻贵如千金的,氧气!
“荆南新!你给我上来!”气急败坏的喊着,可水面平静的连波纹都看不真切。
江英魅叉着腰无奈的在岸边走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软了下来:
“好,我走,你别把自己憋死,快上来吧!”
挥手让手下撤了,开着车离开,反正人只要不死,无论他在国内国外,南极北极,他都能再次抓到他!
人是一种会靠着本能求生的生物,荷言在得到一口氧气之后贪婪的想要更多,可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及时离开了他的唇,带着他浮出水面。
“呼……哈……”陡然灌进鼻腔的空气是那么的可爱!水沟虽深但窄,荷言一把抓住岸边的草,挣扎着爬上去,把他带进臭水沟的人也跟着爬了上来。
他刚想说点什么,对方却一把捂住他的嘴,两人猫着腰沿着河岸抹黑往前走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松开手。
“嘘――”那人贴近他的耳畔,用气息说着话,黑暗里,看不清他的面容:“现在先别出声,带我到你家去,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么?”
说不好行不行!
荷言瞪他一眼,抵在脖子上的匕首反射着寒光,深陷进他的肉里。
“走!”把他推在前面,匕首依然架在他的脖子上,不得已,只能艰难的在这凹凸不平还十分潮湿的河岸边慢腾腾的走着,朝着自己家的方向。
衣服紧贴着身体格外的难受,进了门荷言先把上衣全脱了,举起胳膊闻闻自己,臭死了!
男人收起匕首之后,反身将门牢牢关上,仔细打量一周之后道:“有浴室么?”
“有,但我要先……额,您是客您是客!您先洗!!!”
没出息的立刻尖叫着改口,男人把只抽出柄的匕首重新推进裤兜里,潇洒的进了浴室,不客气的摔上了门。
☆、【075】 别惹那只狐狸
荷言被自己熏得不行,到窗前坐着去吹风儿,过了不知多久,隐约听到浴室传来声音。
他以为是幻听,不过还是起身回到浴室门口,果然,随着哗哗的水声,还有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喂,有浴巾么?”
“……有。”去柜子里翻出楷祭用过的浴巾,荷言叹了口气。
他已经走了,自己还想他做什么呢?
狼心狗肺,这词儿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敲敲门,把浴巾递了进去,很快,男人便围着浴巾走了出来,身上冒着缕缕热气,发梢还滴着水,沿着白皙的胸膛一路往下流淌,透着无以伦比的性感。
“去洗吧。”他瞄了荷言一眼,自顾自走到沙发上坐下,抽下胳膊上搭的大毛巾开始擦头发。
荷言撇嘴,这到底是我家还是你家?
清澈的热水冲刷掉了异味和泥渣,以及掺在头发里的草屑,荷言舒畅的伸伸懒腰,满意的嗅着舒肤佳香皂的香味,关掉水阀,擦干净身体之后穿好换洗的衣服方才走了出去。
男人的头发已经被擦干,见他出来,颇有绅士风度的站起身自我介绍道:“荆南新,你呢?”
荷言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大毛巾,把刚才连同浴巾一起拿出来的楷祭的衣服扔给他:“我不想说,你穿好衣服马上给我走,我可不想惹麻烦。”
荆南新没料到他这么不客气,看看手中的衣服,再看看荷言的身量,调笑道:“有男人了?”
“……”荷言一副跟你说话很浪费口水的表情。
“我偏不走,出去了,那个人还会穷追不舍,不如先在你这儿住几天。”他施施然扯掉浴巾,不顾荷言的惊叫,慢悠悠的把衣服套上,继续道,“我还就赖上你了。”
荷言把捂着眼睛的手放下来:“你在威胁我?”
“我有足够让你从命的资本,”荆南新大大咧咧重新坐回沙发,“想知道我的身份么?”
“……你的身份对我有威胁?”
“真是聪明的孩子,我是医生。”
荷言绕到他跟前对着他嘲笑:“哈?医生又怎样?那尊敬的大医生,你知道长寿的秘诀是什么吗?”
荆南新一本正经道:“保持呼吸,不要断气。”
“我呸!”
“别对我这么无所顾忌,我可以把你解剖,也可以把你缝起来,保证让你欲仙|欲死。”荆南新吹着刚洗干净的,洁白修长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