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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是他……”赫连重轻敲了一下少年的头,“还是说,你喜欢我跟他在一起?”
赫连玉耸耸肩,表示并不介意,“你高兴就好。”
顿了顿,赫连玉伸出手去抱住他,仰起头来看着他嬉笑道,“不过,重哥哥要是能跟我在一起最好啦!哈哈!”
赫连重伸出食指戳住赫连玉眉心的那个洛字,“你这小脑袋里想得都是些什么啊?再者说,就算我爱的人是静王爷,这么多年都没结果,也该放下了不是。”
“那这么多年了,你不是一样没放下么……”赫连玉撇撇嘴,小声嘟囔。
虽然赫连玉的声音很小,却还是没能逃过赫连重的听觉。他一记爆栗敲在赫连玉头上,“所以我才说,跟你说多少次了,我跟静王爷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你经常夜宿静王府,会什么事都没发生吗?”赫连玉对上赫连重的视线,“且不说你心里如何,你就能保证那个静王爷面对绝色无双的你不会有一点点动心?不会有一点点他想?”
看着赫连玉认认真真的表情,赫连重很无奈地笑了笑,“你才多大啊,都知道些什么啊?何况,重宁远要是有那个心思,又何必等到现在?”
赫连玉盯了他半晌,蹙眉反问,“你们之间,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知道太多了未必是好事。有些事以后我会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赫连重收敛了笑意,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话锋一转,“我现在要去静王府一趟,你留下来看家吧。”
知道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赫连玉也不再多说,低下头退到一边。“今天……会回来吗?”
“当然。静王爷明日大婚,我今天前去,也不过送份贺礼而已。”赫连重顿住脚步,偏过头来看着赫连玉,唇角微扬,打趣道,“你这表情,怎么看都觉得好像被我抛弃了啊?”
“你才被抛弃。”赫连玉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被赫连重这么一逗,也就一扫之前的失落了。
赫连重笑了笑,没再搭话。心下却因着赫连玉那一句无心的话,蒙上了些许阴霾。谁都不曾知道,六岁时,他被迫潜逃出宫时,心里是多么害怕。
所以一直以来,赫连重都害怕一个人独处,也缺乏安全感,会本能的抓住能够让他觉得安心的一切人和事。包括对重宁远也是一样。若没有儿时的相依相伴,他断不会与重宁远如此亲近。
“你这又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重宁远见了赫连重,下意识摸了摸他的额头。
赫连重有些恍惚,懒懒地笑了笑,“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不太舒服的事情。”
重宁远微微蹙了蹙眉,却也没多问。从小就是,若是赫连重不想说的事情,无论谁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缓和了一下,赫连重从袖囊里取出一只紫绛雕花漳绒袋递到重宁远手上,“喏,你的新婚贺礼。”
重宁远接过袋子,看了看从袋口垂下来的流苏玉琴坠,弯唇浅笑。“你对玉琴这种东西还真是情有独钟。”
“嗯。多少……受到了我娘的影响吧。”赫连重笑笑,挑眉示意重宁远,“你不看看里面的东西吗?是我亲手雕的呢。”
“你这是在邀功请赏?”重宁远笑意渐浓,手上却是一点没耽误,麻利地取出了漳绒袋子里的玉笛。
那是一整块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通体莹白清透,若是仔细看去,上面还刻有柔润的浮雕,象征花好月圆之意。这也正是这支笛子的名字――花好月圆。不可否认,重宁远对这份贺礼很是爱不释手。他一向都喜欢精致美好的东西。
赫连重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我若真是邀功请赏的话,要什么你都给吗?”
“当然,只要我做得到。”重宁远掂量着手里的笛子,“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那好!”赫连重微扬起下巴,“我要你。”
“可以。”重宁远连犹豫都没有,就一口答应下来,但随后话锋一转,“但是我要在上。”
赫连重立刻反驳,“绝对不行!你要在上的话,怎么能是我要你呢?”
重宁远看了看赫连重,反问,“你又没说要前面还是后面,我当然就说给前面了,这怎么就不是你要了我呢?”
“话是这么说,事就不是这么回事了。”赫连重干咳了两声,“这一上一下的,看起来无差,本质可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论是上还是下,你都不亏啊。”重宁远唇角上扬,似乎很享受的样子,就好像他明天要娶的人,是赫连重一样。
“既然如此的话,你在下也不亏不是?”赫连重淡淡地笑了笑,很快又垂下眼帘敛了笑意,淡然地看着杯盏里的清茶,“不过,若是你不成亲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在下。可惜,你错过了呢。”
重宁远把玉笛收入怀中,眯起眼睛看了看赫连重,“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不娶他。”
赫连重噗哧笑出声来,“你当我傻子么,这等缺德事都干的出来?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
“说起来,我之前听你说过的洛神,是什么?”重宁远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一反之前的沉闷。
“哦,那个啊。”赫连重笑起来,“是我在咏乐楼里找到的一件上古神器。不过这件神器因为没了内在的乐灵,现在也不过就是一支普通的玉笛而已。即便在宿主手里,也不会发挥任何作用。”
重宁远隔了衣服按住贴在胸口的花好月圆,“说起来,你那七绝琴和补天石,也是上古神器呢。如今又添洛神,你都不会吃不消?”
赫连重浅抿了一口清茶,“谁告诉你我是洛神的宿主了?我只是用七绝琴强行把乐灵提出来了而已。”
重宁远忍俊不禁,“你……连神器都祸害……”
赫连重耸了耸肩,表示不置可否。“当时为了玉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十年前,御乐宫内乱,前代宫主赫连箫为了保护赫连重和赫连玉断了心脉,却因为赫连玉年纪尚幼,到底是没能护了他的周全。而他们的母亲青羽衣也因为启动了补天石的回生咒,送了性命。
最后,是年仅十岁的赫连重歃血破了七绝琴的封印,一曲《魔音》重伤内匪,才得以保全了御乐宫。可是赫连玉还是因着尚无功力昏迷不醒。不得已,由赫连重这个跟赫连箫半点血缘都没有的继子继承了宫主之位。
发现洛神,也是偶然。传说洛神为天籁之音,音质清透纯和,玉质在宿主面前会呈现冰种状态,其乐灵更是有着延年护心之功效。只是,揉合了洛神之灵的人若不是宿主,则会在乐灵离身之时被其强大的灵力反噬,心脉尽断而亡。
所以,即便知道赫连玉并非洛神,赫连重还是强行拉出了洛神的乐灵,塞到了赫连玉体内。这样,总比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天天在自己面前消逝的好。赫连玉也是因此,才被青衣尊者接回了青门抚养。
不过让人稍微安心的是,赫连玉的体质跟洛神的乐灵意外地吻合。虽然他并不是洛神的宿主,却能够给乐灵提供一个良好的栖宿,保证在洛神觉醒之前,乐灵不会因为离开了洛神消亡。
而乐灵也会为自己的宿体提供绝对的保护。赫连玉眉心那个蓝色的洛字,便是如此而来。只是期间,若是洛神的宿主出现,并且觉醒的话,便会无意识收回乐灵。这将直接导致乐灵宿体的消亡。
洛神之灵离体之时,赫连玉眉心的洛字也会随之消失。他也会因为没了乐灵的护佑回复到昏迷不醒的状态,直至死亡。
当初就是料定了洛神短期内绝对不会觉醒,赫连重才如此冒险。可事到如今,谁都没想到,那个洛神的宿主竟然会出现。
因此,赫连重之所以想要得到奉礼泉,除了对他很感兴趣之外,更想让他死。只要那孩子一死,洛神的宿主消失了,赫连玉就可以继续活下去。
他赫连重活了这么多年,从来就不是个有怜悯之心的人。莫说奉礼泉只有四岁,就是他刚出生,若威胁到了赫连玉,赫连重也会毫不犹豫地斩杀。
如今这世上,赫连重只在乎四个人――重宁远,赫连玉,青衣尊者,还有他记不得音容的那个白衣叔叔。若是有谁威胁到这四人,他必定不会手下留情。
见赫连重脸色又冷下来,重宁远干咳了两声,“那么,洛神的宿主,可是当朝主祭?”
“你想哪去了。”赫连重回过神来,微扬起唇角,“不过,也跟他有些关系就是了。”
重宁远笑笑,“你最近越来越喜欢卖关子了。”
“过些天你自然就知道了。”赫连重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笑意渐浓,调笑道,“今儿我就先回了,明儿你还有正事要做,我可不能耽误了你。”
“你就贫吧!”重宁远没好气地敲了他一记。
赫连重也不躲,笑道,“对了,明儿还会有份小惊喜要给你,好好期待一下吧!”
重宁远没来由地觉得恶寒,“你能有什么好惊喜……”
“期待一下又不会吃亏,何乐而不为?”赫连重挑眉,笑容里藏了几分狡黠。“你歇着吧,我走了。”
看着赫连重离去的背影,重宁远无奈地叹了口气。许是太了解赫连重了,所以对于他所谓的惊喜,重宁远真是期待不起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主……
某重:……那是你……
柚子:咦?难道我跟你不是一个人啊?
某重:我不认识你……
柚子:哎?我记得傲娇的是小舜华,不是你啊……
某舜:你才傲娇……
柚子:啊……出现了!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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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美人归
元v四十年,五月十五,静王大婚。
一早,赫连重就吩咐穆宁备好了马车,拉着还没睡醒的赫连玉一并坐了进去。虽是出了门,去的,却不是那静王府。而是与静王府迎亲的队伍隔了一条街,一路朝着奉府而去。
“主祭大人,我们又见面了。”赫连重执扇挑开了车帘,声音里带了些许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期待与欣喜。
看到是赫连重,奉舜华怔了一下。跟在他身边的奉礼泉却不认生,迈着小腿跑过去,举着小手塞了一块糖在赫连重嘴里,“喏,这是爹爹成亲的喜糖,可甜了!”
赫连重抱起奉礼泉,因为有过之前差点抱不起来的经历,所以这一次,赫连重特意加大了臂力。“端端啊,你爹爹成亲了,你怎么不跟过去?”
“爹爹说了,不能带着我了,要我跟伯父一起过。”奉礼泉短短的小胳膊环住赫连重,看起来没有丝毫不高兴的样子。“叔叔叔叔,你怎么没带着绿(玉)美人呢?”
“端端喜欢玉美人?”赫连重捏了捏奉礼泉的小脸。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孩子实在很讨喜。
奉礼泉点点头,笑起来的时候唇边有两个深深地酒窝,“喜欢!玉美人嘴里有桐花糕的味道,甜甜的,特别好吃!”
闻言,赫连重和奉舜华的嘴角都有些抽搐。倒是赫连玉,总算是睡醒了,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揉着眼睛喃喃,“重哥哥,这是哪里啊?你不是要去静王府么?”
“啊!是绿(玉)美人!”奉礼泉看到是赫连玉,紫红色的水瞳溢满了潋滟的流光,迅速从赫连重怀里跳出来,笨拙地爬上马车,一口含住赫连玉的双唇。
“他去你那里一天,你都教了些什么给他啊?”奉舜华快步走过去,一把揽回某只正在吃豆腐的肉包子。
赫连重无辜眨了眨眼睛,反问道,“我哪有?我是早上才从你那里离开去了静王府,你知道的!怎么能说是我教给他的?”
被奉礼泉这么一闹,赫连玉也彻底清醒过来,“臭小鬼,你干嘛又非礼我!”
奉礼泉委屈地扁了扁嘴,本能地往奉舜华怀里靠了靠,“呜……绿(玉)美人好凶……端端怕怕……”
“重哥哥……”赫连玉也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黏到赫连重身上,暗自腹诽,嘁,装委屈我也会!
赫连重直接无视赫连玉的表情,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放在马车上,对奉舜华做出请的手势,“听说主祭大人还要为静王爷主婚,总在这里站着可不行。这要是误了吉时,咱们可都担待不起。主祭大人若不嫌弃,不如就随在下同行可好?”
“好!”听说可以跟玉美人同行,奉礼泉毫不犹豫地就替奉舜华应下了。
“端端。”奉舜华面露愠色。
奉礼泉也不惧,搂住奉舜华的脖子在他颈间蹭了蹭,撒娇道,“伯父,端端想要跟叔叔们一起走,好不好嘛!伯父……”
“你这孩子,真是拿你没办法。”奉舜华虽是在嗔怪,眼中却毫不掩饰对奉礼泉的宠溺。
奉礼泉闻言立刻笑逐颜开,从奉舜华怀里跳出来,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马车,就把自己当成一只八爪鱼,死死扒在赫连玉身上。任凭赫连玉怎么往下推,就是不撒手。
赫连重看着一贴一拒的两人,眯起眼睛笑了笑。自己也跳上了马车,回身朝奉舜华伸出手,“主祭大人还不上来吗?”
奉舜华看着赫连重的手,犹豫了一会,别过头红着脸借着赫连重的手力上了车。
一路上,奉舜华都只是看着窗外,一句话都不说。赫连重则是靠着软垫闭目养神。唯独奉礼泉精神得很,缠着赫连玉问这问那。
比如,玉美人的嘴为什么是甜甜的。
再比如,与美人的眼睛为什么是绿色的……
直到车子行驶到静王府门前,赫连重才懒懒地睁开眼睛,靠近奉舜华的耳边,“你的小侄儿,我收下了。”
奉舜华心下一怔,回过神来的时候,车上只剩了他一个人。不远处,奉礼泉依然扒在赫连玉身上不肯下来。他慌乱地追上赫连重,一把拉住他就往没人的地方去。直到确认了身旁无闲杂人,才冷下脸来对赫连重道,“你不能带走那孩子!”
“为什么不能?”赫连重有些好笑,“主祭大人不觉得自己对那孩子关心过头了吗?他好像,不是你儿子吧。”
“可……可他是我侄儿!”奉舜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既然奉天把他托付给我,我就不能不管他。”
赫连重玩味地笑了笑,“呵呵,那交给我不是一样?还是说,你希望我把这孩子交给皇室?”
奉舜华咬了咬下唇,有些颤抖地伸出手拉住了赫连重的袖摆,用力地捏在手心里,“求你……不要带走他……”
赫连重向来都是软硬不吃的主,执扇挑起奉舜华的下巴,靠近他道,“若是你跟了我的话,或许我会考虑把小少爷还给你。”
“重华公子此话当真?”奉舜华此刻完全是慌不择路,只要能把奉礼泉留在身边,他什么都不在乎。
“我赫连重说出来的话,向来说一不二。”赫连重微扬起下巴,话锋一转,“眼下,吉时就要到了,主祭大人还在这里跟我耗着,不会误了正事么?”
奉舜华转过身背对着赫连重,“重华公子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赫连重看着奉舜华的背影淡淡地笑了笑。抬脚走向热闹的婚礼现场。想来,迎亲的队伍也该回来了吧。
果不其然,赫连重刚走到正厅的回廊,就见朱红的大门口鞭炮齐鸣,没多久,重宁远就抱着新王妃跨了火盆进了门。他靠在回廊的廊柱上,眯起眼睛看着那对新人,让人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情。
怔了一会,他朝着隐在树冠里的影卫晋忠招招手,从袖囊里摸出一只精致雕花的小木匣子塞给了晋忠,“喏,记得把这个给你家王爷,这是我之前答应了要给他的小惊喜。”
“是。”晋忠接了木匣子收好,又闪身消失。
赫连重调整好心情,漫步到正厅,找到赫连玉,在他身边坐下来观礼。高堂之上,坐着当今天子元v帝,以及他的皇后。他看着那个曾经被他成为父皇的人,心情有些复杂。
从开始对那个人的期盼,到后来的恨,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无奈,到现在的冷漠。赫连重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元v帝。好在那个人已经不记得自己了,也免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哥……你还好吧?”赫连玉小心地拉了拉赫连重的衣袖。
“嗯。”赫连重应声,回过神来朝赫连玉浅浅一笑。随即便把视线转向奉舜华。
他看起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宴席进行了不过一半,他已有了醉意。眼下,却还是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浑然不觉一般。不知道为什么,赫连重心底没来由地烦躁起来。遂起身到外面去透气。
“公子。”晋忠的声音自头顶的树冠里传来,“王爷说,您的心意,他收下了。”
“知道了。”赫连重挑起一抹笑,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入夜,来参加喜宴的宾客们才陆陆续续离开。赫连重从外面晃进来,看到奉舜华依然在那自斟自饮,醉颜酡红。而一直粘着赫连玉的奉礼泉已经窝在赫连玉怀里睡着了。赫连重微微蹙了蹙眉,走向赫连玉,“你带着礼泉先回吧,今儿先让这孩子跟你睡一晚。”
赫连玉抱着怀里的肉包子有点吃力,“重哥哥不一起回吗?”
赫连重笑着拍了拍赫连玉的头,又轻轻捏了捏奉礼泉的小脸,“我还有点事,随后就回。”
知道他定是要去找那奉舜华,赫连玉也没多说什么,乖乖抱着奉礼泉回了御乐宫。他不是傻子,何况赫连重表现得那么明显,他就是想看不出来都难。
“你怎还在喝?不胜酒力就别喝那么多!”赫连重没好气地夺了奉舜华的酒杯,把他从酒桌上拉起来。“走了,跟我回去。”
奉舜华也没反抗,任凭赫连重把自己拉起来,晃晃悠悠地跟他往外走。
“真是,你到底喝了多少啊……”赫连重一边嗔怪,一边打横将他抱起来。其实他大可以把奉舜华丢在这里不管的,可是心里就是有一股莫名的不舍,让他没办法看着这样的奉舜华不管不顾。
“重儿……”奉舜华迷迷糊糊地靠在赫连重怀里,一直喃喃唤他的名字,“重儿……重儿……”
“真是,喝醉了不念你心上人的名字,念着我名字干什么……”赫连重小声嘟囔,小心翼翼地把奉舜华放到床上,细心地替他换了衣服,又盖了一层薄毯,这才起身去吩咐膳房端了一碗醒酒汤来。
不曾想才起身,就被奉舜华拉住了袖摆,“重儿别走……”
赫连重怔了一下,不得已又坐回来,握住奉舜华的手安抚他,“嗯,重儿不走。”
“重儿……不要带走泉儿……不要……”奉舜华反握住赫连重的手,声音含糊不清,“鸣儿已经不在了,你不能……再把泉儿带走了……把泉儿……留给我……好不好?”
半晌没听见赫连重回话,奉舜华突然坐起身来,双手死死抓住赫连重的衣摆,红了眼圈,“重儿,求你……把他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你说了的,若是我跟了你,你就考虑把他还给我的……你说了,你的话说一不二的……你说过的……”
赫连重面对这样的奉舜华,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总不能告诉奉舜华,自己之所以说出那种话,不过是想看到他不为人知的,堕落的一面吧?
“宫主,醒酒汤端来了。”穆宁在门外轻轻叩了叩门。
“知道了,放在门口吧。”赫连重冷声吩咐下去,又回过头来哄着奉舜华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把醒酒汤给你端过来。”
“我不要!”奉舜华怎么也不肯松手,“你要答应我,不能带走泉儿!”
“好好好,我答应你。”赫连重把他抱在怀里,“所以,现在乖乖等我把醒酒汤端过来喝了好不好?”
“嗯……”奉舜华靠在赫连重怀里乖乖点了点头,好像个小孩子。
赫连重轻轻吻了吻奉舜华的发顶,心下却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沉溺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无关小剧场――
话说昨天少爷的衣服和鞋子到了,然后某只柚子给少爷试穿……
柚子:我才发现,你的脚竟然这么大!!!
少爷:母后大人,是鞋大……话说你尺寸买错了吧……
柚子:抽打乃……我是你妈,会记错乃穿衣的尺码么!!!
少爷:你还不是把毛买错了么……
柚子:谁让你傲娇,就是不肯伪娘咧……
少爷:……
柚子:你跟小舜华一样傲娇……傲娇傲娇傲娇……
舜华:关我什么事……
ps:少爷是情人节刚出生滴bjd娃,dz家灭灭,全名是g赫绯焰……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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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美人泪
看着奉舜华乖乖喝了醒酒汤,赫连重也不打算多留,起身就要走。
“你……不留下来吗?”奉舜华小心翼翼地扯住了赫连重的衣袖。“这里……不是你的房间吗。”
赫连重轻笑出声,“今天就让给你了。我去厢房住也无差。”
奉舜华抱着豁出去的念头,猛地从后面抱住赫连重,“你不是说……我跟了你,你就把泉儿还我的么……那你现在……”
“没错,我是说过。”赫连重打断他的话,回过身来看着奉舜华,“但是你现在这样子,摆明了……唔……”
赫连重话未说完,已被奉舜华一吻封缄。接着就被他借力按倒在床上,赫连重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人,“喂……你不是……来真的吧?”
奉舜华垂下眼帘,不知是因为还未醒酒,还是羞赧难当,脸色依旧酡红,别过头去,一边褪去了赫连重的衣裤,一边小声喃喃,“都这样子了,还能假得了么……”
赫连重彻底怔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奉舜华竟然会为了那孩子做到如此地步。这么一来,他突然很想知道,为了那个孩子,眼前这位在世人眼里高高在上,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主祭大人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就在赫连重想东想西愣神的空当里,奉舜华已经脱下了自己的亵裤,咬紧牙关坐了下去,动作虽然缓慢却很深入,每坐下去一点,他都要停好半天才敢继续。完全坐下去的时候,奉舜华的额头鬓角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双唇也被他咬得发了白。身子也不只是因为害怕还是疼痛,微微颤抖着。
“若是很难受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赫连重握住奉舜华撑在自己胸前的手腕。“你看,你一直在发抖呢。”
奉舜华摇了摇头,并不看他,“没关系……我可以承受的……”
赫连重看着眼前人一脸的酡红,如墨的发丝垂在身前,从他的角度,也刚好可以看到敞开的亵衣里面粉白的肌肤,以及奉舜华小腹上那枚火红的凤凰图腾。赫连重无意识地伸出手去,轻轻抚上他小腹上的凤凰。
微凉的体温顺着赫连重的指尖过渡到奉舜华身上,让他不由得收紧了腰腹,闷哼出声。黑中带红的双瞳也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汽。赫连重深呼吸了一下,只觉得体内有一股无名火在乱窜,顺势起身,将奉舜华压在身下。
登时奉舜华就觉得自己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疼痛瞬间扩散到全身,让他不由得倒抽了好几口冷气。
“我说过让你不要勉强的。”赫连重双手撑在奉舜华的头两侧,声音有些沙哑,“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可不会负责哦!”
奉舜华咬住下唇点点头,还未来得及做足心理准备,赫连重就已经开始了毫无章法的攻城略池。这还真是让一点前戏都没做的奉舜华有些吃不消,只觉得身后好像痛到要被撕碎了一样。不几,空气中就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
赫连重的每一次进攻都尽了全力,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奉舜华几乎是把命都赔了进去。几番折腾下来,他痛到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像个木偶一般瘫在床上,脸色苍白,无神地睁着双眼,毫无焦距,不知道看向那里,亦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赫连重低头看着满身斑驳的奉舜华,心底无端地涌起一股占有欲。他希望这个人只属于自己,从他的一颦一笑,到他的身他的心,都只属于自己。
“呐呐,舜华,你留下来。泉儿还给你。好不好?”赫连重小心翼翼地抱着奉舜华走向浴室,声音极尽魅惑。
奉舜华靠在他怀里没有出声。赫连重倒也不急着要他应,慢慢将他放在浴池里,自己也跟着跨入浴池,一手揽住奉舜华的腰,另一手则探向他的私密处,小心而轻柔地帮他清理着内里残余的液体。
尽管赫连重已经极尽可能的放轻了力度,却还是引来奉舜华的一声似是极为痛苦的闷哼,导致他又开始发起抖来。
赫连重不得已停下来,俯在他耳边轻声询问,“很痛?”
“呃……还好。”奉舜华下意识环住赫连重的腰,把脸埋在他颈间。“可不可以……快一点……”
“哈?”赫连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家伙……该不会是……
知道赫连重一定想歪了,奉舜华咬了咬下唇,“我是说……快点弄好出去……我……我怕水……”
“哦。”赫连重弯唇笑了笑,想不到这家伙还有撒娇的时候。“那,你这是答应了跟我在一起了?”
奉舜华再一次沉默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应下。如果换做是重泊明,他一定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可是,现在是赫连重。那个会粘着自己,会对自己撒娇的十七殿下已经死了。死在十四年前那个雨夜。
“那个孩子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么?”赫连重擦干两人身上的水珠,换了一套干净的亵衣,又亲自换了一套干净的被褥,这才把奉舜华放在床上。
奉舜华看着赫连重有些倔犟的,受了委屈一般的表情,忍不住伸出手去抚上他的脸,突然很后悔。如果当初老实告诉他的话,或许,奉和鸣就不会死。如今,也就不会是现在这种两不相认的境地。
“重儿。”奉舜华看着赫连重,淡淡地笑容看起来很好看,“如果换做四年前的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你。但是现在,对我来说,奉礼泉才是最重要的。”
赫连重有些哀怨地看着奉舜华,他还是第一有这种求而不得的感觉。闷在心里难受,却又舍不得朝面前这个人发泄。想他赫连重从小到大虽然经历过不堪,又何时受过这种气?就算当年赫连箫活着的时候,对他这个继子也是有求必应,捧在手心里当宝贝似的宠着的。
可是偏偏这个奉舜华。为了一个四岁的孩子,能够低声下气的求自己,甚至不惜委身在自己身下。只是为了那个叫他伯父的小毛孩子。
赫连重突然就想起了当初他和母妃被指为妖孽的时候,那些人告诉他,“你是多余的。无论是谁,都不会需要一个小妖孽。妖孽长大了,是要吃人的。所以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