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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们是之前和你们合作的工作室,关于贵公司发行的那首《时间》……”
对面直接打断他,语气高傲,“开个价。”
罗皓也是一愣,“……什么?”
对面冷哼了一声,“这首歌一开始找你们合作的时候,谈的就是买断,钱你也收了,现在来找我不就是想涨价?”
迟秋眼神微眯,冷声质问道:“你这是合作还是在找枪手?”
罗皓也被气得脖子发红,“你们只有使用权,署名权什么时候是你们的了?”
对面压低了声音,“行,歌曲收入的都可以给你,前提只有一个,不能闹事儿,也不准……”
迟秋直接道:“我选择终止合作。”
“终止?”那人嗤笑一声,“违约金你赔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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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秦砚扯开领带松了口气,靠在后座捏了捏眉心,面上泛起红晕,有些微醺。
文尧一边拉好安全带,一边把刚签订好的文件放到公文包里,说了一遍明天的日程安排。
秦砚嗯了一声,摸了盒薄荷糖弹开盖子,往嘴里丢了两颗嚼碎,冰凉的感觉瞬间侵袭身体,整个人都清醒了些。
“下周五的餐厅准备好了吗?”
文尧一笑,“从宠物医院出来后,一个红绿灯就到,餐厅也会提前清场,里面的布置都是按照您的吩咐来的。”
秦砚舔了舔唇,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旁的什么,他此刻心跳得有些快。
“秦总您放心,餐厅风格也是时下情侣约会喜欢的,”文尧很会来事,笑着道,“其实,只要是您准备的,迟先生都会喜欢。”
秦砚不自觉勾唇。
白婕说迟秋会想要和他分手,是因为他没有明确表露过自己的爱意,让对方一个人等得太久,所以才会心死。
既然是这样,他想用一场最热烈的表白,让迟秋去感受。
他从没做过这样的事。
高中时,祁阳喜欢隔壁班的班花,曾在集体出去看电影的时候,捧着花当众表白,然后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那个时候,他隐秘在最后一排,周围人都在起哄激动,而他发自内心地觉得,这样人尽皆知的恋爱除了消耗情绪,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
大概是那个时候,他开始确定自己是一个吝啬于付出感情的人。
毕竟在对‘爱’这样的积极情绪需求极大的童年时期,他从没收到过任何反馈。
所以他拥有的情绪并不多,有限且匮乏。
但他现在觉得,迟秋是让他愿意消耗情绪的人。
所以他渐渐理解祁阳的那场告白。
“秦总,今天您还去找迟先生吗?”
虽然秦砚从未提过,但这些天文尧都看在眼里,也或多或少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吹了风,秦砚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他想了想,迟秋似乎不大喜欢他喝酒,上次还因为这个觉得自己说的话是酒后乱言。
于是他摇了下头,“不去了。”
文尧嗯了一声,见他又眯上眼睛,便把车载电台切换了个音乐频道,刚好放到一首偏和缓轻松的曲子,女声婉转,和曲调完美融合。
秦砚微微蹙眉,随口问了句,“这是什么歌?”他莫名觉得这首音乐的旋律有些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在哪儿听过。
文尧刚好知道,“《时间》,上周才发行的新歌,势头还很猛,霸占了好几天的音乐榜单呢。”
“时间?”音乐还在继续,越往下听,他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看一下创作者。”
文尧拿出手机搜了下,然后递给他,“词曲都是歌手自创,叫应薇,是星曜唱片公司的人,还挺稀奇的,他们上次能有作品出圈,还是在五年前吧?”
星曜曾经是行业内的中流砥柱,但五年前高层进行了一次大洗牌,从那以后年年亏损,也没有能拿出来说话的作品了。
秦砚对星曜的事略有耳闻,星曜以前有个姓秦的高层,好像还和他家沾亲带故,他小时候两家有过来往,不过关系实在隔得太远,后来也没再有联系。
更何况,星曜已经陨落,以他对秦家的了解,断了联系那才是秦巍的作风。
秦砚沉了口气,倏忽,他发觉到哪儿不对,重复道:“歌手叫应薇?”
文尧点头。
秦砚眸子一暗,“回湖边公寓,尽快。”
半个小时后,秦砚站在公寓里的录音室,耳机还挂着,熟悉的曲调传了过来,面色越来越难看。
文尧看着他的表情,实在摸不清头脑,刚才一下车,秦砚就直奔电梯,连文件都忘了带,他匆忙送上来,就看到秦砚冷着脸。
几分钟之后,他直接取下耳机丢给文尧,意简言赅,“听。”
文尧不明所以,如言戴上耳机,歌词刚出来,他就认出来了迟秋的声音,清朗干净,很有辨识度。
他倒没多想,以为是迟秋翻唱的,实话实说:“迟先生这一版和原唱相比,多了些慵懒,我感觉诠释得很完美。”
“原唱?”秦砚冷哼一声,鼠标点了几点,调出音频保存的历史记录示意他看。
文尧略带迷茫,在看清历史修改时间后,眼睛睁大,“这、迟先生被抄袭了?!”
这首歌无论是最早创建时间,还是最后修改时间,都远远早于《时间》发行,而两首歌从词到曲几乎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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