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
    神宫和也正在洗澡的时候，宿舍的门就传来砰砰的声音。
    正当他准备去开门的时候，一道清丽高冷的倩影便推门而入。
    身着ol制服，身材窈窕，眼神冷漠的美人凉香走了进来。
    因为洗浴间就在门口旁，并且浴室的门是玻璃制的。
    所以…
    凉香看着神宫和也洗澡的模样，依旧面无表情, “速度快点，我没时间等你。”
    神宫和也连忙捂住下半身，快速点头，然后立刻拿起浴巾包住自己。
    ——
    “凉香桑，今天我们要先去哪一家？”
    “先去志贺制药工厂营业部，我们先去查一查他们的财政记录。”凉香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
    “好的。”神宫和也开始习惯凉香这种干脆利落的行事风格，很快也投入精神，开始翻阅当前手上的资料。
    制药工厂, 钢筋建材…
    这些合作的企业能够在一两天迅速增加营收，似乎也说得过去，但实际情况如何，还是得去当面考察一下。
    ——
    “…”凉香来到营业部，没两下功夫就叫他们拿出了财务账本，于是开始翻阅。
    神宫和也在一旁也翻阅着另一本，几分钟后，两人双双放下。
    凉香抬头对那一脸谄媚微笑的社员，说道：“带我们去工厂内部看看。”
    “好的。”那位社员全程十分配合，配合到让神宫和也都觉得他有些过度了。
    工厂内部，没有任何异常，流水线机器正常运行。
    只是…神宫和也注意到了一个点。
    很多机器都是带着封膜的，也就是说，大多数机器都是新品。
    这对于一个经营了五年的工厂来说，未免有些奇怪。
    第一家看完，紧接着第二家。
    第三家, 第四家。
    第五家。
    全部结束的时候, 已是下午的五点，黄昏时分。
    凉香让神宫和也留在车里，她去超市买晚饭了。
    看着手里的这些报表，神宫和也陷入沉思。
    今天实地考察过后，发现这些分公司的生产确实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包括他们的交易方，也确实能对得上号。
    但…
    回想起那些崭新的机器，还有那些员工们奇怪的氛围，神宫和也眯了眯眼。
    “吃。”车窗外，凉香伸出手，把饭团递给了他。
    “谢谢凉香桑…这个多少钱？”
    “不用给，算公账。”
    “哦，好的…”
    凉香注意到他把报表用力捏的变形的模样，抬眸问道。
    “你发现了什么？”
    “说。”
    “刚才第一家去的工厂流水线所有的机器都过分崭新了，包括他们送货的车辆，都像是刚买的一样…甚至是车牌都是新的。”
    “然后第二家…营业部的氛围很奇怪，并且他们的办公条件也相对较差，但他们却是正收益最高的公司…这里我也觉得挺奇怪的。”神宫和也自言自语似的说着。
    “还有呢。”
    “第三家, 会社的名字明显是有更改痕迹, 招牌上面也是非常崭新…”
    “第四家…”
    “第五家…”
    凉香站在车门外，静静地看着他, 听完他的讲述后，依旧没有移开视线。
    神宫和也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连忙说道：“不过这都是我的浅见…并没有什么准确性的…凉香桑，还是以你的想法为准，汇报给董事长比较好。”
    凉香再度伸出手，把另一个饭团递了过来。
    “嗯？我吃一个就能饱的。”
    “不是给你的，是跟你换，刚才那个味道是我喜欢的，给错了。”
    “……好。”
    果然，和凉香还是很难交流啊…
    神宫和也内心感慨，他也算是有一定社交能力的了，但面对这位千村步户前秘书，却是没什么办法。
    坐回车上，凉香打开包装纸，咬了一口饭团后，说道：“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
    “额……我觉得，这五家合作企业都存在粉饰账本的情况。”
    粉饰，通俗来讲为做假账，不同企业会因为不同的原因而捏造数据来营造自己公司欣欣向荣的假象。
    “以后，说结论的时候，不要加上我觉得三个字。”
    “董事长听到，会骂你的。”
    “欸？”
    “我和你观察的角度不同，我只看了账本，就已经确认他们是在做粉饰了。”
    “你知道什么样的账本是最完美无缺的吗？”
    神宫和也听着她的问题，眼睛一亮。
    “就是因为造假，才会格外用心，这五家企业每一家乍一看是不同领域的，但实际上都有牵连。”
    “这是怎么知道的？”神宫和也好奇地问道。
    “很简单，虽然账本可以造假，但有些东西是必须真实撰写的。”
    “比如，会计师的工作编号，以及名字。”
    “五家账本，三家会计师都是同一人。”
    “不过，现在要做汇报，还缺乏决定性的证据。”
    “所以…”凉香抓住神宫和也的手腕，看了一眼他手表上的时间。
    “晚上九点半后，我们再回去杀个回马枪，看看他们的真实情况到底如何。”
    “至于现在的时间，我们就待在车上休息就行。”
    “是要一直坐在车里吗？”
    “你要是想出去也可以，但不能离开这边太远。”
    “这样的话，那……凉香桑，我们要不去对面的那家咖啡厅坐坐？刚才我路过的时候看到里面很多书架，坐在那可能会好很多。”
    凉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想泡我？”
    “啊？”神宫和也愣了愣。
    他只是觉得要休息的话，去那种宽敞舒适的地方要好点而已。
    并且还能顺带看看书，喝咖啡提神…何乐而不为。
    但没想到会让凉香有这样的误解。
    “死心吧，我对你这种小屁孩没任何兴趣。”
    “在我眼里，你连董事长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好的。”神宫和也有点无语，但只能这么回应。
    “不过，确实是可以去那边坐坐。”凉香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她看着车后镜方向那根戴着鸭舌帽的男子，语气淡淡。
    “凉香桑？”神宫和也注意到她的眼神，便顺着车后镜一齐看去。
    “待会儿出去的时候别太明显，也不要做多余的事。”
    “听我的，知道么。”凉香整个人的气势变得凌然起来，她严肃地说道。
    “好。”神宫和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