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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拾一只能不停的劝。
好不容易让金娘子的情绪平静下来,付拾一便问金娘子:“那天早上你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是什么情形?你觉得他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金娘子点点头:“有。他走时,跟我说,等他回来,我们就再不怕被人欺负了。”
“我问他做什么去。他却跟我发了火,让我少管。我害怕他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就劝了两句。他骂我目光短浅。”金娘子抹了一把眼泪:“但他真出门了的时候,又特地跟我说,不行的话,咱们就还搬回去老家。长安城太难出人头地。”
金娘子眼泪怎么也抹不干净:“我还以为他想明白了,心里高兴。结果他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他拿钱回来没有?”付拾一再问一句。
金娘子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口:“他那日喝醉,就带回来一个匣子,里头是两个金饼子。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差不多得是我们三个月的收益。”
“他也没说是怎么挣的,只让我收好。”
付拾一颔首:“我明白了。”
随后,付拾一就让金娘子回想一下平日里徐多煌都和谁交好。最好能写个名单出来。
徐多煌不可能无缘无故被那些丧心病狂的人找上,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被选中。中间,必有中间牵头拉线的人。
但付拾一仍旧有些焦虑:凭借这条线,能摸到大鱼吗?
还有姚相府……
李长博去查看船只,还没回来。所以现在也不能去姚相府。
也不知道船只那头,有没有新的发现。
付拾一只能寄希望于有发现。
第1976章 胡说八道
李长博这头带着徐双鱼去检查曲池上的船只。
因考虑抛尸最方便的小船,所以最先检查的就是小船。
这些小船都是有登记的,并不是随随便便弄个小船来,就可以放水里划船去。
曲池中捕捞,采摘,就像是农户一样,那是一样要交纳税赋,自然也要统一管理。
李长博一声令下,管这一片的里正就赶忙将船只全都集中起来。
这些船只数量也不多,只有二十多只。
检查起来虽然费时间,但不算太多。
徐双鱼挨个儿的看过去,最后,还真在一个船上找到了一些褐色的血迹。血迹上面盖着破网,也不知是不经意,还是故意遮盖。
李长博按照名单,将这艘船的船主叫来。
船主叫刘三。并不是个勤恳的人。
他的船是他爹传给他的。他家祖上,就有织网捕鱼的本事。
因有这条船,和这个副业,节日时候带人划船赏风光,捕鱼季撒网,收入还不错,所以他们家也算殷实。
直到传给刘三。
刘三懒惰,不喜劳作。他嫌划船放浆太累,索性就在节日时候将船租给旁人用,自己只收租金。
平日,他最喜欢的是和狐朋狗友一切耍钱,逛平康坊。
可神奇的是,他也没见穷死。反而经常吃肉喝酒,豪气得很。
就是没存下来一个大钱,至今连媳妇都娶不上。只有一个老娘每日在家缝缝补补,唉声叹气。
可也管不了他。
刘三没亏了自己老娘吃食,家用也给,就是被唠叨烦了时候,就会发脾气,甚至一出门就好多天不回来。
人人都说刘三背地里肯定干了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
里正将刘三叫来的时候,刘三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只不过见了李长博时候,他还是吓了一跳,瞬间清醒了:“李县令?”
李长博微微扬眉:“你竟认识我?”
刘三干笑几声:“认识,怎么不认识?您和徐县令,我都远远的看过。”
厉海面无表情:“被抓过。”
小偷小摸,赌钱斗殴,也会被带回衙门“教育”一番。
当然,也不会多严重,受点罪,罚点钱,也就放回去了。
而被厉海这么一说,李长博便明白了。
李长博便看住刘三,吓唬他道:“你可知,你染上了人命官司?”
他语气威严,说得跟真的一样。
当然,本来也是真的——就是没那么严重。
刘三这个肾亏瘦猴儿样,一看就知是什么人。吃喝嫖赌他敢,杀人他绝没有那本事。
但刘三也吓了一大跳。他的眼睛都瞪圆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没有啊!我冤枉!”
“我问你,你船上的血是怎么来的?”李长博指了指船。
刘三懵然一看,“哪有血?”
徐双鱼就十分好意的拨开破网,给他看。
刘三吓了一跳,头霎时摇得如同拨浪鼓:“这我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都半年没出过船了,都是租给别人的!”
他想着想着,忽然破口大骂起来:“狗日的,我知道了,肯定是别人要害我——”
李长博冷冷的看他一眼,只嫌污了耳朵。
刘三忙噤声。小声辩解:“我真不知道怎么来的。”
“我问你,你的船最近几日可租给过什么人?”李长博这才开口问问他。
刘三想了想:“租给了做河灯的工头。”
曲池的船只停靠时,都在一个码头边上。码头上有人守着,防止晚上有人偷偷捕鱼,或者偷偷破坏别人船的。也方便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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