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段天康最后聊完之后，楚尧又把方玉喊过来，告诉她接下来的一周，主题是清理鼎汇集团的人事问题。
    现在的鼎汇集团，内部是一锅乱粥，楚尧准备快刀斩乱麻，走“顺我者昌逆我者走”的路子。
    至于是否会影响业务……
    那业务现在还用影响嘛？
    股价都跌成狗了。
    先影响着吧。
    百足之虫, 死而不僵，一些长期业务，已经有了惯性，暂时维持着还是可以的。
    至于短期业务，先停下来再说，都要从头梳理。
    这种事, 自己不计划亲自动手。
    都是些糟烂事，烦。
    让她来做。
    方玉的“刚正不阿”, 也最适合干这些。
    方玉：……
    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咬牙答应下来。
    人事，的确是重中之重。
    和财务，属于序列最靠前的两件大事。
    老板给我脸，必须得兜着。
    我就是老板的刀！
    老板说往哪里砍，就往哪里砍！
    “关系户，裙带户，一刀斩，全部赶出去！”
    “高管，你要摸清楚阵营，段家原先的亲信，砍。技术派, 留下。”
    “中层, 你自己估计吧。”
    “先冻结招聘, 等这些砍完, 再来吸收新鲜血液。”
    “业务方面, 暂时还拦不到哪里去，股价跌就跌，跌到谷底，准备在二级市场回购。”
    “整个十二月份，都先把内部整顿好。”
    楚尧交代清楚思路。
    说白了，鼎汇最值钱的，主要还是“上市公司”的身份，以及部分核心业务，别的，都无关紧要。
    楚尧要的，也正是这个身份，这个资质。
    毕竟，自己从头开始，做一家上市公司的话，怎么也得三年时间，而且，还要面临冗长的审批流程。
    听楚尧一句句说着，方玉不住点头，逐条记录。
    这些措施，没有问题, 她也是这么想的。
    执行就是。
    ……
    “对了，这间办公室, 给我重新装修一下，搞的素净一点。”
    聊完正事，楚尧又笑着说道。
    段家父子俩的品味，都是那种“金碧辉煌”的风格，很老土。
    再者……
    这破地方，不定有没有留下两人曾经“战斗”过的痕迹。
    想想都恶心。
    还是重新装修一下为好。
    不心疼钱。
    装修个办公室，能花几个钱？
    而且……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上市公司的钱，和大股东的钱，压根不是一回事。
    公司一旦上市，就属于“社会公众”的，成百上千个股东，按比例享有不同的权益，公司也有义务向大众股东披露各种信息，同时接受公众监管。
    虽然，这种监管，通常很扯淡，没啥卵用。
    但这就是游戏规则。
    方玉再次点头。
    “我回头找人设计一下，方案拿给您选择。”
    ……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
    楚尧和原先鼎汇的中高层，以及自己带过来的人，一起吃了顿饭。
    在附近一家餐厅，摆了三桌。
    两千人的公司，各种副总，总监，加起来有五六十个。
    管理学上有个经典理论，叫做“一个人最多管七个人”，多了就忙不过来了。
    鼎汇的组织构架，不像是互联网那种扁平式的，而是金字塔。
    从上到下，一层层，等级森严。
    这些，楚尧倒是没计划动。
    人事，财务，先拿到自己手中。
    其他方面，再选拔出几个靠得住的人就行。
    席间，觥筹交错。
    气氛还是相当和谐的。
    鼎汇的原高层，对这位新来的老板，都表示出相当的尊重。
    当然，这种尊重，暂时还只是表面上的。
    楚尧也不介意。
    这顿饭的目的，主要是安抚军心。
    以及，在吃饭这种相对轻松的场合，看看每个人的表现。
    楚尧画了一番饼，拿出一副“大宴群臣”的姿态，喝了不少酒，便提前离去。
    上车。
    回家。
    ……
    “楚总，您去哪里？”
    “保温箱里有热毛巾和温水。”
    劳斯莱斯的司机，就是之前在地库那位，看一眼后排，笑说。
    “回我家。”
    “知道我家在哪里吧？”
    楚尧点点头，淡淡道。
    司机：“知道的，之前方总详细交代过，不过这是第一次去。”
    不得不说，方玉还真是细心。
    这些细节，都安排的很好。
    “那走吧。”
    楚尧应了一声，心中悄然想起不少往事。
    前世自己那个司机，也挺细心的，也机灵一个小伙子。
    不过，那会儿，自己晚上，是没有“回家”这个概念的。
    去哪家会所……
    去哪个酒吧……
    去哪个酒店……
    去哪个小区……
    去找哪个妞……
    啧，曾经的“糜烂而疯狂”的岁月。
    现在想想，恍如隔世。
    也的确是恍如隔世。
    前世的后来，那个司机和被自己“玩腻甩掉”的一个女孩勾搭在一起，两人结婚，拿着自己给的钱，远走高飞，离开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
    混乱而离谱。
    一言难尽。
    相比起曾经……
    其实楚尧挺享受，现在这种“干干净净”的感觉。
    ……
    “我到家啦，你什么时候回来？”
    半路上，楚尧收到苏婕发来的消息。
    笑了笑，回道：“大概还需要半个小时。”
    苏婕：“好的呢，我和小舞在散步，等下见。”
    半个小时后。
    到家。
    楚尧下了车，司机调头离开。
    楚尧看一眼家里，果然是黑灯瞎火的，只是房子外面的夜灯亮着。
    也没在意。
    刷脸进门。
    刚推开门。
    砰！
    气球炸裂的声音响起，楚尧同时感觉，一些碎纸屑纷纷落下，左右都有。
    客厅里，灯光大亮。
    左边是苏舞，右边是马潇潇，两人笑靥如花，手中都拿着那种喷射彩带的纸筒。
    偌大的客厅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马慧娴，黄大福他们。
    一个超豪华的蛋糕车摆在中间。
    楚尧：……
    眼神扫了一圈，一时颇为无语，却也不由轻轻笑出声。
    “恭迎楚总回家。”
    苏婕捧着一束花，一身晚礼服，莲步轻摇的走过来，把花献给楚尧。
    楚尧：……
    这该死的仪式感。
    “至于嘛，就搞了家上市公司，又不是成了华夏首富。”
    楚尧笑着吐槽道。
    心情却也不错。
    笑着和每个人打招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