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六月二十八号下午六点钟。
    志愿填报结束。
    而蒋成文最后选择了水木，首先是因为水木给出的条件足够，并且相比起燕大，水木的工业实力雄厚，正好对应蒋成文想选的专业，而燕大强则是强在人文社科和理科。
    而韩静则是填的燕京工商大学。
    填了志愿以后就需要等到七月九号之后分批次录取，不过蒋成文这边基本上是敲定了的。
    韩静的结果还需要再等等。
    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她那个分，稳去燕工商的。
    填了志愿之后，蒋妈本来提议说去吃私房菜的，蒋成文以有事为由就作罢了，最后蒋妈不乐意了，拖着蒋爸出了门。
    他俩就过自己的二人世界去了。
    “吃饭你都不去？”韩静问道。
    蒋成文坐在沙发上，摊手道：“是真有事要忙。”
    “不是忙完了吗？”韩静眨眼问道。
    “当然不止这么点。”
    蒋成文也没细说，接着问道：“对了，商学院那个表白墙怎么样了？”
    韩静比了个ok的手势，说道：“一切正常。”
    “那就好。”
    蒋成文长舒了一口气，说道：“等忙完这些事也能休息一阵子了。”
    “你这高考完了，比高考还累。”
    韩静起身，走到了蒋成文的后面。
    蒋成文闭着眼睛打算小憩片刻，然而却感到肩膀上传来一股力。
    “嗯？”
    他顿了一下，扭头看去。
    只见韩静站在他的身后，正在给他按摩肩膀。
    “看我干嘛？”韩静眨眼道：“你不是累吗，我给你按按。”
    蒋成文笑了一下，说道：“有点不像你了。”
    不过你还别说，韩胖虎按的还蛮舒服。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韩静手上用力，按了一下肩膀后又伸手轻柔他的太阳穴。
    “难不成让我给你两拳？”韩静问道。
    “差不多。”
    蒋成文说道：“你甚至还会威胁我，让我给你按按肩膀。”
    “砰”的一声，蒋成文背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嘶……”
    蒋成文倒吸一口凉气，背上有些发疼。
    韩静瘪了瘪嘴，说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暴力，许多时候我都很温柔，难道不是吗？”
    蒋成文愣了一下，不禁笑道：“你先给我一拳，然后说你温柔？”
    韩静看了他一眼，问道：“我不温柔？”
    她的话语之中带着威胁。
    “温柔，温柔……”
    蒋成文吧唧了一下嘴，接着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韩静没有停手，给蒋成文按着肩膀，时不时又会揉一揉太阳穴。
    “唔……”
    蒋成文睁眼道：“以前学过？”
    韩静摇头道：“小时候时不时会给爷爷按一按。”
    “是这样吗……”
    蒋成文顿了一下，他倒是真没想到有这一茬。
    韩静一边给蒋成文按着，一边说道：“嗯，那时候爷爷总是头疼，半夜都会疼醒。”
    “你知道那种农村乡下很多年的灯吗？那个灯光是发黄的，照在院子里感觉很舒服，晚上的时候爷爷疼的睡不着，我就会扶着他到院子里坐着，给他按按肩膀，再揉一揉头，爷爷时不时还会跟我讲些故事，一直到很晚才睡。”
    “院子……”
    蒋成文嘀咕了一声，回头道：“现在那个院子还在吗？”
    “在的。”
    韩静说道：“我每年寒暑假的时候都会回去住两天，扫扫屋子，之后再回来。”
    “今年暑假呢。”
    “要回去啊。”
    蒋成文扭头看向她，说道：“不如带上我？”
    韩静轻微顿了一下。
    她轻声答应道：“嗯。”
    想了想后又添了一句，“顺便带你去见见爷爷。”
    蒋成文看着她，有些愣神。
    韩静推了他一下，说道：“别乱动，坐好。”
    “昂。”
    蒋成文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韩静的手在他的头皮上按压着，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放松，长时间内积压在脑海里的杂绪全都一扫而空。
    人们常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在蒋成文看来或许不是这样。
    如果没有这温柔乡，又哪来的英雄呢。
    蒋成文有些恍惚，他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我说……”
    “咋了？”韩静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蒋成文接着说道：“如果我说你真的很温柔，你会不会觉得不太真实？”
    韩静抿嘴一笑，没有回答。
    蒋成文笑了笑，不再言语。
    或许身后站着的这个人正是温柔本身呢。
    .
    .
    七月一日，晴。
    武云长手里叼着一支烟，站在渝南某一所大学的门口，他的眉头紧皱着，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其实他平时不怎么抽烟。
    但是当他碰上一些解决不了的事的时候，不免会抽上一直缓解情绪。
    “这所学校怎么也找不着人？”
    武云长嘀咕了一声，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碰壁了。
    渝南这么多所高校，他来回在跑，本以为一切都会很顺利，但是当实际实施起来的时候，他才知道有多困难。
    十所学校里，他大概只能找到四所学校的组织负责人。
    而蒋成文交代下来的，他现在连五分之一的进度都还没有达到。
    武云长砸了咂嘴，心想着这该如何交代才好。
    恰在此刻，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备注的是小蒋总。
    武云长思索了一下，还是接听了电话。
    “喂，小蒋总。”
    没出意外，蒋成文打电话过来就是问他完成的怎么样的。
    武云长只能答应道：“目前，主城区的学校都找过了，只完成了五分之一的进度。”
    “好，那我一会发您邮箱里。”
    挂断电话之后，武云长舒了口气。
    小蒋总没有多计较，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他以为蒋成文趁这个机会给他个下马威，如今看来，小蒋总还是蛮和煦的，不像是蒋总那样暴躁。
    他将手里抽剩的烟蒂扔进了垃圾桶里，继续开始了他的寻人之路。
    ……
    蒋成文坐在办公室里，挂断了电话之后他看向了面前的程序脚本代码。
    调试了一下之后发现并没有问题。
    这个程序就是挂钩的tt的协议，得到指令之后再实行发布命令。
    相当于说。
    当有人给tt发消息时，就会自动回复。
    然而再通过提示，识别关键字，比如说{#投稿#内容}那么这一则的内容就会被记录下来，再转为文字发到空间里。
    同时投稿者也能选择匿名和不匿名，如果不匿名的话发布动态的时候就会@其tt号。
    目前的功能还是简单。
    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虽然说蒋成文也想过做一个人工智能，但人工智能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他需要大量的数据来识别，光是训练库都是空的，一时半会做不出来。
    所以就只能做这个出来应付一下了。
    程序完成之后，蒋成文就将其打包到了桌面，然后到网上买了两个服务器将程序给挂了上去。
    “搞定！”
    蒋成文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个程序忙活了他三天，其实一天他就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两天一直都在弄调试还有改bug的事。
    改起来是真头疼啊！
    “实现了自动运行，那我也不久不需要人工了，这样一来，也就不要专门找人来运营了。”
    省了下了一大笔钱。
    办公室里的蒋成文伸了个懒腰，他稍微休息了一会。
    可才闭上眼，他就收到了武云长发来的邮件。
    【渝南各大学宣传联系人名单[未完全]】[附件]
    蒋成文下载了附件之后打开，表格里记录的是一个花名册。
    里面记录着渝南一些大学的学生宣传负责的联系方式。
    有的是电话号码，有的则是只有一个tt。
    大概有十多条，不算多。
    南政，西南，三峡，渝大，师范，文理……
    好在渝南学生数量较多的一些学校都找到了，不至于说东一块西一块的。
    扫了一眼后蒋成文便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搞吧！”
    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本来只想着把商学院搞定的，然后忽然又想到了校园墙的业务，这个占领流量市场的法子他一点都不想让出去。
    蒋成文开始挨个打电话谈合作，要么就是在tt上聊。
    达成合作的那么就记录在文档里。
    他打算让武云长再找两天，这两天能找到多少就找多少。
    想到这里，蒋成文不禁思索了起来。
    他忽然又有了想法。
    如果是没有负责人的学校，那不如就招个人去当负责人？
    其实这是个办法，现在渝南几乎有一半的大学是没有这一块的负责人的。
    乘虚而入的话会很顺利。
    到时候将这些大学的资源给整合完毕，那么整个渝南片区的校园广告市场基本上就已经被他握在手里了。
    蒋成文不禁皱眉道：“这件事实施起来似乎有点麻烦……”
    武云长去办的话只能一个学校一个学校找人，这样的效率太慢了，如果不能短时间内完成的话，肯定会有人回过神来的。
    他想了一下，透过百叶窗看向了外面的工位。
    外面的工位空空如也，唯有他自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孤军奋战。
    “是时候该招点人了。”
    蒋成文有了想法，等到武云长回来之后，就打算着手准备招人的事。
    至于招什么人。
    当然是大学生啊！
    年轻、有干劲、好骗，最主要是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