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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汀哼了一声:“不用,我有马。”
仇疑青:……
指挥使稍稍有些后悔,刚刚不该把人抱害羞的。
叶白汀不但拒绝了仇疑青,还没有拖慢速度,一路上马骑得非常快,以至于下马的时候,大腿都有点酸。
仇疑青没叹气,也没得意,只是一如既往,用那一派严肃正经的脸,说着别人都听不出来的骚话:“明明跟着我,会更舒服。”
叶白汀:……
他感觉昨晚好像开了一个不是很好的头?他在坦诚做自己,仇疑青也坦诚做自己了,万万没想到,这种假正经不骚不明显,一骚起来,根本比不过!
不知为何,突然心里激出一种很特殊的胜负欲,他和仇疑青才不是在谈恋爱,他们是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权力战争,谁低头谁就输了!
少爷怎么可能低头,少爷斗志昂扬,永远不败!
你等着的,下回得空了咱们再战!谁输了谁是狗!
已经走过挂着白布的大门,进了院子,叶白汀摇了摇头,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晃出去,集中注意力,仔细观察四周环境。
院子很大,打扫的非常干净,井井有条,纵使靠着墙,角落的地方也没什么杂物,植物不多,但凡有,都修剪的很利落,整个气氛给人的感觉……严肃,积极,效率很高的样子。
从大门进来到书房附近,再到灵堂,整体感觉没有变过。一般主人的行事风格,对居住地有很大的影响……
叶白汀沉吟:“这个穆郡王……”
仇疑青:“怎么了?”
“是不是很爱工作?”可能自己的想法有些片面,毕竟信息量还不多,可叶白汀就是有这个感觉,“他在朝是否有实差,且干的不错?”
仇疑青点了点头:“他的高祖母是个公主,到他这一代,能沾到的光已经很少,朝中宗室子尚且顾不过来,何况一个外姓人?现今所有家业,包括这个郡王爵,都是他自己挣来的,他在外做地方官多年,爱民如子,政绩极佳,是皇上需要的人才,去年冬月,他任满归京,本待二月派官,留京升等,谁知还未到日子,就遇到了意外……”
叶白汀注意到了‘意外’这两个字:“他是怎么死的?”
仇疑青没答,因为来不及,见锦衣卫指挥使过来,穿着孝衣带着孝帽的孝子已经站到了灵堂前,双眼微红:“指挥使拨冗前来,家父得知,定感荣幸,不孝子穆安叩谢——”
“穆公子节哀。”仇疑青虚扶一把,“逝者为大,本使不敢惊扰,来此只为上一柱清香,以慰亡魂。”
穆安擦了擦眼睛:“指挥使请——”
叶白汀从进了郡王府,就感觉不大对劲,仇疑青说是为了公务而来,带他,想必是有尸体要验,可郡王府治丧的气氛很正常,和普通人家规矩一样,并没有锦衣卫在侧,也没有围起来,不让外人进,满打满算,这里就只有一具尸体……
看来这个‘验尸’,走的是非正常流程,可能也未必就是命案。
随仇疑青走到死者牌位前,捻香敬上,叶白汀闻到了点不一样的味道,他的鼻子对别的味道或许不敏感,但对尸体,伤痕,就很有辨识熟悉度了,这是一种……类似皮肤烧焦,或者脂肪微糊的味道?
灵堂之上,牌位后的棺材并没有盖上,尸体经过小殓大殓,由亲人换好寿衣,整理好仪容,安安静静躺在棺材里,不一定来的所有人都去看一眼,偶尔有些关系特别亲厚的,会舍不得,过来棺前表达哀思。
正好前面有人过去,扶着棺木,哭得眼睛微红,显的叶白汀和仇疑青转身就走多无情多冷漠似的,二人正好顺水推舟,走上了台阶。
棺木里的男人看起来还很年轻,最多是不惑之年,额头阔朗,右半边脸眉锋略高,唇角下抿,看起来应该是相貌堂堂,左半边脸就不行了,根本不能看,是烧灼伤,烧的还很厉害,自眼睛往下,到下巴的位置,几可见骨,往下,半边脖颈血肉模糊,以肉眼根本辨别不清哪是哪,再往下,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因为有衣服的遮挡。
但叶白汀是仵作,看得很清楚,这是一种体表的广泛性烧伤,死者现有特征,成因多伴随外物爆炸,在热量大量释放的时候,炸点周围会形成高温区,非常容易产生这种烧灼伤。
但死者的烧灼伤之于爆炸来说,范围小了很多,右半边脸没事,左半边脸往下到胸口……照这个依次增加的烧灼痕迹,叶白汀猜测他胸口的伤一定更重,那里应该是接触大量热量释放的源头,众所周知,人的心脏在左胸,要害部位发生这样的伤害,医疗条件不足的情况,很容易致死。
这种情况不像大范围的爆炸伤,更像是精准投递,伤害范围非常有限,什么样的东西……会有这样‘克制’的威力呢?
叶白汀瞬间想起了雷火弹,之前的爆炸案,引得整个京城跟着动荡,可是不一样,雷火弹的爆炸强度和范围都要大很多,穆郡王的伤痕很明显,应该是近距离造成的灼伤,可如果是近距离,照雷火弹的杀伤力,死者不应该右脸没事,如果左胸离爆炸点很近,那他整个上半身都会被炸飞,尸体不可能这么完整。
怪不得仇疑青要过来看看,这个事的确值得在意。
叶白汀转向仇疑青,嘴唇微启,无声比了个唇语:“……新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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