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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任你一个女人再聪明,再厉害,也比不过男人们的行事方便,他们总是能很轻易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轻易受人尊重,什么事情都能办的顺利,哪怕一个没脑子的废物,只要是个男人,出去办事打听消息,都比女人顺利多了。他们下了手。”
“具体过程外人不得而知,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得手,这两个姑娘又是怎么应对的,只知道最后贵人很不满意,打断了这男人的腿,把他赶出了京城,这个姐姐大病一场,失去了嗅觉,容家班最后,也彻底归了这个姐姐,燕柔蔓和这个姐姐恩断义绝,仇深似海,叛出容家班,自创燕家班,自此以后,矛盾不可调和,凡是容家班的生意,她都要抢,凡是容家班在的地方,都少不了燕家班的影子。”
故事里的人物不要太明显,这个身带反骨,处处透着叛逆与要强的小姑娘是燕柔蔓,那救过她的姐姐,当然就是容凝雨。
这之后的故事,应该就是容家班开始转型,容凝雨多年苦心经营,慢慢摆脱了之前的经营模式,孤女还是收,却不再照以前的方式特殊训练,只学戏,不学别的,接生意也是,只接正经堂会单子,那些老班主之前会涉足的路,丁点不沾。
燕家班就不同了,以燕柔蔓带头,仍然是什么生意都接,谁的生意都做,管你是谁,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服务,钱够就行,她不会养孤女,收新人,底下吸纳来的人,大都是之前变红会做,自愿过来的。
比起燕柔蔓的偏激,容凝雨更像是一个殉道者,燕柔蔓吃过的苦,她都吃过,她知道那是什么日子,于是不想别人再遭遇,她想以一己之力撑起一片天,力小时护一个,力大时护十个,或者更多,只要她能做到,她就会勉力去做。
故事讲完,房间一片沉静,桌上点心一颗未动,茶盏里的水早已没了温度。
盛珑垂着眼眸:“这样的人,你们真的好好查过了么?”
叶白汀:“你的这瓶毒物,仍然说不清。”
盛珑:“该说的我都说了,大人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但凡命案,物证人证口供动机,都不可或缺,毒物虽找到了,其它的角落拼不全,仍然不能随便定论,本案凶手,不能锁定为盛珑。
再继续问,也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剩下的工作,还是得侦查人员继续努力。
仇疑青便道:“凶案事实未清,盛姑娘作为相关人,近日不可出远门,不可向外透露案情消息,如有需要,锦衣卫随时会再次上门问询。”
盛珑起身,行了个端正秀雅的福礼:“指挥使放心,规矩我都懂,定会全力配合锦衣卫查案,不让大人们难做。”
三人走出盛珑的院子,风一吹,冷的人手都不敢伸出袖子。
申姜抽了口凉气,脑仁直疼:“今儿个这故事有意思诶,你说这燕柔蔓和容凝雨到底有仇没仇?说没仇吧,明明一起经历过那么多风雨,却一点都不相亲相爱,骂的那叫一个起劲,抢生意抢了那叫一个痛快,我查过了的,这各处堂会生意,燕柔蔓真的把容凝雨挤的都快没地方站了!说她们有仇吧,燕柔蔓顶多也就是过嘴皮子瘾,见到就要骂一通,嘲讽一遍,除了害别人生意少点,钱赚的少点,也没伤过谁算计过谁,好像没对对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
越说越感觉这戏份有点熟……申姜挠着头想了想,拳捶掌心:“李瑶和盛珑也是这样!从最开始就是,关系不好,互相埋汰,可也没算计过对方,让对方吃什么大亏!”
申姜十分不理解:“这是要闹哪样啊……你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坦诚一些不好么,干什么要绕这些弯子?”
叶白汀:“因为有时候,就是不能坦诚。”
可能是心里别扭的情感,可能是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付出与背负,可能有些事就是不能说,说了对方一定会反对,还不如不说……
环境越是辛苦不堪,有些东西就越珍贵,越想守护,他曾一度觉得,可以做到‘事无不可对人言’的人,是很幸福的人。当然,这样的人本身也很值得敬佩。
也可能是因为,这个行为的出现,本身就是为了掩盖什么。
申姜沉吟:“女人心思真的……有点可怕。”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了一点,“还有死者临死前玩的那个游戏,仍然是最重要的问题,到底谁会玩这个?”
叶白汀:“目前只有燕柔蔓一个人明确承认,她会这项技术,并且很熟练。”
仇疑青颌首:“容凝雨既然同她有一样的经历,学习过程,目前虽无表现,查不出实证,也并不能排除。”
申姜:“那李瑶呢?所有人都知道她失踪过,失踪的时候被卖去了青楼,虽后来得人相救,但在这之前,她在青楼里可是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也曾被强制学过东西……她看起来是被丈夫打服了,胆子小,不敢做一些事,可最近不是变了么?那她这里,似乎也不能完全排除? ”
叶白汀点了点头:“不错。”
申姜似乎得到鼓励,又转动脑筋:“还有盛珑……看起来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经历却好像很丰富,什么都懂,聊起燕柔蔓和容凝雨过往,那些男男女女的事,也没有太害羞……她当初真的是在被掳进青楼之前,就被人救下了?她会不会也曾经被关过一阵子?以她的聪慧心密,会不会在这短短时间内,就掌握了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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