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姑娘，你怎么判断这块毛料内部杂质很多？”纪先生有些嘲讽的意味。
    顾楠一缓步走到纪先生面前。
    “我说再多你们也不会相信，切开自然一切真相大白。”
    纪先生神情不屑。
    “既然说不出问题所在，就不要站出来说大话，小小年纪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业上吧。”
    唐威站出来道：“切，年纪小不代表水平低，别看我小姑奶奶只是一名高中生，她在鉴宝界甘居第二，那就没有人配居第一。”
    纪先生彻底怒了，脸上一片冷色。
    谁不知道，他纪年可是玉石鉴宝界最有权威的专家。
    “林子大了还真是什么鸟都能遇到，就这么一个小丫头，也敢称鉴宝界第一？真是不自量力。”说话的是纪先生的女助理。
    “有什么不敢？我家小姑奶奶的实力是你难以想象的。”
    那女助理轻蔑道：“别逞口舌之快，既然说得这么厉害，那就让大家伙看一看她的实力如何。”
    唐威朝顾楠一看去，虽然他很想让顾楠一证实自己。
    但自己做不了小姑奶奶的主儿，还是要等她表态。
    这时，麻姑收起震惊的神情，深深注视着顾楠一。
    “既然这位小姐说纪先生相中的玉石毛料外强中干，那就切开来看一看吧，这块石头我买了。”
    就算切开后真不值这个价也无所谓，一千万对她而言也不算什么，她到是很好奇，想看看究竟谁说的是真话。
    纪先生一脸自信：“您放心，这块毛料绝对不会让您赔钱。我在这个行业待了四十多年，这点保证还是能做到的。”
    实际上麻姑更相信纪先生的判断，毕竟他有几十年的经验积累。
    “让切割师傅过来。”
    玉淌的经理吩咐一声，很快，专业切割玉石的师傅赶了过来。
    麻姑从皮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交给自己的手下。
    “去付款。”
    “是！”
    “等一下！”顾楠一及时叫住了麻姑。
    “这位太太，您确定要花一千万买下这块毛料原石？”
    麻姑眉眼微动，浅笑一声。
    “你想劝我？”
    顾楠一睁着一双沉静淡漠的眸子看向她。
    “您看上去并不在意这一千万是否亏本，不过我想，既然来到玉淌这种地方，必然是对玉石有一份喜爱，我手里刚巧有一块玉石，你要不要一块买了？”
    麻姑：……
    她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
    本以为这小姑娘是想劝她要冷静消费，结果她是来让自己多花一笔钱的。
    不过，麻姑心里倒是没有一丝生气，也许盯着这张脸，她说什么都不为过。
    麻姑缓缓走到顾楠一的面前。
    “既然想让我买，总要让我看一眼那毛料的品相如何！”
    顾楠一转身朝皇甫西弦看去。
    “把我们买的第一块毛料拿出来。”
    “好！”
    眼见大客户上门，皇甫西弦急忙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块石头。
    这块毛料原石的个头不大，约莫四五斤左右，通体墨绿色。
    麻姑不是专业人士，但多多少少对翡翠有一些自己的见解。
    拿出专业的手电筒打光观察了一阵，摇了摇头。
    “小姑娘，你打算多少钱卖给我？”其实，以她来看，这块毛料石的品相并不好，甚至可以算作一块次品。
    一旁的纪先生也仔细检查了一番，呵呵笑了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块毛料应该是从01a号坑那里买的吧？就这种品相，最多也就值两万块，不能再多了。”
    唐威反驳：“怎么可能就值两万？我们花五万买的。”
    纪先生脸上的笑意更深，满满的嘲笑。
    “那说明你们看走眼了，不过也没关系，赌石本就是有输有赢，损失几万块也算不上赔钱。”
    唐威不服气：“您老别得意太早，我小姑奶奶相中的毛料，绝对不可能赔钱。”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人群里有人认识唐威，不免出声嘲笑。
    “我说唐威，你好歹是一品堂的少东家，什么时候这辈分降低了？对着一个小姑娘一口一个小姑奶奶，你是缺关爱吗？我不介意当你舅舅啊。”
    “你给我滚！就你也配？”唐威冲那人淬了一口唾沫星子。
    “你牛气什么？不过就是一品堂的二世主，如果没有你家老爷子，谁把你当回事儿？”
    身为长辈，顾楠一容不得自家孙侄儿被人欺负。
    她抬起冷眸朝那人看去，深眸里一片摄人的寒意。
    “我配不配当他的姑奶奶，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评头论足。”
    嘲讽的那男人鄙夷地笑了起来。
    “小姑娘，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这位纪先生可是赌石圈响当当的人物，就这么给你说吧，只要是纪先生相中的毛料原石，十块最起码能中七块，这种命中率至今无人能打破，你一个后辈也敢在纪先生面前叫嚣，问问自个儿配吗？”
    顾楠一神情淡然：“也就是说，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失败率，不过如此！”
    她的语气很平静，说出的话却狂妄至极。
    纪先生那张老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带着明显的怒意。
    “小姑娘，说话不能太自大！”
    麻姑也蹙了蹙眉头，也觉得顾楠一太狂妄了一些。
    万一是她判断失误，岂不是成为全场的笑话？
    顾楠一看向麻姑：“这位夫人，我这块毛料原石的价格姑且先不谈，我们先切割石头，如果我这块毛料切出来的成色不好就算我的，如果切出不错的品种，您再决定要不要。”
    能说出这番话，绝对带着十足的自信心。
    麻姑心想，如果赌石输了算这小姑娘的，赢了算她的。
    今天她来玉淌本就是想挑选几块不错的料子回去，自然不能错过任何机会。
    于是，她爽快答应下来。
    “好，只要这块毛料切开后成色不错，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顾楠一清眸微弯，神情自若从容。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