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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却是知道韩量还有话未尽。
果然,“听说今年是天山雪莲花开的日子,帮我安排下,我即刻动身。”
“公子要去天山?”这次两人倒是异口同声的很。
“嗯,”韩量也不罗嗦,直接安排,“小何子,这几日你好好查查雪莲的具体用法,等我取了回来,即刻用药。”
“公子是为主子去的?”小何子还是忍不住一问。
对於这样的废话,韩量连理都懒得理,“飞影……”
“是,属下这就安排。”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飞影已经开始习惯对韩量自称属下了。
“公子……”看著飞影离去的背影,小何子无辜的拖长尾音,直觉得自己被无视了。
“还不赶紧过来帮我收拾东西?”韩量使唤小何子使唤得可顺手了,对他根本就不用客气,客气他就当你拿他不当自己人!
“好!!”被使唤的得意的小何子那总管样子马上端了出来……
原本飞影就没想著韩量这一趟天山之行能有多顺遂,但却没想到事情居然闹成这样。韩量失去消息十余天了,这叫他如何和主子交代?他七天前便派人去寻,得来的消息却并不乐观。此次有心采花之人众多,而且居然还牵扯出了皇宫的人。
宫里的人要什麽没有?何必特意派人出来采雪莲花?难道是那人有什麽状况?想到这里,飞影整个心都乱了。前些日子得到消息,小皇帝罢了李景隆,改任盛庸为帅,让他知道了他已经安然抵京,但秋宫的消息中却只字未提小皇帝身体如何。原本也该如此,除非皇帝驾崩,不然哪些个江湖人会连皇帝的起居饮食、身体状况一并调查进去呢?可是他想知道啊,他此刻非常想知道!
心思烦乱的飞影竟然在当值的时候在陆鼎原的屋子里走遛,就是再笨的人也知道他有问题了,何况小何子还不太笨,所以他开口问。“秋影,你怎麽了?”
“啊?”飞影被小何子一唤,停下,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麽,连忙掩饰道,“有些事……”
“什麽事?”小何子追问,能让他们耐性最好的秋大护法失去冷静的事,绝对不是小事。
飞影咬牙,决定拿出一部分事来说,而且原本这事也是该和其他护法商量的,“公子他……失去联络了。”
“啊?”这回换小何子呆愣。“这,这可怎麽好?你派人……”
“去寻了,至今没有消息。”飞影知道小何子要说什麽,直接接过话。
便在此时,密室石门响动,陆鼎原冲了出来。
“主子?!”
“主子……”
看著陆鼎原的脸色,飞影皱眉。不会这麽巧吧?主子这麽久都没过问过公子的事,不会是今天……
而不幸的,太过了解陆鼎原的飞影又料中了,更不幸的是,在他还在拦得了消息发了狂的陆鼎原的时候,秋云带来消息了──天山雪崩!
轰!仿若平地一声雷,炸得众人焦头烂额。
陆鼎原晕过去了,交给小何子全权照顾,飞影组织秋宫的人全力搜索韩量下落,宫里的事全交给冬离,宫外的事全交给夏天,众人全都忙得四脚朝天,也都忙得六神无主。
好在这样折磨众人的日子并不久,就在两天後韩量就有了消息,并把去寻他而陷在雪山里的秋宫人都捡了回来。六天後,听说陆鼎原昏迷的韩量一马当先的先赶了回来。
“公子……”韩量一回来就直扑陆鼎原的病榻,小何子迎了上去。
“怎麽样?”韩量连外出的衣服都没来得及脱。
“已经没大碍了。”
“这个给你,”韩量将雪莲花交给小何子,“鼎原我来顾。”
“公子歇歇吧!”看著韩量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小何子忍不住劝。
“不碍的,你去吧!莫糟蹋了我辛苦采来的雪莲花。”韩量那还舍得离开陆鼎原分毫?
“小何子省得,小何子这就去。”小何子宝贝得捧著雪莲,煎药去了。
飞影忙著安排秋宫陆续回来的人员,也著意不著痕迹的打听雪山上宫里派出人的事,却终究是一无所获的。
後面的日子依旧那麽不咸不淡的过,公子仍旧得走,主子照样练功,只是飞影的心始终悬著!那小皇帝,说来就来了,也不打声招呼,说走就走的干脆,也不曾捎个只字片语。说老死不相往来的是飞影,担心忧心的也是飞影。但看前方战事如火如荼,想必小皇帝也无大碍。飞影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春香还是一有空就往他这儿来,但因为飞影始终也没应承过什麽,所以春香作为春宫的侍人,有人寻来该陪寝还是得陪寝,不过众人看他怎麽也是入过秋大护法床帐的人,多少会照应一些。但如果说春香一点没有怨也是不可能的,多多少少有些气飞影不把他当回事。可他一个小小以色侍人的陪寝还能如何,无非更多的缠著飞影,撒娇中带多些嗔怪,也就如此而已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武林大会的时候。一切进展得出乎意料的顺利,也不枉韩量这些日子的忍辱负重,和他和主子两人的两地相思了。夏天和小何子两人自从夏天那次回来,就一路步韩陆二人的後尘而去,此时竟也可以公然打情骂俏了。冬离在收拾了全有道的余孽後,一路赶回宫去,心有所挂也不言而喻。看著身边的人都有了幸福的归宿,飞影浅笑的脸上,心底却不免落寞。
那个人是不敢想的,原就是不相称的人,他岂能痴妄?一个陆鼎原让他伤了这麽多年已经够了,於情,他不得不承认,其实是有些怕了的。可是那份温暖啊!如何不贪恋?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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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云秋飞53
朱允赡且徊。就病了大半个月,大概因为操心著国事,病一直也好不利落,时轻时重的,早朝议事是不能误的,只是皇後那里就越发的不闻不问了。等朱允芍侦洞蠛昧耍德保才终和建文帝提起了一件事──皇後派人去雪山了。
“雪山?去做什麽?”
“听说是去取雪莲了,”德保回禀。“听闻雪莲有养颜之效。”
“她派什麽人去?”比起皇後的目的,建文帝更关心这个问题。
“大内侍卫。”德保如实禀报。
“什麽时候大内侍卫可以任由皇後随意调遣了?”建文帝皱眉。
“大内侍卫中,似有皇後若干死士。”德保将自己近些时日的观察所得说出来。
“确实吗?”如果确实,这可不是个小事情。
“尚无实证。”也就是还没有证据办她,对方是皇後,怎麽也不可能只凭推断或一面之词便治了她的罪。
“给朕看好她,有什麽动静,随时跟朕禀报。”国事繁忙,他实在没心思老在一个女人身上纠缠。
“是。”德保知道在没找到确实证据前,此事已经不用再多言。
朱允烧庖幻Γ就忙到了夏天去。因著飞影的关系,也因战事纷扰,江湖多有动荡,所以朱允勺门著人负责打探江湖上的消息,适时回报。武林大会的事他知道,不只知道,还专门叫德保差了几个心腹又功夫不错的太监去给飞影压场,得回来的消息是广寒宫大大的得胜了不说,还将武林众人震慑当场,那俨然就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
“军队?”朱允汕崆弥桌子,想到那个只见了一次却印象深刻的人。那个人就是韩量吧?据探子回报,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他是不是该亲去一趟了?
此时的战事,绝经不起另一只异军突起的军队搅和。所以他一定要去看看,以确保此事不会给战局带了任何不利的影响。
其实这些都是幌子,朱允稍谛牡追浅g宄,他其实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可以在这实难走开的时候去看飞影的理由。
终於,在入秋之时,燕王开始玩一些牵制和佯攻的把戏,朱允芍道,这一仗怕是要久战了,想要速战速决再无可能。好在这样也给他腾出来了时间,既然不能速战,干脆耗一耗吧,也终於让他找到时机可以出宫。见那个人的心思,似乎比决战天下还有迫切!
……
今夜飞影不当值,又不想回去见了守在他院落里的春香,索性携了一坛酒到後山顶上吹晚风、烤野味。
一边拨拉著火架上的野兔,飞影一边在地上用剑柄划著简陋的地图。一边画,飞影一边皱眉,如今战局如此胶著不利,那人怕是烦心死了吧?飞影在几处战地画了重点符号。
“想不到你如此关心朕的江山社稷。”一声调笑从身後传来,然後一席大氅当头罩了下来。
“你怎麽在这?”飞影一惊而起,却正方便了朱允筛他著衣。
“这里已经不比你谷里的四季如春,出来怎不多穿件衣服?”朱允杉自然的给他系上大氅的带子。
“我有酒,不冷。”飞影紧盯著建文帝,几乎没把他盯出一个窟窿。
朱允晒哈一笑,直接在篝火旁席地而坐,抓过酒坛子来就灌了一口。“这酒不错。”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飞影急。
“什麽问题?”建文帝装傻。
“你怎麽在这里?”飞影对著建文帝大吼。
朱允傻幕卮鹗签ぉぶ苯影逊捎袄过来舌吻!好想他,很想很想。有生以来,朱允纱永疵皇怨这麽思念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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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云秋飞54
他一个皇帝,大半年的时间里,居然为个男人守身如玉,这是他做梦也没想过的事情。不是他不想做那档子事儿,而是他的身子似乎不听他的使唤。见到女人失了大半兴致,见了男人更是兴趣全无,更别说个不男不女的了,简直扫兴到家。竟然是非那人不可了!光想著他的眉眼,想著他耍脾气的样子,就能硬个老半天,更是在儿子都好几岁了的今天,才首次尝到了梦遗的滋味。啧,那滋味可真不是人受的!所以在见到飞影以後,你如何让他不像饿虎扑羊一样的压上去?
朱允山飞影按倒在地,越吻越浓烈,身体欺压摩挲著,双手已经急切的开始撕扯飞影的衣裤带。
飞影全身的力气仿佛被那个吻都给带走了,好像也忘了自己会武功的事,只是双脚无力地蹬踹了几下,就被朱允墒昭乖诹舜笸认拢手还不及打,已经被朱允衫起环绕在自己脖子上。
“飞影……飞影……”朱允梢槐呖形牵一边确认似的低喊著飞影的名。
飞影也不知道自己对建文帝到底是个什麽心思。建文帝对他的那份执著和痴恋其实正是他一直以来渴望的,尤其是当他凶狠又急切的进入他的时候,那份痴狂就感受得分外清晰和真实。他其实一直希望有人可以像他爱陆鼎原似的那麽疯狂的爱他,可如今当这份感情真的摆在他的面前了,他却不敢要、不敢接受、不敢拿。不是他不贪恋那份温暖,也不是他不渴望那份柔情,只是他太清楚自己爱能爱到什麽地步。那样的情感,失去一次,已经让他如抽筋洗髓一样的痛苦,如果再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还承不承受的起。可是那个人和他之间,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不会有任何好结果。一个帝王,一个草莽,还是个男人,即使男人再美,也终究是男人,更何况,如果让他以色侍人,他……
“飞影……”朱允梢豢谝г诜捎鞍肼兜娜槭咨稀
“哈……”飞影倒吸一口气,堪堪忍住到口的叫声。
天地苍茫间,他们在星下一隅厮存;一片黑暗中,一个胸怀给他围出了一小方温暖;脚下的火堆似乎离他很远了,远得他感受不到它散发出来的热度;只有另一道呼吸,另一道心跳,和著他的,谱写出彼此间唯一听见的旋律。他觉得他的身体已经不是他的,有点酸、有点痛,更多的却像是在舞蹈、在飞翔,而且越飞越高,就在他觉得自己马上要飘去不知名的方向的时候,一个声音牵引了他……
“叫我……叫我允伞…飞影……叫我……”耳边反复的呢喃,让飞影终於开始做出反应。
“允伞…允伞…”他觉得自己又找到方向了,就在这,那个胸怀,带著他守著他到天涯海角,即使往不知名的地方,也不会丢掉。
“飞影……飞影……”
天空很近,仿佛伸手就能摘到星星般。朱允梢了飞影很多次,多到飞影已经坐不起来,甚至都合不拢双腿,但飞影一直没昏过去。他睁著眼看那些星星,仿佛那些星星就在他身边飞舞一般。
“别看了,你都快魔障了。”用随身的布巾给飞影简单清理完的朱允捎谜菩娜ヂ7捎暗乃眼。
“我是属於黑夜的,就像那些星星。”
“你事属於我的。”朱允筛惺苤飞影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在他的掌心一扇一扇的。痒痒的,朱允筛糁手掌印一个吻。
飞影拉下朱允傻氖郑眼对著眼,再一次问道,“你到底是来干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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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云秋飞55
“据大内密探回报,江湖上出现一支训练齐整疑似军队的势力……”朱允苫盎姑凰低辏飞影咬著牙,强撑起身体开始著衣。“飞影?”朱允梢扶他。
“别碰我!”飞影躲开朱允傻氖帧
“飞影……”
“啪”飞影拍开朱允稍俅紊旃来的手,“你是来查我们广寒宫的是吗?你怀疑我们造反?”
朱允商鞠:聪明的人!他的话不用说得太白,他都懂。可是,明明这麽聪明的人,怎麽就不能再通透些呢?他该知道他究竟为何而来的,可他拒绝往更深了想!他其实是不想承认他的心吧?!所以宁愿不知道,宁愿不相信他是为他来的。
“飞影,你该明白的。”朱允赡视著这个唯一让他放进心底的人。
“明白什麽?我不明白。”他该明白他为皇位安稳而不得不疑心病重吗?他该明白他为了自己的江山稳固而在江湖上埋细作眼线吗?他什麽都不想明白,他现在只想离他远远的!
飞影咬著牙,却终究使了两次力也没站起来。果然还是地太硬了吗?天啊,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刚刚居然和一个只是顺便来看他的男人在野地里媾和!这次和他交合又是为了什麽?再没有理由可以找给自己。下贱而下作!飞影自我唾弃著咬烂了自己嘴唇。
朱允刹还朔捎罢踉的将人半搀半抱了起来,然後淡淡的说了句,“我送你回去。”
朱允梢彩歉鼋景恋哪腥耍有些事情,他觉得飞影应该懂他,他就不会过多解释,点到为止已经是他的极限。他觉得飞影是男人,而且是他真心待的人,所以他就不会用糊弄女人那套虚假的东西去应付哄骗飞影。
他是个皇帝,他想飞影一定比谁都明白。而他在飞影面前不说“朕”而称“我”,已经是放了最低的姿态。飞影只要愿意,他会懂他。而他之所以还不懂,只能是他自己的心结。而自己此时能做的,只是送飞影回房间而已。
朱允山飞影送回房间,什麽都没说的就走了,留飞影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生闷气。
等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了,飞影也渐渐开始想明白了一些事。建文帝是为他来的!如果只是为了调查广寒宫,他随便派个什麽细作过来都成,或者派德保那样功力深厚的潜进来调查也成,再不,哪怕建文帝亲自来,以他的功夫,只要将自己或者任何他认为可以调查出结果的人抓进宫去,严加逼问一番即可,何必牺牲龙体亲自上阵还要和他翻雨覆云一番?他根本就是为他来的!只是为了说服自己、说服身边的人,来的时候不得不找一些要紧的理由。
可是,他居然什麽都不说、都不解释!飞影有些气闷。尤其在感觉到下身因为适才建文帝进来的过猛过急,而隐隐有腥稠的液体流出,加上满身的粘腻未及清理,飞影就更加气。他明明知道他现在动弹不了的,却仍把他一个人留下!可气不久,飞影就又开始忧心。这夜黑风高的,他一个人去哪儿睡?他吃饭了没?冻著了没?他可是个皇帝啊,怎麽能这麽不爱惜自己呢?!
飞影虽然担心,但无奈自己动不了,连独自下床都是问题,就那麽辗转反侧著,也终於抵不过身体的疲累,在忧心中渐渐睡过去。
朱允善涫蹈本就没走远,他就在飞影的屋顶上。听著屋里的人时而紊乱时而叹息般的呼吸,他的心也纠纠转转的。直到晓星升起之前,飞影终於不再辗转反侧,呼吸也变得舒缓绵长,朱允芍道他睡了,一颗心这才跟著舒展。乘著晚风,头枕著手臂,朱允删驼庋睡在了飞影的房顶上。
飞影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还是春香来敲门送早餐,他才醒来的。
飞影一身狼狈,本不想让春香进来,无奈房门是昨夜建文帝从外面关的,所以根本没有落栓,春香只一碰,门就开了。加上春香本就是个不拘礼的主儿,居然也就堂而皇之的进来了。
“秋护法,我给您送早餐来了。”春香款步而入,却发现飞影居然和衣躺在床被中,连床帐就没拉。
“春香,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叫一下何总管?”飞影想尽快将人打发了。
“您怎麽了?病了?”不料春香放下食蓝,却是过来探看他的情况。
“我无大碍,麻烦你去叫一下何护法,我有事找他。”飞影挡开春香探向他额头的手,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久经风月的春香却就在飞影探出手来迎向他的那一刻,闻到了被中传来的淡淡麝香味。那种雄性特有的腥膻他太熟悉了,即使只有一点点味道传出来,他都知道那是什麽。加上飞影那苍白疲倦的脸色……
春香瞬间被自己的了悟吓到了。怎麽会?又有谁能?秋护法几乎是广寒宫里除了宫主以外最厉害的人了。尤其是他还清楚的记得他在他身上驰骋的雄风……难道是他猜错了?
“好,我就去。”带著满心的疑问和揣测,春香起身去找小何子了。
“什麽事啊不能直接说,还非得我过来?你……”小何子依旧咋咋呼呼,人还没进门呢,声音就先到了,可在看到和衣卧在床铺中的飞影的时候,也瞬间愣住了。
他什麽时候见飞影躺著过啊,莫说平时,就是受了伤,只要不到昏倒的地步,他都是直挺挺的站著或者跪著,坐著的时候都少有,更遑论躺著了。
看著飞影眼中一丝尴尬的神色,小何子知道事情不寻常,直接将春香打发了。“这没你事了,下去吧!”
对小何子和飞影不同,小何子怎麽说也是春香的直属上司,对著飞影虽然敢纠缠耍嗲,但对小何子,春香可是言听必从的。因为作为春宫护法,小何子有直接将春宫人遣离的权利。而春香这两年在春宫,其实混得并不是顶好。
称了句“是”,春香乖乖得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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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了?病了?”病了也不用和衣躺在床上啊?但小何子依旧去把飞影的脉。别真是病了才好。
飞影却生怕小何子真能从他脉象看出什麽似的,竟然躲了。
“秋影?”事情真的不一般,何故竟然躲他诊脉?小何子满目疑问。
“我没事。”飞影干干得扯出一抹算不上笑容的笑容,“就是……想找你拿点药。”後面的话,飞影已经越说声音越小,但到底是说完了。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找小何子要药,但後面的伤口貌似不轻,流出的血液已经把亵裤弄湿了,黏黏得粘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什麽药?你不是说你没病吗?”小何子又要伸手。
“腾”得飞影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即使隔著易容的面皮,那脸上都红得能滴出血来。
没病并不代表没受伤啊!可这话飞影怎麽说得出口?他再次挡开了小何子的手,“就……就那个药。”他知道春宫里侍人的那些个伤,都是小何子给治的。因著他医术了得,也因著他阉人的身份,反而大家更愿意让他给看,加上他原就是春宫掌事,自己的人当然得格外顾著点。
“那个药是哪个药啊?”小何子比飞影还急。向他拿药就是有事,有事却又不让他看,这是在搞什麽?
“就你每次给春宫侍人上的药。”飞影再没脸也得说,再这麽没玩没了的在这个上面纠缠下去,他都要把自己给尴尬死了。
“啊?你怎麽了?是谁?谁敢这麽对你?让我看看……”虽然不常挂在嘴边,但其实四护法之间的感情比亲兄弟也差不到哪儿去,尤其又都是共过生死,那过命的交情更不是一般兄弟可比的。
所以当小何子了然飞影居然是让人给开苞了,那嗓门也吊起来了,眉毛也竖起来了,直接掀了飞影的被子,就要翻过飞影的身子看他的伤。
飞影没想到小何子会这麽激动,还没来得及挡,被子已经被掀了去,再想拦小何子伸过来的手,却发现小何子的手腕已经被另一只手抓去了。
“你……”小何子才蹦出一个字,就噎住了。是上次那个人,此时皱著眉头的样子,比上次还可怕。
“他是你可以碰的吗?”
“你什麽时候进来的?”
朱允珊头捎巴时开口,却是对著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
朱允善涫得悦院糊的就没怎麽睡实,他一个九五之尊,在别人房顶上又哪里真睡得著。但之前春香过来时他并没在意,因为他在宫里也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身为广寒宫护法的飞影也应该有人伺候。但小何子来的时候,他就著著实实清醒了,还在奇怪怎麽在这种地方似乎听见了宫里的太监说话,尚不及细细琢磨,就听到了小何子高著嗓子掀飞影被子的动静,便想也没想的下来将人擒了。他在房上将两人的对话听得真真的,当然知道小何子要查看飞影什麽,所以才有了他擒住人之後的问话。
小何子一头雾水,飞影听了建文帝这话可就难受了。开始他是不知晓,也是不愿想,但他毕竟在宫里呆过那麽长时间,加上第二次房事过後,他问过德保,所以他清楚的知道,他和他在宫里的两次房事过後,他都是由德保负责清理和照顾的。他宫里的太监可以碰他,凭什麽他们广寒宫的就不行?所以这话飞影也就直接问出来了,“他怎麽就碰不得我?德保能碰得,我们何护法怎麽就碰不得?”想起了还是堵心,虽然不敢求皇帝亲自给他打理身体,虽然他当时昏迷著,但一想起他的身子曾被别的人从里到外看过摸过打理过,飞影就不是一般的难受,哪怕那个人是太监!
“德保不一样,德保他是……”朱允刹缓玫敝小何子的面说是太监,因为那会暴露他的身份。
“有什麽不一样?小何子也一样净过身。”话虽这样说,但其实飞影根本没那个脸让小何子给他看那里的伤,所以之前他才会直接向小何子要药,而不是让小何子看诊。
“他是阉人?”这倒是大大出了朱允傻囊饬希那怪刚刚似乎听见太监说话,原来就是他。
“是,我是阉人,这位不知道哪儿来的大人,您能松开您的贵手,让我给秋影看伤了吗?”虽然在韩量的潜移默化和夏天的真心爱护下,小何子已经不在乎当年的事情了,可不代表他能容忍别人在他面前一口一个阉人的而没有任何反应。所以他不咸不淡的开口,暗暗讽刺著来人。而且他已经有十成的把握,此人就是伤了秋影的人,也就是说,他就是将秋影吃干抹净的人。小何子此时也忘了怕了,恶狠狠的瞪著建文帝。
“你……”朱允砂研『巫涌戳擞挚矗最後冒出一句,“药拿来,我给他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何子不是他身边的人,他能忍受德保给飞影清洗,却不想让这个同为阉人的人看飞影的私密处。
“你谁啊你?我们广寒宫的人凭什麽交给你顾?秋影的伤我自己会看,你给我出去。”小何子的火气也上来了,总管的架势摆上来直接赶人!
“……”朱允擅凰祷埃只是伸出来要药的手也没收回去。
飞影却是看清了建文帝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意和杀意。哪个人敢和皇帝这麽说话?欺君之罪代表什麽?代表死啊!所以飞影急急拉过小何子,缓下口气道,“小何子,将药给我吧,你能不能帮我打点水来?我想沐浴。”
小何子话说完其实也有点怕了,对方的气势不是一般的骇人啊,简直比冷下脸来的公子还可怕。加上看著秋影有些急切又有些尴尬的脸色,小何子也不想他为难,於是确认道,“你真的不用我看?”
“不用,我自己上点药就好。”飞影万分肯定,这话却说得他尴尬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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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药给你,我给你打水去。”小何子留下药,向门外走去,路过建文帝身边还瞪了他一眼,“没见过这麽差劲的,身子也不给清洗,弄伤了也不给上药,自己舒服完了就算。”小何子一路走向门口一路大声嘀咕,这话分明就是说给建文帝听的。
可飞影听了小何子的话却是惭愧之极,突然想起来自己上次也是这麽对春香的。小皇帝好歹还把他送回了房,可是他那次却是将春香丢在一旁自己就跑了。现在感同身受,才知道这有多难为人。他身子不能动,好赖还能找小何子帮忙,但听说春香在春宫混得并不很好,就不知道当时的他有没有人顾了。
没顾得飞影在发什麽呆,等小何子走了,朱允删鸵拿过飞影手里的药给他处理伤口。
“做什麽?”飞影一惊,赶紧将药收回去。
“拿来,我给你上。”朱允芍迕迹不喜欢飞影躲他。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飞影摇头。
“你自己怎麽弄?你又看不见,知道伤在哪里?”
才缓过点劲儿来的飞影,脸“腾”一下子又红了。看?怎麽看?难道他们都是看著伤口上药的?不是摸到就好了?那他那里也被德保仔细参观过了?当时建文帝也在?
看著飞影惊愣当场,朱允晒懿涣诵矶啵直接抢过药,将飞影推倒。如果不是这次出来的匆忙,没从宫里带上次那个药出来,他哪会等到此时?估计昨晚就直接把人摁倒上药了。
“你放开……唔唔……”此时的飞影哪里挣得过朱允桑烤褪瞧饺绽铮一旦朱允啥真格的他也不是朱允傻亩允帧7捎八有的话还不及说,就被朱允傻ナ种谱∞艚被子中捂住了口脸,才挣了两下,就感觉股部一凉,已然是被扒了裤子。
朱允梢约知道自己昨夜过於孟浪,伤了佳人,但也以为就是小伤口并不打紧,却没想到裤子一扒下来,竟看到一片的腥红,裤子里、股瓣上,甚或双腿间,到处是血,股缝里更是一道血沟。
“怎麽会伤成这样?”朱允杀痪到,制住飞影的手劲就不由自主的松了。
“啪”,挣脱束缚的飞影想也没想得回过身来就甩了朱允梢话驼疲这一巴掌却正好打在建文帝的脸上,生生抽了一个大嘴巴!
两个人瞬间全呆住了。
朱允墒敲槐蝗舜蚬脸的,从没有,从小到大都没有!皇爷爷不曾,太子父亲不曾,母妃更不曾,其他人更是想都不用想。可这次,他居然被人当面打了脸,而那人,还是他喜欢、爱恋的人。
飞影也傻了,别说打皇帝,就是随便什麽人他也没这麽打过。比武过招单说,杀人伤人时有,但招呼在他人脸上,这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