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莲沉默了两秒，自己把思路捋顺了，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你们谁先提出来的恋爱？”
    姜吱想了想，语气犹豫，“应该是我吧。”
    艾莲皱起眉，神情严肃，“什么叫应该？”
    姜吱乖乖巧巧地举手：“是我，是我先提的。”
    艾莲拿起水杯喝了两口，恨铁不成钢，“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能矜持点？”
    姜吱一脸无辜：“谈恋爱要什么矜持？”
    艾莲被她问得哑口无言，索性把水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改天把那个男孩叫过来，我们谈谈。”
    她警告似的指了指姜吱，“你现在年纪还小，谈恋爱要保持距离。”
    姜吱左耳进右耳出，保持着乖巧听话的表情，“好的妈妈。”
    被艾莲拷问完，姜吱一点也没当回事，兴冲冲地跑回房间，踢掉拖鞋钻进被子里。
    “客厅开着窗户，刚刚的风好冷啊。”
    她缩着手手，想塞进游桉怀里取暖，还没碰到他衣服布料，这人就莫名其妙地往后躲了躲。
    姜吱茫然地抬头，朝他疑惑地望了眼。
    游桉低垂着眼，攥着她冰凉的指尖，语气略有些犹豫，“别靠太近。”
    姜吱：“？”
    她盯着满脑袋问号，颇为惊讶，“游桉——”
    姜吱看看他，又低头瞧瞧两人被刻意拉远的距离，沉思两秒，语气沉重，“你怎么开始矜持了？”
    这可不是她认识的游桉啊。
    游桉无奈地点了点她额头，把她凑过来好奇打量的脑袋推开，“你刚刚怎么答应阿姨的？”
    姜吱眨眨眼，“你都听到了啊？”
    她拿小脑袋蹭啊蹭，一点点蹭进游桉怀里，声音小小的，神秘道，“我们偷偷的，妈妈不会知道的。”
    人都蹭到怀里了，游桉当然不可能再推开，他微微抿唇，表情是少见的困惑，“要告诉阿姨吗？”
    姜吱知道他指的是妖怪身份的事情，没怎么思考就摇了头，“当然不。”
    她抬起脑袋来，认真地看着游桉，“我妈妈年纪大了，不禁吓。”
    也没有年轻人这么好的接受能力。
    游桉：“……你真体贴。”
    姜吱总是听不出他话里的其他意思，只当他是在夸自己，还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角的笑，脸颊红扑扑的。
    “谢谢。”
    她这副模样讨人疼得很，游桉瞧了她好一会儿，低头亲了亲她额头，又把她薄薄的刘海揉乱，语调含笑，“怎么这么——”
    这么可爱。
    姜吱像受惊的小鹿似的，呆呆地捂住自己额头，在被亲的地方摸了摸。
    她低声喃喃：“好奇怪。”
    游桉枕着她粉嫩嫩的大玩偶，垂着纤浓的眼睫看她发呆，唇角翘了翘。
    “哪里奇怪？”
    姜吱抬头看他一眼，又很快把脑袋垂下去，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问题，手指反复摸着自己额头。
    就亲了一下而已，还是额头。
    游桉觉得她这模样好玩儿，又伸手勾了勾她下巴，故意逗她，“怎么不说话了？”
    他挑了挑眉梢，凑近一些打量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