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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秋分夕月,何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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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琰儿说笑了,我怕什么。”
    卫琤实在对那个所谓的二叔没有任何的印象,所以真的说不上害怕不害怕。
    而蔡琰却不这么想,她嫁给卫琤这么些年,对卫氏一族有颇多了解。
    族长卫暠爱子心切,只要跟卫琤有关的事情,他只有一个原则,莫要伤了吾儿。
    长子卫觊做事沉稳,虽有乃父之风,却能在游山玩水之余,将本职工作完成得滴水不漏。
    二叔卫昪是个能人,这是整个河东乃至大汉世家公认的,若非长幼有序,卫昪比卫暠更适合坐上卫氏族长这个位子,不少与卫氏交恶的世家为之庆幸,否则如今的卫氏只会更强。
    而卫昪也是卫氏一族中,唯一敢跟卫暠唱反调的人,卫暠心疼卫琤,不让他过于劳累,可卫昪却是不管,小时候逼着卫琤读书,长大一点逼着卫琤学习骑射,好几次差点害死卫琤。
    就连给卫琤讨老婆,也是卫昪一手操办的,当时河东所有世家听说要将嫡女嫁给一个病痨鬼,纷纷避之不及,是卫昪凭借自己的手段,一步步将卫琤宣传成少年英才的形象。
    这才让各个世家打消了心中的顾虑,当然,卫昪也是据实宣传,并没有托大,不然新媳妇嫁进来发现卫琤不过一个草包,早晚会被人嫌弃,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才会从小教导卫琤读书写字,背诵诗经典籍,教授君子六艺,也算是有先见之明了。
    如今卫琤‘大病初愈’且看上去比正常人还要健康,若是卫昪发现了,肯定会对他更加严格。
    蔡琰笑而不语,就等着看卫琤出糗。
    凭心而论,夫君能够变得更加优秀,她也为之骄傲,总比卫暠好一点,太疼卫琤了,若非有二叔卫昪从旁兼顾卫琤成长,卫琤早晚会被培养成一个纨绔子弟。
    夫妻二人回到陋室。
    刚刚走进院子,卫琤就看到郝娘和小娥红着脸站在院子中央。
    郝娘手里端着一个水盆洒水,小娥手里拿着扫帚打扫落叶。
    见到卫琤带着蔡琰走进来,她们同时朝卫琤和蔡琰敛衽一礼,眸光中羞赧之意更浓了几分,甚至不敢直视卫琤。
    卫琤愣了愣,不明所以。
    倒是蔡琰走了上去,附耳问道:“你们都穿上了吧,如何,还贴身吗?”
    郝娘面纱后的脸蛋已经通红,轻轻点了点头,拉着小娥给蔡琰谢恩。
    蔡琰微微一笑,指着身后不明所以的卫琤说道:“你们谢我没用,是夫君让人打造的,要谢你们去谢他便是,呵呵。”
    郝娘羞赧的拉了拉蔡琰的衣袖,那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当面去道谢啊。
    小娥也是一脸羞红,她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奇物,以后来了月信,再也不怕它漏出来了。
    蔡琰也知道那种事情不好随意拿出来与人说,她只是打趣一番二人罢了。
    此时见二人行动自如,心里也替她们高兴,笑着说道:“回头给村里的姐妹们也送去一套,有了此物后,咱们女人的日子就好过许多了,再也不用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郝娘与小娥相视一笑,纷纷点头表示感谢。
    蔡琰则是看向卫琤,脸上笑容灿烂,如此体贴人的夫君,谁能不爱呢!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夫君拿来的内衬各有不同,其中一种透明镂空的织物虽然好看,可穿在身上……太羞耻了一些,难道是夫君的癖好?
    “对了,夫人,过两日便是夕月节,咱们是不是该准备醸夕月饼了?”聊了几句,郝娘突然提醒了一句,眼中满是期待。
    蔡琰神色一动,点点头说道:“倒是忘了夕月节将至,也好,那明儿一早,咱们就开始醸豆子馅,应该还来得及。”
    她回头看向卫琤,问道:“夫君,过两日便是夕月节了,你有何打算?”
    卫琤正坐在石桌旁打理他的药材,闻言愣了愣,“夕月节?”
    蔡琰点头应道:“八月十五,迎寒颂月,家人团圆,往年这个时候,二叔都会回来,想来今年也不会例外,咱们……回去吗?”
    卫琤眉心微蹙,暗道:这么快啊,马上中秋节了。
    想了想,他果断摇头说道:“有你有我,便是团圆,咱们今年就在这里过了,你们刚刚说的饼子是月饼吧,不用做了,我早有准备。”
    有个屁的准备,卫琤只是想两个时空的时间线一样,这边是中秋节,那边应该也是,回头直接去超市或者面包店买一些过来便是。
    可蔡琰的关注点已经不在饼子上了。
    她美眸轻抬,腻腻的看着卫琤:说了,夫君又与我说露骨情话了,哎呀,简直太羞人了。
    ···
    中秋一词,最早见于周礼,根据我国古代历法,农历八月十五日,在一年秋季的八月中旬,故称“中秋”。
    唐朝初年,中秋节才成为固定的传统节日,中秋节的盛行始于宋朝,至明清时,已与元旦齐名,成为我国的主要节日之一,这也是我国仅次于春节的第二大传统节日。
    网上很多人说中秋源于隋唐,其实并不准确,它只是那个时候开始成为固定节日,但它的存在可以追溯到夏商周时期。
    中秋节是我国一个古老、传统的节日。每当此时,合家团聚,其乐融融。早在三代时期我国就有“秋暮夕月”的习俗。夕月,即祭拜月神。
    《礼记》上记载:“天子春朝日,秋夕月”,说明早在春秋时代,帝王就已开始祭月、拜月了。后来贵族官吏和文人学士也相继仿效,逐步传到民间。
    作为古代帝王的祭祀活动之一,夕月节自然不可能因为内廷与外戚的斗争随意取消。
    再加上少帝初登,官员们对这次的夕月节尤其重视。
    而这正好给了赵忠、张让等人伺机而动的机会。
    八月十五这一日,洛阳城早早就有人上街兜售夕月饼,这是一种造型如月盘的食物,直径能有二三十公分,厚度两三公分不等,里面的馅料是绿豆或者红豆,也有一些捣碎的坚果碎。
    与后世的小月饼不同,现在的月饼更像是一个大蛋糕,需要一大家子人切开分食。
    每逢中秋夜,家家户户在院子里设大香案,摆上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其中月饼和西瓜是绝对不能少的,西瓜还要切成莲花状。
    在月下,将月神像放在月亮的那个方向,火炬高燃,全家人依次拜祭月神,然后由当家主妇切开团圆月饼。切的人预先算好全家共有多少人,在家的,在外地的,都要算在一起,不能切多也不能切少,大小要一样。
    天子祭月,臣子们作为‘家人’必须在场,不说什么,吃块月饼总是要的。
    这既表示对家国的归属感,也是臣子们对天子表示忠心的好机会,而能被邀请进皇宫参与祭月,本身就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荣誉。
    何进作为大将军,就算再怎么忌惮宦官,今日也做好了进宫得准备,只是为了这次进宫面圣,他做了几番筹备,大军围城不说,还披甲带刀进入皇宫。
    少帝刘辩按照流程,先是依次面见了几位大臣,期间何进也在面圣的行列中,但他却特立独行,先是去见了亲妹妹何太后,而后再去见亲外甥少帝刘辩。
    臣子们虽然对此颇有不满,却一个个噤若寒蝉。
    小黄门蹇硕虽然对何进恨之入骨,但他却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见到何进后,还恭敬的称呼一声何国舅,并与何进有说有笑。
    对此何进并没有想太多,只以为是宦官们服软的表现,毕竟,他如今掌握天下兵马大权,城内三万大军虎视眈眈,城外又有董卓等各路军候伺机待命。
    要不是怕以袁氏为代表的士人集团坐收渔翁之利,他早就对张让等人组成的宦官集团动手了。
    见到少帝刘辩,何进眉心微蹙。
    少帝刘辩就像是一个提线的木偶,一切日常起居都在宦官们的控制下。
    长期以往,必然又是另一个灵帝刘宏。
    刘辩也确实如此,在张让等人的心理暗示下,对权倾朝野的亲舅舅何进没有恭敬亲切之情,心里有的只是满满的惊惧之意。
    何进躬身抱拳一礼,身上的甲胄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少帝刘辩的眼睛一直盯着何进腰间的佩刀。
    张让见状,轻咳了一声。
    刘辩先是一怔,随即强装镇定的说道:“舅父无需多礼,快快入座。”
    两个小太监开始往上送酒菜水果,何进见状,嗤笑一声,端坐于左手首座,对桌上的美食佳肴嗤之以鼻,生怕这些食物被人做了手脚。
    上首的刘辩见状,额头渗出几滴冷汗,忍不住朝一旁的张让看去。
    张让见状,隐晦的朝刘辩摇了摇头。
    刘辩毕竟还小,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人,眼见计划受阻,他心里急,脸上自然藏不住。
    下首何进一直不吃那些下毒的食物,那要怎么才能除掉这个霸占自己权利的人?
    没错,刘辩已经被张让等人蛊惑,再加上何进确实贪权,就连亲妹妹何太后也对他颇多忌惮。
    今日的鸿门宴便是专门为何进准备的。
    张让不仅将何进与士人集团联合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知刘辩,还将董卓等军候投靠何进的事情夸张描述,说得何进马上就要谋朝篡位一般。
    刘辩还小,又刚刚荣登大宝,对张让之言信了个七七八八,这才答应配合诛杀何进。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杀掉何进这个万恶之首,届时天下依旧是大汉天子的天下,只要刘辩一天是皇帝,宦官的权力便永远不会被削弱。
    此时,见何进迟迟不肯动筷,刘辩额头冷汗密布。
    张让见状,知道事情不能这么一直拖下去了,急忙朝门口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小太监神色一动,拉开大殿一旁的偏门,只见四五个美女从门内走出。为首的‘女子’身型高挑,一双玉腿洁白无瑕,更且五官绝美,举止投足令人血脉喷张。
    女子来到何进身旁坐下,双手很是自然的攀在何进宽阔的肩膀上,吐气如兰的说道:“大将军,今晚就由奴家来伺候你吧。”
    何进眉心微蹙,这女人美则美以,怎么说话的声音带着点沙哑颤音,正想出言拒绝,忽然觉得后脖颈一股刺痛传来,接着便感觉后脊骨被液体浸染,温热的液体顺着内甲浸湿了内衫。
    “好胆!”
    何进大喝一声,一把推开女人,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女子力气巨大无比,双手勾住他的右手,双腿往上盘住他的脖子,竟是一个绞杀姿势,此女练过武。
    何进惊骇欲绝,定睛一看,狗日的,这娘们大腿根处好大一巨物。
    “直娘贼,我杀了你!”
    何进左手要去拔刀,可不想其他四个女子立马缠了上来,合力将他的左手控制住。
    那盘在何进身上的‘女子’这个时候发出铿锵有力的男声,大喊道:“狗贼,去死吧。”
    只见他从头上发髻拔出一柄匕首,对准何进的喉咙就划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
    何进一个激灵,身子快速往后躺去,身后刚好是一根大柱子,几个合力控制住他左手的女人撞在上面失去了力气。
    腾出左手的何进又拉住倒掉的烛台,将其中固定蜡烛的尖刺对准脖子上的大腿刺了下去。
    盘住何进的‘女子’吃痛惊呼,因为剧痛双腿难免松动了一丝。
    得到挣脱机会的何进挥动尖刺,又在他的大腿上连续刺了十多下,见他还不松开自己,干脆将目标瞄准在对方的背部和腹腔,轮起烛台疯狂的连续扎了十多下。
    直到‘女子’瘫软在地,何进身旁已经血流成河。
    他面露凶色,起身看向阶梯上神色惶恐的刘辩和张让等人。
    “竖子,尔敢……我……”
    何进刚要发狠,只觉得天旋地转,伸手摸向后颈部,从肉里拔出一根铜簪子。
    “有毒,竖子,竖子……你们……敢……”
    ‘噗通’一声!
    何进七窍流血,整个人瘫软在地,无力的趴在阶梯上,一双留着血水的豹眼死死盯着阶梯上惶恐不安的少帝刘辩。
    旁边,张让见计划得逞,急忙朝偏殿喊道:“来人,快来人,救驾啊,救驾啊,大将军何进造反,意图谋害陛下,快来人救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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