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夫人情绪失控，“你瞎说！”
    陆羽微笑，“要我证明？”
    “我才不会上当。”媚夫人恢复冷静。
    “我是想让你面对现实。”
    “现实？”媚夫人呢喃，眼中莫名的复杂。
    “你配合我，我保你活下去。”陆羽趁机劝道。
    “哼，我是罪犯，不是傻子！”
    “你可以立功，我不能保你不坐牢，但我保证，不让任何人抹去你立功减刑。”
    “减刑？”媚夫人眼神空洞。
    “好好考虑，我言而有信！”
    “我已经被抓了，不想死，也会死。”媚夫人松口了。
    “不想死，就一定有活着的道。”
    “你确定？”
    “迷途知返，命运当然会变。无论你选择生死，我都不会放弃追查。退一万步讲，死马当活马医，再差，死马还能再死一回吗？”陆羽说道。
    “……”媚夫人陷入沉思。
    “我能设计张敏假死，你也一样。”陆羽继续心理攻势。
    “我想想。”
    陆羽点头，没有追迫。
    屋内安静了。
    滴滴！
    陆羽手机响起，“倪书记！”
    “陆县长，媚夫人怎么安排的？”倪洪超强压怒火，直奔主题。
    咦？陆羽挑眉，没有县长，有书记，还有公安局，政法委呢！一个常务副县长，名不正言不顺，不该这么问。
    “倪书记，请指示。”
    “陆县长，齐局长说，媚夫人找你，谈条件。”倪洪超没在意陆羽打太极，事情难办，
    “是的，我如实汇报了。”
    “陆县长，杨县长进去了，县政府处于半瘫痪的状态，你作为县府二把手，常务副县长，理应主动承担，研究处理。”
    “倪书记请指示，我坚决服从。”
    两个人，一个推卸，一个不接。
    有些事，可以做，不可以说。
    陆羽尝试改变策略。
    后丰都县的时代，是他和倪洪超的对决。倪洪超会认识全新的陆羽。
    “陆县长，你的身体，能否参加常委会？”倪洪超准备上常委会研究。
    “要推病床过去。”
    “那就辛苦了。”倪洪超心中暗道：你又不是第一次了。
    “一个小时后，召开常委会。”
    杨永江出逃，倪洪超都没如此紧张，一个小小的媚夫人，至于吗？当然不至于，冰山一角没什么，下面的冰山才可怕。
    真正的角力，刚刚开始。
    媚夫人竖起耳朵在听，或许可以不认命。
    “媚夫人，你的问题要上常委会研究了。”陆羽直言。
    媚夫人神色变化，沉默不语。
    陆羽联系萧梦晨，安排救护车，去参加常委会。
    陆羽要走，媚夫人突然紧张了。
    放自己是不可能的，交易？笑话！
    不怕死？
    那是假的！
    在陆羽病房，她是安全的，可以不怕死。
    陆羽离开病房，她怕了，怕被杀人灭口。
    “陆羽，你就不怕我突然死了？”
    陆羽反而淡定了，“反正你不怕死，你非这么选，我也没办法。”
    “你要挟我？”媚夫人脱口而出，成了一个幽怨的女人。
    “你想活？”
    “我……”
    “只要手上没沾人命，你可以不死！”媚夫人沉默了。
    “媚夫人，但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那些犯罪，自杀的，被杀的，你听到的不是你自己。秦川那样有身份，不也白死了吗？”
    秦川？
    媚夫人的心再次受到了冲击。
    萧梦晨推门带着医护人员进来，一脸责备：“又去工作？”
    “不碍事。”陆羽笑道，“去叫他们，进来押人吧。”
    萧梦晨很不高兴，横他一眼，转身就走。
    “等一下。”媚夫人急了。
    “你先出去！”陆羽向萧梦晨等人道。
    萧梦晨临出门，瞟一眼媚夫人，铐在椅子上的，挺老实。
    “我……你真的帮我？”
    “死都不怕，还怕信我一次？”陆羽反问。
    媚夫人再次沉默。
    “女人一辈子，容貌、钱财、地位、男人，还有能力，都抵不过结局。”
    陆羽攻心，深深刺激了媚夫人。
    她猛然抬头，“我得死，是知道的太多，拿出来立功，你保我不坐牢？”
    陆羽摇头。
    媚夫人神色暗淡。
    “你说的每一个隐情，都是自我救赎！”
    “自救？”媚夫人呢喃。
    “我去开会了。”陆羽看了眼时间，抬手要按铃。
    “……”媚夫人突然说道：“我认识胡媚儿。”
    “她在哪？”
    媚夫人摇头，一脸悲凉：“几年前，我和她都有机会离开丰都县，她比我漂亮，走了，再没消息。”
    “我被吕斌看上，成了吕斌的女人，我不甘，恨胡媚儿，索性给自己取名媚夫人，我叫张敏。”
    陆羽一喜，没有打断。
    “吕斌的青虎会，这些年一直秘密搜罗女人——年轻漂亮的女人，送出丰都县，送到全国各地。”
    “送她们去做什么？”
    媚夫人摇头：“送走，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龙竹坞是你们的窝点？”
    “其中之一。”
    “还有哪些？”
    “吕斌藏在丰都镇，煤窑村。”
    “煤窑村？”陆羽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曾经很多黑煤窑的村子。
    “对！”
    陆羽明白，这些都是散落在外的末端，水很深呐。
    “开会时间到了，我把保镖叫进来，保护你的安全，你可以和他说，绝对可靠。”陆羽承诺。
    “陆县长，我信你一次。”
    “我保你生机！”
    媚夫人点头，短短片刻，面色沧桑了。
    陆羽叫来黄飞虎，细细安排。
    萧梦晨等进来推他。
    丰都县委会议室，众人一片肃静，就差陆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