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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安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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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宛舒倒是没觉得被冒犯,曹婶子也不是恶意,只是大家对中医的认知都是如此,就是在现代,看中医都爱找头发花白的老大夫,不然就觉得不靠谱。
    所以,刚才她才没阻止让人请刘大夫,免得像是现在一样。
    曹婶子把她看得死死的,让她找不到机会下针,耽搁了她娘的病情。
    这时,赵荣康倒是反应了过来,他瞥了眼暗暗着急的赵宛舒,转向曹婶子,“曹大婶,苗婶子说你家铁柱来找你了,好像是有事,你快去看看吧!”
    曹婶子皱眉,“我这都忙得不可开交,这小子还添什么乱,这都离不得人……”
    “我娘还有我们看着呢,您快去瞧瞧吧,可别是真有什么大事。”赵荣康一本正经地说谎,耳朵尖都是通红通红的。
    “我去瞧一眼,有事你就喊,外头都是邻居呢,不会不管的!这个铁柱都不看看时候……”曹婶子放下拧好的帕子,擦了擦手,嘟嘟囔囔地就出去了。
    赵荣康这才板着脸,瞪向赵宛舒,“你还不呆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娘看看……”
    赵宛舒早就翻过了晕迷中的林彩云的手,开始下针了,嘴里却不忘调侃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能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忽悠人啊!”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赵荣康恶狠狠道,“娘都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才出事的,娘要是出事了,我,我一定会告诉爹,让他把你赶出家里!”
    赵宛舒没有理会他无力的威胁,凝神迅速地下了几针,原本哪怕昏厥都呼吸急促的林彩云,慢慢的气息就变得绵长了。
    “喂,你到底能不能治啊,你之前治哥哥的时候,该不会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吧?娘到底怎么样了?”赵荣康见她不理自己,急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赵宛舒抬手捏了捏他鼓起的包子脸,“你就不能相信我一回我吗?你自己看看!”
    赵荣康拍开她的手,“别乱捏我的脸,我又不是小孩子。”
    说着,他就挤开了赵宛舒,见林彩云的脸色依旧还是苍白的,但紧蹙的眉头却是缓缓舒展开了。
    哪怕她救了赵容朗,他其实对赵宛舒的医术也是持怀疑态度的,毕竟之前半年就没见她有过这方面的展现。
    “娘怎么还不醒来啊?”不过,他态度倒是好了些。
    “娘动了胎气,疼晕过去了,哪儿那么快醒!等刘大夫过来,拿了安胎药煎了喝了就差不多了。”
    这时,曹婶子已经回来了。进门就看到林彩云扎成刺猬一般的手。
    顿时,她就急了,“阿宛,你怎么真扎了啊!这是能乱扎的吗?”
    说着,她想起刚才的情况,“小康,苗妹子说我家铁柱根本没来,你,你是不是故意把我支开的,就为了让你姐给你娘扎针,你们,你们真的是,我怎么说你们啊!天哪,这可怎么办啊!”
    赵荣康有些心虚地垂下了头,“曹婶子,我……她真的会医的,我哥都是这么治好的,我娘肯定也行的!”
    “前儿个隔壁村就有个学了两年学徒的,回来说给人看病,结果两下就把人给治死的,夸大口谁不会说啊!你们……你们,我该怎么说你们才好,这是在害人啊!”
    曹婶子恨不得吧两个熊孩子给打一顿,脸都给气得铁青的了。“我先把这针给拔了,瞧给扎成什么样儿,全是血洞洞,可怜的林妹子啊!”
    “曹婶子,这不能拔,还得等会儿,时间还没到呢!”赵宛舒阻拦道。
    “阿宛,”曹婶子冷脸道,“我当你是个懂事的,但这回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管咋样,这也是你娘,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别真当学了点皮毛就能装老师傅了,就是资深的大夫都不能说一定能治妇人病的……”
    正说教,就听到外头传来了哗然声。
    “刘大夫来了,快让进去!”
    随后就见一个胡子拉碴,头发灰白的老人被请了进来,一身青衣皱巴成咸菜,瞧着格外邋遢,若不是身侧还背着个竹藤药箱,都得被人当成乞丐了。
    曹婶子顾不得责备了,连忙招呼道,“刘大夫你可算是来了,快,给林妹子看看吧!她都流了老多血了……”
    刘大夫也没应声,快步走了过来,才搁下药箱,就看到那一排绣花针,立刻问道,“这是谁扎的?”
    曹婶子瞧了眼赵宛舒,赔笑道,“是,是我瞎弄的……刘大夫,都是我的错,你快给看看吧,不管咋样都得把大人给保住啊!”
    她怕刘大夫责怪赵宛舒,连忙主动揽了锅。
    刘大夫是这几年才到附近村落定居的,是附近唯一的大夫,虽然脾气古怪,但说话很有分量,要是让他评价赵宛舒几句,今后可怎么嫁人?
    “这不是你能做到的。”刘大夫仔细观察了下,摇头啧啧称奇。
    “这扎得恰到好处,若不是熟知人体经脉,如何能做到?而且,这几个穴位选得格外好,即刻就能止住血,配合药物,就能顺利保住胎儿。实在是妙啊!”刘大夫摸着胡须叹道,“你们有这等名医还叫我来干什么?”
    曹婶子前头还有些惴惴不安,听到后面,不由瞪圆了眼,“刘,刘大夫,你是说就扎这么两下就止血了?林妹子没事了?”
    “就是动了胎气,吃两贴安胎药就成,最近卧床静养,忌躁忌气,好好养两天就成了。”刘大夫随手把了下脉,“你们到底是请的哪位名医啊?”
    曹婶子有些尴尬地看向了赵宛舒,想起刚才自己说的那些难听话,她就无地自容。
    感情人家不是随口胡诌的啊!
    刘大夫的视线也跟着落了过来,“你?”
    “是我下的针。”赵宛舒淡定地颔首,“还得劳烦刘大夫开两贴安胎药给我娘了。”
    “你懂医?”突然,刘大夫的眼睛亮了亮,“昨儿个你家小三郎拿着的柴胡退烧药方是你开的?”
    赵宛舒点了点头。
    “妙啊!”刘大夫蓦地起身,激动道,“我早就想见见那开药方的人了,那药方开得格外的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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