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噩梦连连
顾霆霄翻了个身,面对着凤悠悠,见凤悠悠闭着眼睛,一脸害怕。
身体蜷缩着,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不时还害怕地挥舞拳头。
说梦话就算了,还梦游啊,这是梦见打架了?
她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她蹬到一边。
这么大个人了,睡个觉连被子都盖不好……
顾霆霄觉得凤悠悠这小东西,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她从小有一顿没一顿的,时不时还被凤涟漪欺负,她除了哭,什么也不会。
那时候他离开皇宫以后,就常担心,他再回皇宫的时候,那个小东西不会已经饿死或病死了吧。
那天,见到她趴在自己脚边一动不动,他还以为她真的死了。
当时,他心里忽然有了一丝释然,又十分不甘。
此刻,顾霆霄伸手轻触她的脸,感受她的温度。
她没死,她活得好好的。
只是,眼前的她到底是谁?
顾霆霄眼中有一瞬间的涣散……
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八年前凤悠悠的影子,她完全是另一个人。
一个来自未来世界的女人……
梦中的凤悠悠不知道梦到什么可怕的事,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
“好可怕,我怕……”
她突然一头扎进顾霆霄怀里。
顾霆霄愣住了。
伸出的手臂停在那里,任她冰凉的身体钻进自己温暖的被子。
找到了温暖又安全的怀抱,凤悠悠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
好像安慰自己一样,喃喃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顾霆霄看着怀里小猫一样的女人,她软软的身体贴在自己身上,毛茸茸的脑袋在他下巴下面拱来拱去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安静睡去。
他背脊僵直,收回手臂却不知道该放哪儿。
……
半夜,凤悠悠被反复的噩梦吓醒了,一睁眼就看见近在眼前,顾霆霄的脸。
她一下子从温暖的被窝里弹开。
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大概是被子里太过暖和,热的。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两个明明是一人一床被子,自己怎么跑他怀里睡了?
一定是他趁她睡着了,想占她便宜!
个死太监!
顾霆霄闭着眼睛一把抢回被子,他听见凤悠悠在心里骂他,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是你自己钻进来的。”
他真的很生气!
这个可恶的女人,明明是自己硬要钻进来的,转眼就骂他占便宜,骂他是个死太监。
亏他搂着她大半夜,手都僵硬麻木了!
他就不该可怜她,活该她冻死!
凤悠悠眨眨眼。
是她自己钻进顾霆霄的被子的吗?
她什么也不记得。
茫然一抬头,猛地看见床前自己画的顾霆霄的画像,那夸张的阴狠笑容,吓了她一跳。
凤悠悠轻轻拍了拍自己胸口。
不行,这画像真的不能挂在这里。
她昨夜就做了好几个噩梦,梦见她占山为王,抢了个压寨夫君。
高高兴兴地绑回家一看,竟然是顾霆霄那个死太监!
那个疯批,一会儿说把他画得太难看,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要掐死她。
一会儿又想亲她非礼她,她使劲挣扎都摆脱不了。
她在梦里挣扎哭喊!
然后,不知怎么就被吓醒了。
个死太监,太可怕了。
吓死她了。
顾霆霄一顿头疼,他忽地坐起身,一脸愠怒的,扫了一眼凤悠悠脸上,那两团莫名其妙的红晕。
“你刚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梦了?说了大半夜的梦话。”
凤悠悠脸一下子红成了灯笼。
天啦,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而且还说梦话了?
还是躺在顾霆霄怀里说的?
他都听见了什么?
凤悠悠努力使自己淡定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侯爷,我,我说了什么梦话吗?我只是做了个噩梦,梦见有人要杀我。”
“哼,听见了,你梦到要杀你的那个人不会是个太监吧?”
凤悠悠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她没骂顾霆霄你个死太监吧?
她眼珠子一转,“侯爷怎么知道的?”
顾霆霄冷哼一声,我不用听你的梦话,我也知道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梦!
他狭长双眸微眯,玩味地勾了勾唇道,“那太监是不是长得超可怕?超凶啊?”
她咬着嘴唇连连点头,“嗯嗯,真的是超凶的老妖怪!”
顾霆霄气到自闭,说他是超凶的妖怪,还是老妖怪!
怎么没直接把她吓死?
这女人明明已经知道他的真实年龄了,他们年龄差不多大,他怎么就成了老妖怪了?
他眼稍微挑,纤长的睫毛在眼尾逶迤出一抹邪肆笑意。
“这么可怕的吗?那,你怎么还喊着,死太监,不要这样,不要啊不要?那又是怎么回事?不要怎样?难道那个太监他还想非礼你?”
完了,她说不要了吗?她没说出顾霆霄的名字吧?
她定了定神,她应该是没有说顾霆霄的名字的,她要是说了,顾霆霄肯定就知道,她梦见的那个想杀她,想非礼她的老妖怪、死太监就是他了。
他要是知道了,应该当场就把梦中的自己掐死了。
凤悠悠抬头看见他那邪气的眸色,想到刚刚那个令人窒息的梦,太真实了,她差点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
她红着脸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是说不要杀我……我就是梦见他要杀我,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梦。”
“那你脸红什么?”
凤悠悠有被噎到。
她脸红也有错吗?
她是梦到顾霆霄非礼她了,那又怎么了?怎么就成她见不得人了?
难道不是顾霆霄那个死太监见不得人吗?
一个死太监,在梦里都想非礼她!
顾霆霄听得一股火挡都挡不住地就上来了。
他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脸颊,将她拉近距离。
那双紧缩的冷灰色眼瞳里,忽地跳跃起星星怒火。
凤悠悠看见那近在咫尺的眼瞳里自己的倒影,一点点变大,那眼底的怒气仿佛能一点就着。
她心里只有害怕。
疯批男人这是又发疯了!
她连做个梦,他都要管,他都要生气!
阎王佬子都没他管得宽!
她忍着双颊的微疼,嗫嚅道,“侯爷,悠悠脸红是因为侯爷啊……侯爷搂着悠悠睡,悠悠害羞……”
他冷冷地睨着自己手掌捏着的那张脸上,更加明显的两坨红晕。
心中冷笑,你这叫害羞吗?你这叫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