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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若她不要钱,却反而要担心了。”朱翠微悠悠道。
琥珀没有再说话,却听朱翠微又继续说道:“不过你给钱的时候顺道也要说她,上回的差事办的并不好,那日宴会霍辞并没有出事,一定是她配的药不对。若她办不好事,本宫就另有其他人。”
琥珀点头,想了想又说:“她师父有意要退,娘娘便要了他的命,为何还要留下陈姑娘他们这些人?”
“既杀了她师父,也是告诫她和其他弟子,一群蝼蚁别妄想抽身,只要忠心耿耿,本宫自不会亏待他们。再者从林氏还未离世时起,他就给我做事,有些事还是他们用着顺手,眼看着事情就要成了,本宫不想再节外生枝。”
琥珀是朱翠微的贴身大宫女,朱翠微用人不疑,这些事都与她详说,只是到底还是留了一些心里话不能说的。
她杀了陈音奴那位还算得用的师父,除了他不大听话了是其一,还有一点就是他知道自己太多事情,万一哪天东窗事发,难免牵扯出太多。
想到这里,朱翠微的眼神怨毒起来,她已经做了那么多事,姓林的也死了那么久了,霍仁却一直都不肯立她为皇后。
罢了,皇后不当也无妨,来日直接做太后,自也是风光无限。
林氏是皇后又如何,是太子生母又如何,到时霍辞也死了,林氏连香火祭祀都没有,最后的赢家还是她朱翠微。
“还有,”朱翠微又道,“你再添多些钱给陈音奴,段柔娘的牌位供在他们那里,让他们紧着她每年的法事,再有平日的供奉清扫。”
这时她轻轻叹了口气:“这几日总是梦到她,柔娘从小和我一起长大,若是早知道她受不了,本宫也不会让她去做那些,谁知道她竟自尽了。这么多年过去,到处去找人超度她,也是本宫自己图个心安罢了。”
一时琥珀不敢多发一语,她还年轻,从前的事不大清楚,只知道一点,安贵妃说话便听着,但也不要长了好奇心去问,知道的越少越好。
而朱翠微交代完一切,这才终于安安心心沉睡入眠。
第60章 看来孤是成全你了……
东宫。
何松立在霍辞面前,一动都不敢动已有近半个时辰。
本来在这上头,霍辞倒也不严苛,实在不像外界谣传的那般凶神恶煞,何松便是站着打瞌睡都行,只要不打扰到霍辞。
但今日,正在何松睁着眼睛打盹儿的时候,霍辞忽然叫了他一声。
何松是经历惯了的,当即脑子还未醒来,嘴巴先应了,好整以暇地等着霍辞接下来的吩咐。
谁知霍辞只叫了这一声,便没什么响动了。
何松先还安分等着,但左等霍辞不说话,右等还是不说话,看看霍辞又在低头看折子,没事儿人一样。
他又不敢开口询问霍辞,若打断了霍辞,吃不了兜着走的是他,还不如一声不吭。
但这么着继续眼巴巴等着,何松觉得自己头上仿佛悬了一把利剑,不知道下一刻霍辞会整点什么出来。
有宫中资历的人多少都知道,这些主子们拖着时间越久不说话,就表示事情越大。
于是何松不仅瞌睡飞到九霄云外,整个人就如同木雕泥人一眼,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正当何松怀疑自己是打瞌睡打得狠了,实则霍辞并未叫他,只是他自己做了梦的时候,却见霍辞抬头看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何松就知道方才绝对不会是自己听茬了。
不过藉由此处,何松便试探着问:“殿下?”
霍辞“嗯”了一声,继续低下头干自己的活,提笔在折子上飞速圈圈写写。
何松见霍辞对他的试探并未恼怒,一等霍辞把手上那张折子扔到一边,便寻着空隙道:“殿下可是想吃些什么了?”
霍辞看了他一眼:“要吃你自己去吃。”
何松吃了个钉子,不过已经习惯了,赶紧闭上嘴巴不说话,继续等待。
有时候人为难着不知道说什么,有人替他打开个话头,那话自然就藏不住了。
果然霍辞提着笔的手一直顿在那里,眼见着墨点子都要掉下来,他才回过神把笔搁下。
“你去看过了?”他问。
何松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只笑得一脸诚挚:“只送过去时去了一回,后头就没再去了。”
这就是何松的为人奸猾之处,主子不让他做的事,他绝对不会忤逆主子的意思。
霍辞曾经说了不许去管许昭昭,何松虽有些揣测到了霍辞的心思,但他却不能自作聪明将这心思替霍辞摆到明面上去。
太子与许良娣如何纠缠是他们自己的事,他做奴婢的是最要放明白自己的位置的。
霍辞听了何松的回答,也不说什么。
但何松却知道,他不说什么就表示还算满意。
片刻后,霍辞才说:“她也没来找你?”
何松浑身一激灵,他早前就做了安排,许昭昭要找他还算是轻而易举,但这却是他私下做的事,并没有让霍辞知道。
只是许昭昭确实也没来找过他。
何松也不指天指地为自己辩解,只老老实实回答道:“没有,一回都没有。”
霍辞冷冷地哼了一声。
他记得上回许昭昭回永宁侯府被许媱打了一巴掌,都这样了她还想着息事宁人,就这般的性子,去了掖庭之后被人踩到地上都是家常便饭,如何撑得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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