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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昭脸上有些黏黏的,泛着铁锈味,她一抹才发现是血。
再看床下的吴兴腾,方才摸她脸的手已经斜插了一支箭头。
许昭昭撑起身子就要跑,脚才踩到地上便一软,眼看着要跌在吴兴腾旁边。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将她稳稳托住。
第12章 太子暴虐,无人不怕。……
许昭昭抬头,只见霍辞身上穿了一件许昭昭从没见过的白衣,玉冠高束,芝兰玉树宛如谪仙。
她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霍辞将她从地上扶起,这才感觉到许昭昭浑身都在发抖。
“别怕。”他将她扶到远一些的桌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温茶。
京中局势已定,他的伤势也已痊愈,霍辞本来打算今晚就走的,只是一则还未向许昭昭道过别,二则他先前答应过许昭昭要教她学画,怎么也不好食言。
他便留在房中画了一些画,都是许昭昭说过要他教她的,画完了一并给许昭昭,顺便告辞。
不想就听见了许昭昭这里的呼救声。
霍辞本可以直接把吴兴腾杀了,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等许昭昭稍稍安定下来一些之后,他才走到疼得晕头转向的吴兴腾身边,问:“谁让你这么做的?”
吴兴腾方才忽然见到许昭昭房里又出现了一个男子,先还又惊又怕,毕竟他做这事只有吴妈妈和他知道,不好真的对外宣扬。
这会儿疼也疼清醒了,人也看清楚了,这人并不是别院的人,吴兴腾甚至没有在永宁侯府其他地方见过他。
他捂住受伤的手掌,嘴巴一横,看向许昭昭和霍辞的目光就如同一只老鼠:“我说怎么看不上我,原来是早就有相好了,还是外头的,怪不得......”
吴兴腾看看自己伤得厉害的手掌,心中窜起一股滔天的怒火,又看眼前之人样貌气度远非自己可比,便是又气又恼,恨不得此时跑出去把许昭昭的丑事昭告天下。
自然,他并不怕的。
有朱氏和吴妈妈在,许昭昭不敢把他怎么样,反而还要供着他。
吴兴腾长了一副老实人的样子,其实心思倒也还算活络,立刻就想出一计。
他往后面挪了挪,才继续说:“要我饶过你们也不是不可以,昭昭,我也不会嫌弃你和其他男人有苟且的,我还是会娶你,但若是你们还要好,每次都须得给我钱。”
许昭昭一下子便羞红了脸,想骂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骂。
“阿辞,你别听他胡说......”她急急看向霍辞,很是手足无措。
霍辞上前一步,伸出手指攫住吴兴腾下巴。
他低低笑了一声,说:“你要饶我?”手下微一用力,吴兴腾的下巴便脱了臼。
吴兴腾“呜呜”乱叫起来。
“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霍辞又问了一遍。
吴兴腾用力点点头,霍辞手一抬,才触上他的下巴,脱臼就被接上了。
吴兴腾却仍当自己只是遇上了个狠角色,却并不敢真的把自己怎么样。
他下巴好了之后,又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捂住下巴,说:“许昭昭,到时夫人知道了你可别哭,看来你就是天生做女表子的……”
话音未落,他好的那只手就被霍辞拧断了。
霍辞冷冷地看着吴兴腾在地上疼得打滚,想不出为什么有人能蠢成这样,死到临头了竟然毫不知觉。
“阿辞,你过来吧,不要去他那边。”许昭昭在身后叫他。
吴兴腾嘴上还在骂着脏得难以入耳的话,霍辞转身要走,还是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这一脚震得吴兴腾五脏六腑好像碎了一半,霍辞竟又打量他一眼,轻声说道:“若是换了他,你身上已没有一块好肉了。”
吴兴腾已听不清他说了什么,趴在地上呕血。
等霍辞回到许昭昭身边,许昭昭犹豫片刻后悄悄和他说:“阿辞,他婶子是吴妈妈,这可怎么办?”
许昭昭的人生里没有杀人两个字,自然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霍辞心中早有打算,他只不过是脾气上来,非要从吴兴腾嘴里问出个究竟。
吴兴腾等呕够了血,看见地上那一滩鲜红,才明白过来事情不妙,忙道:“这位爷饶了我,我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二位面前。我也是……也是我婶子让我这么做的,我也没有办法,是夫人要打发庶女,还许了我们全家脱了奴籍!”
许昭昭闭了闭眼,她心里早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又不敢相信朱氏真的那么狠心。
她才刚刚从乡下回来,并没有得罪过朱氏呀!
“听说……听说姑娘长得像死去的姨娘,夫人那时与她很不对付,所以姑娘一回来就被送到了这里……”
“晚上的饭菜也被下了迷药,夫人说只要成了就行……就这些了……你们饶……”
吴兴腾还没说完这句话就没了动静,许昭昭缓过劲来才看见他已经死了。
霍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手。
许昭昭茫然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上还剩着的饭菜,摇摇头,怏怏地趴到手臂上靠着。
幸好她晚饭吃得少,幸好阿辞还在隔壁。
现在吴兴腾死在这里,她又要怎么办呢?
许昭昭小声啜泣起来。
霍辞默默站在她身边陪了她一会儿。
“昭昭,不用怕,”他突然开了口,“我会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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