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凉挥了挥身份证，屈指叩击，“眼睛好用么？眼睛要是坏了就打电话给你们领导，打听打听现在这是这里的产权人。”
    所有人呆若木鸡。
    物业经理看傻了眼，他翻来覆去打了好几个电话确认。结果让他惊诧到动不了，如被五雷轰顶。
    一声带颤的哆嗦，物业经理亮起嗓门大喊，“开门！恭迎萧董事长！”
    “哗——”一号酒庄大门被毕恭毕敬地拉开。
    殷素震惊地望着萧凉缓缓开车进入庄园，她愣到原地石化。
    她美目圆睁，不敢相信萧凉居然真的进去了？而且那群保安和经理，居然齐齐弯腰鞠躬，恨不得摇起尾巴来。
    她越来越怀疑萧凉的身份。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声保安的厉喝，“喂！你干什么！哪里来的！”
    殷素尴尬地发现，她被那群恪尽职守的保安挡在门外。一群保安团团将她包围，更有保安厉声呵斥她，要将她压去派出所
    这下，她遭遇了和萧凉之前同样的困境，而且，她哪里有产权证亮出来。
    “那，那个……”殷素窘迫地对着萧凉驱车离开的方向大喊，“萧凉！回来！帮帮我！”
    一分钟后。
    殷素面对萧凉审视的眼神，尴尬到无以复加。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尾随了他一路这件事。
    萧凉带着花厂妹，笑得漫不经心，“殷经理也馋酒？”
    殷素顺坡下驴，讪笑，“对。我听说一号酒庄很出名，所以过来拜访。”
    萧凉点点头，“大冬天，刮着西北风来拜访酒庄。殷经理真是兴致不错。”
    殷素被拆穿，戳的她脸颊涨红。她就像是偷盗被人抓了个正着一样，脸面丢尽。
    “行了。”殷素豁出去，实话实说，“我就是跟来看看你在干什么行了吧。”
    萧凉笑起来，“这才听话。来吧，正好用得着你。”
    殷素在酒庄的换装室里，帮花厂妹画了个精致的淡妆。她惊异地发现，花厂妹的五官底子是那么出挑，皮肤肌理细腻到完美。
    三人坐在品酒台前，由酒庄服务员斟酒。
    殷素自诩为酒场达人。她抿了口甜葡萄酒，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晃着酒杯，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惯有讥笑。
    “萧凉，你喝的和真的一样。你不是自称千杯不倒么，你懂酒么。”
    殷素优雅矜持地晃动杯身，闻着醇厚的酒香，阖眼深吸一口气。
    花厂妹不免看愣了，她小声称赞，“殷经理真的很会品酒。我有太多不懂的地方。”
    殷素听着花厂妹的崇拜称赞，更是整个人飘飘然，不屑地淡淡道，“喝酒你就该问我。酒场碰杯礼仪，杯口不得高过领导的杯口。做销售上来什么都别管，挨个敬一圈酒，谁都不得罪。然后再入正题。”
    花厂妹眼睛发亮，羡慕道，“殷经理真的很懂！我太欠缺了。”
    殷素心里很受用，她美目一瞥萧凉，悠悠道，“萧凉，这酒庄真是你的？你不会是抢来的吧。你一个大男人就该灌白的，生意场上喝到位才是真的。你弄个娘兮兮的红酒酒庄做什么。”
    萧凉轻笑，直起葡萄酒杯身，同殷素的酒杯碰杯。
    “叮。”
    清脆悦耳的声音。
    殷素眯眼，勾唇蔑笑，“不解释就碰杯？太敷衍了吧。”
    萧凉道，“这是十元酒杯的声音。”
    殷素瞪圆眼，“什么？”
    萧凉又掏出一对酒杯，一撞。
    “咚——”
    回音低沉。
    “这是一千元酒杯的声音。”
    殷素难以置信地竖起耳朵，她好像真的听出来不一样了。
    萧凉又挥手命服务员拿来一对裹在木制礼盒中的酒杯。
    “嗡——”
    刹那间，沉柔的回音缭绕，百转千回，犹如无边低吟撼动人心。
    殷素听愣了。花厂妹也身体紧绷。
    萧凉慢慢道，“这是两万元酒杯的声音。”
    周围安静无声，只剩下回音阵阵的酒杯碰撞余音。
    殷素深吸一口气，好久才缓过神来。
    她对萧凉高看一眼，没想到他还懂这方面的事。
    “谈酒吧，谈杯子干什么。酒场上又不看杯子。”殷素不悦被萧凉力压一头，她极力想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被人尊敬仰视。她习惯性在各个方面碾压别人，高别人一头。
    萧凉笑道。
    “人们一般把红酒直接等同于葡萄酒，但不一定指红葡萄酒。但葡萄酒按照酒液颜色来分的话，可以分为红葡萄酒、白葡萄酒和桃红葡萄酒。红葡萄酒酒液带皮发酵。白葡萄酒酒液颜色是柠檬黄，用白葡萄品种酿造，或是红葡萄品种不带皮发酵。”
    “比如这款酒，是2015年“大年份”的现酒。2015年的气温降雨的原因，让葡萄成熟度高，而且葡萄的树龄均在45年以上，加上每株葡萄都是纯手工采摘，二次手工挑选，原料品质高，酿出来的酒自然好。”
    “ProducteurComande康曼笛1855口感好，价格还很亲民。如果你也是喜欢红酒，又没那么多预算。可以试试康曼笛。送礼送客户的话，这款也是性价比最高，又拿得出手的货。”
    一长串话说话，周围沉静下来。
    殷素倒抽一口冷气，安静地看着萧凉，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她不得不承认，萧凉比她更懂酒。他不仅是千杯不醉，更是对红酒有独到见解的人。他对红酒的了解，就像对客户有深入了解一样。
    “你……”殷素说了一个字，立马不知该怎么接话。好像她多说一个字，都会显露出她对红酒的一知半解。
    花厂妹崇拜又惊喜地仰望萧凉，兴奋喊出声，“萧经理！你真厉害！你知道那么多！”
    殷素下意识想要反驳，她怎能容忍有人比她懂得更多。但这回，她被驳得哑口无言。
    “萧凉。”殷素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个自然的表情，“你，知道的还不少。”
    萧凉笑得露出白牙，“还好，只是殷经理连这些都不知道，作为盛世渠道部负责人，可得补习功课。不然压不住场面啊。”
    一句话，将殷素堵得哑口无言。
    她原本想要激萧凉，没想到反而被怼了句，说的她心服口服。
    品酒台上，出现让服务员震惊的一幕。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殷素，居然掏出小本子快速记录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