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保安连忙落荒而逃，生怕溜得不够快似的。
    萧凉转过头，面前是一张放大的愤怒俏脸，讪笑道，“你好啊，殷女士。”
    西装女子眯眸，冷厉的视线剜过萧凉，声音犀利硬冷，“出去。”
    萧凉最不爽被女人趾高气昂地喝令，何况这女人看起来一副铁娘子说一不二的样子，更让人心里憋火。
    “殷女士，请你让开，你挡到我的路了。”
    西装女子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违拗她。
    牛氏医药她作为二把手，她说一，没有人敢说二。这小子居然嚣张猖狂成这样。
    殷素讥诮勾唇，冷冷道，“你想蹲号子？可以，我成全你。”
    说完，她一扬手拨通电话，喝令楼下的保安队派人堵上来。
    好几部电梯疯狂上行，保安部队马上赶到。
    殷素整了整一丝不苟的西装，仰起冷傲的下巴，终于对视上萧凉，挑眉道，“不管你是哪个部门，今天你被开除了。而且，我以你违反大楼管理的纪律规定，让派出所把你带走。你等着蹲三天吧。”
    萧凉苦笑，“我不是你手下的人。”
    殷素冷笑，“你是牛氏医药的人么？”
    萧凉想了想，“算是吧。”
    殷素戏虐地冷哼一声，扬了扬眉，“在我的地方，听我的。”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电梯门“叮”一声打开，牛大伟扭着油腻的老腰，呼哧呼哧走来，见到萧凉一愣。
    “萧老弟，你来了！行行，里面坐吧。”牛大伟身后跟着一票董事会成员，他在外人面前得给足萧凉面子，做到滴水不漏。
    牛大伟装作亲热地勾搭上萧凉的肩，称兄道弟一起走进会议室。
    “啪嗒。”
    殷素手中的文件夹掉落，她震惊在原地。
    她惊诧到桃花美目瞪圆，难以置信地反复看萧凉的背影。这样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男人，居然是董事会新来的班子成员？
    她听说今天董事会有新成员，所以特地来检查布置，生怕有遗漏。但没想到，她得罪的人，正是新成员萧凉。
    “怎么会……”殷素懊悔地一把捂住额头，脑中嗡嗡直响。她将牛董特地嘱咐的人给开罪了，而且是狠狠开罪。
    “殷总！”一群迟来的保安队伍快步跑来，毕恭毕敬道，“人呢殷总，咱们捉哪个？”
    “捉你们个头！”殷素恼羞成怒，狠狠一跺脚，气哼哼地转身离开。
    原地留下一群摸不着头脑的保安，不明白他们又哪里做错了。
    董事会成员会议中，牛大伟同萧凉聊得其乐融融。
    周围一众成员看着完全没有防备的萧凉，都暗自窃笑。
    “这傻子，他被人当枪使还不知道呢。”
    “牛董肯定是故意将他拉进来，好做资产转移。”
    “咱们都知道的事，就这小子不知道。他完了。他就等着百分之十的股份缩水吧。”
    “等到牛董新公司起来，咱们全部作为元老入驻到新公司去，牛氏医药不过是个空壳子。就靠这小子顶着。回头，把这小子高高架起来，送他个头衔。监管局要查，直接把他架在火上烤。”
    一群董事会成员窃喜，讨论地热火朝天。他们都知道牛大伟的新公司计划，也知道牛氏医药很快会变成一个空壳公司。萧凉是被牛大伟拉进来做垫背的可怜人，黑锅，官司，都让他来背。
    牛大伟对萧凉勾肩搭背，两人笑得爽朗，好像关系真的十分铁一般。
    “萧老弟啊。”牛大伟小眼睛晶亮，一肚子坏水，“这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萧凉同样哈哈大笑，称赞一通彩虹屁，“好，就是少了个什么。比如，开次客户说明会，团聚一下客户忠诚度。”
    牛大伟内心狂笑，暗自翻白眼。这小子是盛世来的奸细，还想拉拢牛氏的客户忠诚度？这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他有那么蠢？
    “萧老弟，客户说明会就不用开了吧。没必要，还浪费预算。”
    萧凉板下脸，一本正经道，“牛老哥不能短视啊，客户有新产品的需求，牛氏不做个新产品推广怎么响应老客户体验度？”
    牛大伟暗自唾骂，心里骂成一团。屁的客户体验度！他都要卷铺盖走人，将公司砍成皮包了，还在乎客户体验度？
    但他明面上还是笑得真诚，拍了拍萧凉的肩，“好小伙！年轻人就是思虑周全。这样，这客户说明会也不用那么隆重，直接拉个线上新产品推广就行。具体的事情，交给殷素。”
    很快，董事会成员的会议欢喜结束。所有人走出会议室时，脸上都带着和谐友好的笑容。
    殷素身穿灰格西装，毕恭毕敬地垂首站在门口，恭送各位董事会成员。
    她看见萧凉路过她身边时，手心紧张地攥起冷汗。她不知道萧凉会怎么惩罚她，他可是她得罪不起的董事会班子成员啊！
    萧凉停步在殷素面前。
    殷素更是心中打鼓。她工作这些年以风火凌厉著称，从未出过茬子，但这回，她栽了。
    “萧董。”殷素恭敬地喊了声，鞠躬赔礼，“是我的大意。”
    牛大伟打着哈哈，摆出老板的**风度，“都是自己人！小殷啊，萧凉做事很有一套，你以后向他多学着点。什么事情多请教请教他，啊。”说完场面话后，牛大伟笑呵呵地和一群成员离开。
    萧凉一听心里乐了。敢情牛大伟还没吃够自己的苦头。他说自己做事很有一套，不是在夸赞，而是在反讽。可惜殷素不知道内情，她听不出来。
    果然，殷素立马换下铁娘子女强人的孤高气场，低下眉眼温顺道，“听萧董的。”
    萧凉左右看了看，这下对殷素勾勾手，嘱咐起来。
    牛大伟千算万算，算不到的是他有个正直严谨的女下属。殷素对工作严苛到变态的地步，这样一个事业狂怎么会允许牛氏医药向皮包公司转变呢。
    萧凉将新产品线上推介会的事，和殷素一说，她立马柳眉蹙起，反对。
    “萧董，这太儿戏，这么重要的新产品怎么能线上推广？加上说明会和饭局，最少一天，最好另外加设一场大客户年会，专门邀请大客户带家人一同出游，和牛氏建立信任，稳固大客户的忠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