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程美不耐烦地抱臂，“吴经理，开价高我也不去。您真缺人就走社招，内部挖人算什么。”
    吴宸笑嘻嘻地看着火辣高冷的程美，正经道，“战略部是HRBP的新理念，你作为有人事情怀的人应该很了解。人事条线和销售前线经常脱轨，政策掐不住要点。前线和人事管理中需要一个过渡桥梁。你做过人事，又做过销售，是最合适的人。”
    吴宸紧接着加了把火，逼视程美，利诱道，“给你加薪加职！升迁！”
    程美翻了个白眼。
    吴宸也不生气，笑眯眯，“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记得我耐心很有限。”
    不等吴宸转逼完，程美撂下话，冷笑一声，“不用三天，我也不关心你耐心有多少。吴经理，你平时都是用鼻孔看人的么？”
    吴宸原本想用个潇洒的转身，留下完美利落的背影给程美，但他脚刚转了一半，被程美气势汹汹的话堵住，“什么？”
    程美抱臂走上前，冷哼道，“吴经理，送你一句话，高调没好下场。你东挖西挖，把每个部门都挖过来，得罪那么多人，等着被枪打吧！”
    吴宸勾唇有意思地打量心直口快的程美，笑道，“我是北大本硕连读，又去海外交流渡过金，毕业后在四大，跳槽去五百强大公司。我的能力在盛世里，不说第一，那肯定排第二。”
    程美白眼快要翻上天际。
    吴宸继续道，“对！第一就是你们的林总，我和她聊过一次，觉得她这人还是可以的。”
    程美快要听到窒息。
    盛世是林总一手拉扯起来的企业，林总带盛世走过那么多年的风雨，在这新入司人的嘴里居然只是“还是可以的”？
    吴宸口无遮拦，潇洒道，“我来盛世也是瞧在你们林总面子上。”他耍帅地眨了眨眼，“能给美人搭档做事，干活不累对不对。”
    程美反胃地差点喷出来。
    谁给他的脸？！他凭什么觉得林总招他进来，他就是和林嫣然搭档做事了？还男女干活不累，他脸上贴的金都能反光照镜子！
    吴宸倚靠在门框上，拗了一个别致的帅气造型，对程美勾唇施展魅力，“有能力的人，去哪里都拔尖。别说盛世，就算是人际关系再复杂一倍的地方，我都能游刃有余。信不信？这社会，能力是第一。有能力的人，不用管其他的，能力就是王道。”
    整个走廊都回荡着吴宸自信满满的回音。
    “能力就是王道！”
    “有能力的人，不用管其他的！”
    “有能力的人，做什么都拔尖。”
    程美懒得和他废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吴宸突然一个大步追上她，眼冒精光，“程美，加个微信！工作上，我可以抽空指导你两下。毕竟，我是北大硕士毕业的高材生。”
    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压在程美头顶，像是大佛般俯视她。
    程美难以置信地转过头，震撼地望着骄傲自负的吴宸，美目瞪大，“指导？你指导我？”谁才是新人，谁才是盛世的老员工？
    “对！一般人我不给这机会。”吴宸笑得臭屁，自恋地扬眉。
    一时间，空气有点安静。
    程美僵直脖颈，望着他没有动。
    就在吴宸以为程美拜倒在他的学识才华中时，程美唾了他一口。
    “滚！好狗不挡道！”
    “嘭——”
    怒气冲冲的程美使出泼辣劲儿，一把将憨笑的吴宸狠狠一推。
    “轰！”
    吴宸拗的帅气姿势被整个儿推垮，一个落地摔撞倒在墙，痛得他直抽气。
    “程美！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几日，萧凉邮箱里，躺着好几份吴宸发来的咨询邮件。说是咨询，其实不够准确，应该说是“问责”。
    林嫣然那，也收到不少吴宸的邮件，矛头都指向一个部门，萧凉的渠道事业部。吴宸邮件里对萧凉的指责，头头是道。
    渠道事业部里。
    “嘭——”
    程美撞开萧凉办公室的门，揉了揉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萧经理！我受不了了！战略部的几个小子成天上门催我要数据。还站在我座位边上等。哪里有这么催促人的？简直是不可理喻！”
    尹靓也烦躁地亮出手机来，“萧经理，我加他微信后，真的是没完没了，一句话都能分成好几段发。烦得很。”
    程美火辣的性子立马爆炸，“还天天能力能力挂在嘴边！我都听见了，他在中层例会里又提能力，还诋毁萧经理你的学历！二本怎么了。二本也是本科啊。就他北大最牛？镀金留洋交流了不起了？”
    萧凉也不知吴宸怎么就针对起自己来。是夏小婉那里说了什么，还是他挖自己的女下属未果，气急败坏一把火烧过来？
    萧凉屈指点在桌上，抬头道，“看不惯他？”
    程美尹靓齐齐点头，“对！看不惯！”
    萧凉继续道，“想弄掉他？”
    程美尹靓将头点得更狠，“对！赶紧弄掉他！”
    萧凉叹了口气，摇摇头，“但人家有能力是不是，有能力，那就对盛世有贡献啊。”自己未来继承盛世，总不能折了盛世的翅膀。
    程美立马抢下话茬子，吐吐舌，“可拉倒吧！他就算有能力又怎样？十几个部门不爽他，他能有什么贡献？吹牛皮的贡献么？我看他做业绩数据倒是挺稳的，样子会装的很！”
    萧凉想了想，道，“再等等。”
    程美和尹靓哀嚎一声，几乎要挂在萧凉身上苦苦哀求，“萧经理！赶紧的吧，知道你有本事。你早点弄走他，咱们也早点舒服些。他天天缠着我们，烦得很。”
    萧凉看着难得统一战线的两女下属，乐呵道，“好处？”
    程美尹靓恨恨地咬牙。她们就知道！萧凉哪里会做亏本生意！
    “萧经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两美女美目一瞥，水汪汪的迷离勾人心魄。
    她们有点不爽。萧凉要的肯定是男人都喜欢的事，这种事被整成“好处”放在明面上谈，让她们内心多少有点鄙夷。
    萧凉淡淡道，“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