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萧凉一定会大惊失色，吓到手机落下。但萧凉的反应让他摸不着头脑。
    萧凉淡淡道，“哦，知道了。”
    “什么？知道了？”夏马成难以置信地反问一句，以为听错了，“我刚才说，嫣然姐知道你拐一个醉女上车的事！你完蛋了！”
    萧凉满不在意地将手机开到免提，电话里传来程美均匀的呼吸声。
    “听见了没。”萧凉淡淡道，“林总知道就知道了呗，她一个总经理还能干涉下属私事？”
    电话那头，夏马成愣住，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瞥一边沙发上的林嫣然。
    突然，他惊恐的发现，林嫣然居然也注意他的电话。
    “嫣，嫣然姐，你，你真的听见了？”
    林嫣然清冷的美目望来，寒凉无波的眼神瞬间让夏马成语无伦次。
    “电话给我。”
    冷冽的嗓音，不带一点温度。
    夏马成有些高兴，林嫣然主动同他说话，但他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萧凉的事。
    “嫣，嫣然姐，给。”
    林嫣然一把夺过夏马成的手机，柳眉蹙起，听到手机那头果然有均匀的呼吸声。
    “萧凉，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萧凉没想到林嫣然居然抢手机，“林总，你这是要……”
    “萧凉，你现在在哪里。”林嫣然面无表情再度重复了一遍。
    一边夏马成吓得抖若筛糠。他原本只觉得林嫣然很冷，没想到，她能冷到散发寒冰温度的地步。
    电话那头，萧凉想了想，还是不能把上司得罪的太死。毕竟，之后还有几格晋升的岗位要倚仗林嫣然。
    “市北，白领公寓门口。怎么，林总你这是要……”
    “嘟嘟嘟。”
    对面挂断了。
    萧凉一愣，骂了句。
    女人了不起？女人就能挂电话？行行，女上司确实了不起，自己惹不起。
    与此同时，林家客厅。
    夏马成喜滋滋地继续准备做万年舔狗，“嫣然姐，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啊。我送你啊。”
    “唰！”
    林嫣然一把披上风衣，留下淡漠的话，“找萧凉，你去？”
    “嘭——”大门被关上。
    夏马成吃了个关门震，他愣在原地。
    又是萧凉！又是萧凉！
    他萧凉何德何能居然能让林嫣然追出去？林嫣然可是他心中多少年都追不到的白月光！可萧凉他呢？朝三暮四！一个女人不够居然还招惹第二个第三个！
    他到底哪点比不上萧凉！
    “喂。”初中哥们儿拍了拍夏马成的肩，奚落道，“我姐都走了，你留着干嘛，回去吧！真把我家当家啊。”
    夏马成气得咬牙切齿，唾了句，“没义气！”转身离开。
    ……
    市北，白领公寓楼门口。
    五分钟前，萧凉替程美掖好被角准备出门时，被烂醉昏睡的程美一把扯住胳膊。
    无意识的梦话，顺着程美好看的红唇吐出。
    “萧凉，你渣……渣男。”
    萧凉脸一黑。谁渣？渣男还会那么正人君子的给你洗白白？
    程美红唇翕动，有点委屈地继续说梦话，“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你就是，就是渣……”
    萧凉黑着脸一把将床头柜的大抱熊砸在程美头上，转身离开。
    什么叫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自己和你非亲非故，干嘛整这些有的没的。
    明明就是女人想太多。
    萧凉五分钟内，赶到白领公寓楼小区门口，果然看见一辆保时捷911刹车漂移停在小区门口。
    这漂移，帅！
    林嫣然迈出修长笔直的美腿，一身休闲便衣，出了车门。
    萧凉看到换装的林嫣然，有点惊讶。
    这女强人，今天特意打扮了？
    林嫣然淡淡瞥了眼，冷声道，“上来。”
    萧凉笑了笑。上车就上车，你特地迈下车是为了啥？
    很快，黑到发亮的保时捷911留下轰鸣声，扬长而去。
    萧凉坐在副驾上，看了看清冷淡漠的林嫣然，笑道，“林总今天搭配的连衣裙很合身，总算有烟火气了。”
    林嫣然面无表情地开车，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着痕迹地顿了顿。
    她心里有点开心，萧凉注意到她。
    萧凉挑挑拣拣将程美喝醉的事，说了一遍。自己不喜欢被人误解，有些事情还是说明白的好。
    林嫣然听后，果真脸色舒缓了些，“你还挺关心下属的。”
    萧凉笑着怼了句，“比不上林总。大半夜还亲自送男下属回家。”
    一句调笑，瞬间让林嫣然拉下脸。
    这句话摆明了是回敬她。
    萧凉继续怼了句，“林总今晚找我，不会是为了公事吧？”
    自己送程美回去，合情合理，那林嫣然呢？她合情合理么？
    林嫣然被噎住，但她反应奇快，“当然是因为公事。明天你临时加了个出差，今晚回公司交接材料。”
    萧凉被堵到没话。
    什么出差，这就是公报私仇。
    不过最近一阵子忙翻了，还没找夏马成要赔偿款，那小子倒是先嘚瑟起来。
    萧凉想了想，发了个消息给夏马成，催账！
    夜深了，盛世大厦里灯火通明。
    萧凉瞌睡地翻着厚厚一沓子出差资料，看得昏昏欲睡。一边，林嫣然一看萧凉打瞌睡，就屈指敲敲桌面。
    反反复复，萧凉愤恨地咬牙切齿。
    这个女人！就是故意折腾自己！自己照顾下属问心无愧！
    “嘭！”
    终于，萧凉没忍住，一个头点桌子，睡了过去。
    林嫣然看了看睡着的萧凉，悄悄俯身凑在他耳边，轻骂了句。
    “渣男！”
    第二日。
    萧凉马不停蹄地赶上飞机出差，但在到达大厦楼下时，看到了林嫣然。
    “林总。”萧凉苦笑，“别告诉我，你这是顺路碰巧。”
    林嫣然一拂秀发，清冷淡漠地径直往里走，冷冷道，“你看清文件。”
    昨晚，萧凉困到不行，哪里仔细看文件，这一翻才发现。
    自贸区监督会主任，这么高的级别，那必须是林嫣然亲自拜访。而自己……怕是被林嫣然故意捎上充人数的。
    自贸区大厦，高耸入云。
    萧凉踏进门后，紧跟着林嫣然进入到一间等候室内。
    “林总，陈主任马上到，还请跟我来。”
    萧凉在等候室内转了圈，突然林嫣然被秘书小姐单独喊走。
    秘书小姐离开前，还故意看了看萧凉，笑道，“这位先生，咖啡点心自取，稍等。”
    然而，萧凉等了至少有两小时，还没得到林嫣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