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六十四章 欲建锦衣卫
“朕来了有一会儿了。”老朱冷冷一笑,没有好脸色给韩度。径直走到桌上旁坐下,吓的韩度和朱标二人,连忙从凳子上起来。
见两人就要行礼,却被老朱挥手给拦住,“免了吧。”
随即看向韩度,“继续说,朕也想要知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韩度埋怨的看了一眼朱标,不过现在也不是和他计较的时候。见老朱发问,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臣以为朝廷应该为官员修建官邸。”
“为官员修建官邸?”老朱闻言顿时哼了一声,厉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要花多少钱?”
老朱的神情充满了不屑,这种花钱还没有好处的事情,老朱是不屑去做的。
韩度笑了一下,解释道:“皇上,臣也不是说朝廷要给他们修建三五进的大宅子,只要能够有个让他们落脚的地方就足以。皇上,以水泥的特性,修建宅子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再说了,这事也不是没有好处。若是皇上能够答应他们十年二十年勤勤恳恳、没有贪墨,就把宅子赐给他们。臣以为,这样会进一步减少他们贪墨的可能。”
老朱听了都不禁为韩度主意惊奇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韩度的操作一下子变得这么骚气。沉吟一番,老朱问道:“你的意思是,宅子先不赐给他们,只是先给他们住,等到二十年后,再给他们?”
韩度笑着点头。
老朱心里都不得不为韩度的这个主意赞叹,的确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而且行得通的可能性很大。底层京官的生活状况朱标不了解,但是老朱是了解的。老朱对比了一下,觉得他们没有人能够拒绝这个诱惑。要知道一旦他们在京城有了房产,那等他们老了之后,就不比再回到老家了,而且可以就此留在京城。
试问,以京城的繁华,若不是万不得已,谁舍得离开?因此,那些官员为了这他们一辈子唯一留在京城的希望,不用鞭策他们也会拼尽一切,将宅子拿到手的。
韩度见老朱有几分意动,加把劲说道:“皇上,臣以为治贪墨如同治水,几千年前大禹就以实际行动告诉世人,治水之道,堵不如疏,治理贪墨也是一样。”
道理老朱不是不懂,只是以前被对贪官污吏的憎恨给蒙蔽了而已。现在被韩度点醒过来,绝大多数官员也是普通人,也是他的子民。既然如此,一味的严法酷刑,的确是不如分化疏通有效。
“你是说水泥可以用来建房子?”老朱既然有了认同,心里自然想到给百官修建官邸上来。
“当然。”
“有多便宜?”老朱最关心的还是花钱的多少,毕竟若是代价太大,他可是不愿意的。
韩度想了一下,笑着问道:“皇上,水泥便宜吗?”
“水泥当然便宜,”老朱说道,“不过砖石木料可不便宜,胡惟庸建城的时候,朕视察过,一块砖就要百文钱呐。”
韩度解释道:“皇上修建城墙和修建宅子可不同,修建城墙图的是万世永固,因此用的砖都是最上等的大青砖,价格自然高昂。但是修建宅子嘛,可不用这么好的砖也行。臣有一种烧制红砖的办法,就用最普通的黏土就可以烧制,而且简单易行。最主要的是够便宜,如果大量烧制的话,一块砖也就一文钱的样子。这也修建起来的宅子,挺立百年也是没有问题的。”
“就百年啊?”老朱顿时有些不满了,说道:“朕修建大殿,都要求历经千年而不倒呢。”
韩度笑着摇头,解释道:“皇上,臣说过,百姓之家岂敢与皇家相提并论?皇上修建大殿,用的是千年不腐的金丝楠木。但是普通百姓之家修建宅子,有几个能够用上金丝楠木的?还不是用的普通木料罢了,这样的木料可经受不住虫蚁啃噬,也就能够支撑百多年的样子,和臣说的这种,也没有什么多大的区别。”
“再说了,百年时间已经不断了。若是一家人,那都足以历经五代。普通百姓之家,能够绵延五代而不衰的,也不多了。再说了,即便是百年之后,这宅子塌了,那也可以推到重新再修一次啊。”
老朱沉思了片刻不禁点头,没有再反驳韩度。
不过片刻之后,老朱却忽然冷笑一声,说道:“从头至尾你都是在为百官说话,说应该如何对他们好。可是朕问你,对于那些贪墨的人,又该如何?”
“自然要严厉惩处,以儆效尤。”韩度毫不犹豫的说道。既然在养廉银子的补贴之下,还敢伸手贪墨的人,那就是真的是死性不改了。这种人不赶紧砍了,难道还要留着过年?
老朱脸上的温怒之色这才稍稍收敛了一点,沉吟一下之后,语气凝重的说道:“郭桓这件事让朕都感到震惊,没有想到天下竟然有这么多官员会暗通款曲,联合起来蒙蔽朕。朕决定建锦衣亲军,监察天下,以正视听。”
朱标听了没有什么感触,觉得父皇这办法不错。郭桓这件事,再加上河南干旱隐瞒不报的事,这些不就是因为下面的官员联合起来蒙蔽朝廷,欺瞒父皇吗?既然如此,有了锦衣亲军明察暗访,即便是下面的官员联合起来想要欺瞒,朝廷也能够及时得到消息。无论朱标怎么看,这都是一件好事。
可是韩度把老朱的话听在耳朵里面,感觉却是和朱标完全不同。锦衣亲军,这不就是锦衣卫吗?想到锦衣卫,韩度就不禁想到缇骑四处天下震动的场景,不由得暗暗咽了下口水。这种画面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在电影电视里面却是看过了太多。
而且韩度一直都怀疑老朱有股暗地里的力量,但是放在暗地里和放在明面上是完全不一样的。就那老朱的暗地里的力量来说吧,既然老朱没有把他们放在明面上,那么这些人即便是想要做些什么,也根本不敢暴露身份,更加不敢以皇帝的名义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