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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人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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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人在水一方
    张道陵趁着夜色,出了洛阳城,直奔黄河而去。他记得济水神所说,“当年她与河伯常住在王屋山阳、黄河之阴一处隐蔽之所,此地峡深谷幽;出入均需由黄河而进,而入口处狭窄,四周皆是峭壁如削,再加上水流湍急,故凡人不得入内,你须得想法子入,沿着洛阳的黄河岸逆流而上,西行有八里处,峡南岸有一座大山,分九磴九级,次第升高,又有九道山梁若分若离,东西延伸,居高俯视如莲花盛开。”便打定了主意,先找到那座莲花山,然后再投石报信。
    张道陵一路急行,天刚微微亮时,已赶到黄河岸边。他此前往返王屋山与洛阳两地,一为寻仙、一为金蝉,根本无暇他顾。如今来到河边,放目望去,一条黄色大河蜿蜒如带,曲曲折折,夹在这层层叠叠的山峦中,忽而向东,忽而向西,顺着山势,盘桓绕行。
    自己脚下,两座悬崖相对之处,正是河水奔流急处,只见此峡最宽处有三十来米,最窄处不过十米;谷深有一里之远;里面潭池无数,乱石众多,船只至此,再也无法前行,只得调头而下,纵是有水性极好之人,到了此处,无论是泅是游,均无路可行。
    张道陵自空中沿河而上,却是轻易之极。他过了峡口,见里面的河水竟然由黄变清,水面十分清澈,碧波粼粼,河面上不时反射出的亮晶晶的波光,像镜子一样闪亮。再看河两岸奇峰对峙,笔立千仞,峰峦雄崎,危崖耸立,似鬼斧神工;林海浩瀚,烟笼雾锁,如飘渺仙境,不禁暗自赞叹,此地果为神仙居住之所。若不是自己会了蹑空之术,也无法进得这里面来。
    张道陵沿河水走了一段,只觉两岸景色又有不同。刚才走过的峡谷盘龙走蛇,九曲十折、峡深谷幽,而现在走的这峡谷,越走越窄,两岸断壁如削,雄伟壮观,中间河水奔涌甚急,想在这谷中行进的,看来除了鸟儿,便是鱼儿了。
    张道陵行了约七八里地,走过一处甚是窄小的峡谷,眼前一亮,见前方谷面宽阔,有两股水流在谷中相汇,一条由西南而下,另有一股水,则来自东北方向。河岸两边山峰如鬼斧神工,群峰竞秀。
    张道陵见四下无人,索性纵上半空中,极目远眺,想寻找洛水神所说的如莲花似的山峰,可他看来看去,不见有莲花似的山峰,蓦然下望,却见自己脚下,有一山峰涉水而立,似出水芙蓉,走近来看,只见顺山蜿蜒而上的山路由石阶组成,层层叠叠,自上望之若莲花盛开,依稀如水神在谷中作法时所现的那朵水莲花。
    他心下不禁喜极而笑,笑自己只顾四周,不看脚下。当下自空中走到山顶,顺路而下,绕山九圈,方走到山脚下。
    此时天已大亮,整个谷中,只有他一人,站在河边一块高出水面的礁石之上,望着川流不息的河水,听风吹林梢,看黄叶满山,张道陵心中陡然间生出了一股寂寞之意来。
    他只觉无边落木萧萧而下,不尽黄河滚滚而来,孑然一身的自己,万里漂泊、常年在外为客,不知不觉,已过百年,今日独立石上,身处寒秋之中,看黄河北去,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心中中只想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如果天不佑善,天道何在?
    他越想越是心恼,左脚用力跺了跺脚下那块大石,石下竟然传出“咚咚”的声音。
    张道陵闻听一惊,又用脚跺了两下,还是“咚咚”的声音。张道陵心道如此声音,难道这脚下大石竟然是空的不成。当下低下头来细看这块大石形状如瓢,露在水面之上,颜色却和旁边的石头一样。
    张道陵看不出什么异状,忽想起自己在仙谷中也是到水下才看到心形巨石,反正自己也是无事,这里空无人烟,索性再下去看看。当下脱下道袍,赤条条蹦入水中。
    这里的河水极清,张道陵一口气潜将下来,在初秋的日头照耀下,只见水下的大石极大,原来露在上面的只是一小部分。
    这大石虽是一块,竟然如磨盘大小,由两个形状如球石头连在一起,大的球形石头有一小部分露出水面,正是自己脚踩之处,而小的球形石一头斜向下,到末端成细长状。小球一端触在河床上,两个球形石头连接处却略窄。
    张道陵看到这里,感觉呼吸紧迫,便浮上水来,复又坐在那块大石上休息。他想了一会,突然想到,这石头如此模样,内又中空,不就是一个石葫芦吗?
    他想到此节,立马又跳下水来,离得远此再看此石,远远望去,形状可不正如同一个大葫芦小头冲下地扎入水中。
    他潜到那葫芦前,用手摸到葫芦嘴处,见那那葫芦嘴深入河床泥土之中,用力摸了摸河床,见土层深厚,若是无合适工具,根本无法弄动,这时又觉得呼吸不畅,只得重上水面。
    他在石头上歇了会,忽听得石头中又传来咚咚的声音,而且这声音是声调由低而高,响了八下才停,在这四下无人,万物寂静的河谷中,此声虽小,传入张道陵耳中却如惊雷,只听的他立马跳将起来。
    他四下察看,却见周围一切如故,又俯下身来,在石头上侧耳倾听,却又没有一点声息了。张道陵暗想自己刚才又没有动作,这声音只能是从这石头下传来的,难道是这石头下空,里面有动静不成?
    他想起自己在谷中的奇遇,心想难道这石葫芦里也有什么宝贝不成。想到这里,他寻了块石头,潜入水中,用力去打那葫芦嘴,可那石头甚是结实,在水中又不得用力,他使劲凿了几下,石葫芦嘴挺好竟没有一点破损。
    张道陵无奈,只得上来,用石头敲打大石,可除了“咚、咚”之声外,大石表面也丝毫不坏。他细看这大石外表,除了黑黝黝的外表,就是被水泡的发白的一圈。这时那葫芦底又有轻微的声音传出,依次又是八声“咚”,声调依次升高,另有一种韵味。
    张道陵按声寻来,顺着水迹一看,恰好看到长成的结疤的地方正好被水面淹着,水面偶或起伏,才微微露出,也被泡的泛白,不用心看要不看不出来。
    他心念一动,忙俯身细看那结疤,只见结疤上面似有一细缝,但被污泥所挡。他用指甲清理出去后,出现一个小小的圆形狭缝,却见里面好像有一层膜状东西遮挡着,他伸出右手食指入内,使劲向内伸去,隐隐感觉到里面有股热风袭来,手指感觉竟是微烫。
    张道陵心下好奇,心想已是深秋,怎么这里面竟然这么热风。这时石头内又有声音传来,像是在催他想法子打开这窟窿眼。他又换了个中指,想伸进去再清理下,这次感到像有层布隔挡住,手指无法前进,与此同时又感觉有一股冷风袭来,手指几欲冻僵。这下子可让他大是诧异,心想这风忽凉忽热,里面必有古怪之处。
    可他手指太短,手头又无他物可用,于是取出怀中金钗,小心翼翼地将金钗细头向内一捅,好像刺破了那层膜状东西后,再伸手指轻轻向内,行到尽头,却连刚才感觉到的那层布也没有碰到,感觉里空空如也,他只得将手指拨出,一股极寒的冷风又从里面吹出,只吹得张道陵一连打了好几个寒战,然后又是一股热风吹来,吹得他手中金钗也差点落水。
    他忙将金钗小心收好,见葫芦底的结疤处已不再向外冒风,此时河水微涨,水从结疤处的缝隙中涌了进去,在入口处形成了个小漩涡,留下入口处形成的白色水沫,随波飘荡。
    张道陵怔怔地望着河水涌进葫芦结疤处,发了会呆,见并无异状,叹了口气,不再理会这石葫芦。
    他将身子擦干,穿上道袍,向四外打量,见一切如常,那石头内再也不发出任何声响。便坐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忽听得有水花响起,将他从惊醒,他起身四下观察,并无异状,当下便顺着河边,四下观望,看看那里有果子可采,浑不知身后又有一块石头模样的东西露出水面。
    如今已是深秋,山上层林尽染,树上只留黄叶待坠,哪里有什么果子。他自河边绕着这座莲花山走了半圈,才寻到几棵柿子树,从树上摘了几个尚未完全风干的柿子吃了,便又顺河而行。
    行有三里地,忽见有一大石如人手臂般伸向河心,上面又宽又平,张道陵心道,此处临河最近,我就在此歇脚,等明月出便是了。
    当下便在石头上打坐起来,直到红日西落,明月又出,犹自不觉。夜阑风静,水面泛起阵阵波纹,张道陵腹中微饿,这才想起除了那几个柿子之外,自己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当下起身站了立,长叹一声,低声道:“长恨此身独我有,何时能救金蝉兄弟救出来,我们带着小白小黑,共乘一叶小舟,从此远逝于江海,管舟飘向何处,只求寄取馀生便是。”
    他说出此话,才从迷痴中醒了过来,抬头一看,明月当空,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在此处待了一日,此时只觉得腰酸背痛,腿脚发麻,一屁股坐在石上,心中仍是惊疑不定,暗想自己修道已近百年,向来是一心求道,越挫越奋,从未有过挫败之心,适才为何有了厌世之意?
    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伸手入怀,摸到那块要扔的石头,这才醒悟,原来自己是受了济水神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为神于世的所为影响,到了这里,触景生情,才有此感。
    张道陵想通此节,又想起此行目的,一是完济水神之托,二是看可否求得河伯出手救得金蝉和小黑,心想金蝉尚在牢狱之中,小黑更是生死未定,自己刚才却萌生退意,真真该死,忙抬头看月,见明月正当空,清辉照大河。
    张道陵心想现在应是戌时,我在此等两时辰,便是子时,按水神所说,子时在五行为“水”,那巡河夜叉常在此时沿河上下巡夜,他头上会有一漩涡出现,我只须仔细看就是了,刚才走神,差点误了正事,当下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声。
    他坐在石上,目光顺着水面四看,果见河水到了此处,水流平缓,水面上只有阵阵波澜,却无漩涡。
    到了子时,明月当头照下,张道陵更是睁大了双眼,细细地看着水面,果然过了没多久,就有一个漩涡远处旋转着过来,那漩涡有锅盖大小,中间泛起白色的泡沫,旋转着自东向西而来。
    张道陵见状心中大喜,又抬头看月,见正是子夜时分,当下握住济水神所给的上面画有一朵莲花的那块石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漩涡越来越近,就在它马上到自己脚下时,对准漩涡中心,将石块准准地投进了漩涡当中,只听扑通一声,石头正投入漩涡当中,在水面上四溅起水花,水花散去,水面平整如镜,那漩涡也不见了。
    张道陵等了片刻,见漩涡仍不出出,心想莫不是我扔的不对,当下踏空而行,来到刚才他扔石之处,仗着自己夜眼,透着水面,向下望去,想看个究竟。
    正当他低头下望之际,只见水面下一股发着白光但却看不清楚的东西向水面升起,越来越快,没等他醒过神来,水面突然炸开,一股白浪水柱冲天而上,转着圈将张道陵包围上。张道陵因身在空中,本能地想向上跃起躲避,却忘了他的蹑空术不能向上,当下脚下一空,身子便向下坠,这时水浪也已将他缠上,张道陵只觉全身被捆住,再想挣扎已来不及,身子便随着水浪,一同跌入水中。
    张道陵人一入水,便要翻身游动,却发觉浑身被一物如绳索状紧紧缠住,动弹不得。这时河水从四面八方地灌将进来,张道陵心叫不好,用力挣扎,却无奈被缠的紧紧的无法动弹,只觉身子被一股大力直往下拽,他在水中连呛了几口水,只觉得天眩地暗,便再无力挣扎,只觉身子越来越沉,竟是要被淹死在这黄河之地。
    就在张道陵快要失去知觉之际,那捆住他的那绳索竟又一摆,将他从水下抛起,身子飞出了水面,还未落入水中,水面又起了一个大浪,托着张道陵的身子,将他推到岸边。
    张道陵被浪水拍到岸边,上半身伏在一块大石之下,腿脚却仍泡在水里,人一时间也没力气动弹,只是啊啊地向外呕着水。在他身后,一个满口獠牙、双目似灯的人形怪物自水面升起,只见他举起张道陵扔进水中的那块石头,对准了张道陵的头部,便要掷下。
    就在他要掷未之掷之际,那怪物就着那淡淡月光,一眼看到手中拿着的石头上画有一朵水莲花,手一颤,忙拿到眼前细看,确认是水莲花后,这才将石头放入身后囊中,又望了张道陵一眼,潜身入水不见。
    张道陵伏在石上吐了阵水,对身后事一无所知。他歇了会,这才有了些力气,努力挣扎起身,爬到岸上,望着适才扔石头的水面发呆。
    他心想我适才不知被何物缠住,差点丢了性命。按济水神所说,将石头扔进那个漩涡,便能传信给河伯,不知为何有此变故。唉!也罢,反正我也没事,索性在这里再等一等。
    他受济水神之托,忠人之事,想到若不是将此事办好,自己还要找那邪如鬼魅的黑衣道人,可万一被黑衣道人所害,自己丢了性命事小,可因此误了济水神之托,反而不美。再看自己身上,除了济水神所赠那道袍仍是干的外,内衣鞋袜俱湿透,于是将衣服除下,仅罩着那件道袍,于是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将衣服晾上,便盘膝而坐,打坐起来。
    秋夜夜短,转眼间天色发白,东方欲晓。张道陵休息一夜,精神大好,当下振衣而起,仰天长啸。他长啸后,觉得心中压郁也去了不少,再看水面,水面上仍是波澜不惊,只是在微风下泛起一层层地皱纹。
    张道陵长叹一声,寻了内衣,见还未全干,只得翻个面晾上,手中抚摸着济水神所赠道袍,心想此衣果然神奇,不但在自己危急时刻会变色隐形,还不怕水,当他伸手入怀时,伸进道袍的褡裢中时,手一碰到金钗和金禅写字的白布,心下大惊,心想我此番入水,这布上字还在否?
    当下顾不得许多,将白布掏了出来,只见上面字迹已有些模糊,不过还能辨认,想来是济水神所赠的道袍有防水功能,是以未被水泡过毁去。
    张道陵再无顾忌,当下细细看来,见金蝉在白布上面将自己如何扫塔,误打误撞,破了佛家在此布下的困制的一矮道人,那矮道人如何让自己手下黑衣道人寻他,要收金蝉为徒,并要与上天为敌一事细细写来。
    最后写道,“张大哥,我罪孽深重,受此苦难,罪有应得,但那妖道必将祸害天下,求您设法将此信告与观音菩萨、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只有三位菩萨才能制得此道。另外,照顾好小黑小白。金蝉再拜。”
    张道陵将白布一连看了三遍,这才将布收好。
    他如今明白了事情原委,心中又惊又怒,惊的是这塔倒后面还藏有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怒的是如此大事,竟要由一个一心向善的小和尚来承担,天上地下,诸天神佛,竟没一人出手相管,金蝉要自己去求那三位菩萨,可自己如何能找到他们呢?
    他越想越是气愤,抬头看看河面,见仍是毫无动静,心想若是按济水神所说,应是有夜叉前来相见。可是到现在夜叉也不现身,看来一时是不能完成济水神之托了,当下还得要以金蝉兄弟所托为急,不如这就走罢。
    他见衣服基本干了,于是穿好衣服,便想踏空而去,就在他打定主意之时,忽然间河里窜出一条鱼儿,在空中翻了个跟头,重又入水,发出啪的声音。
    张道陵被吓了一跳,忙向水中望去,却见水面除了阵阵波澜,并无异状。向四周查看,却见上流处竟不知何时漂浮过来一叶小舟,随着水静静地漂流,过了半个时辰,就来到自己脚下,停住不动。
    张道陵见此舟上空无一人,心知有异,当下用蹑空术来到舟上,见舟内无桨无舵,他心中奇怪,便踏立舟上。那知刚站稳,那小舟竟然动了,而且是掉头逆流而上,沿着峡宽仅一箭之地的河谷直向西驶去,张道陵见状,心中甚喜,心道此舟如何神奇,必是河伯所为,前来接自己的。
    他身逢此情此景,精神大振,顾目四盼,但见两岸悬崖峭壁,水流湍急,惊涛拍岸,气势极为壮观。小舟行了有四里多路,竟又折路向右驶去,驶入另一条峡谷之中。
    此谷为南北走向,小舟顺着峡谷蜿蜒前行六里地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如碧玉般的大湖呈现在眼前,湖水荡漾起清波,伴着小舟前行,两岸湖光山色,炊烟袅袅,气象变幻,宛如蓬莱仙境。
    行进谷内,小舟却渐渐慢了下来,最后竟停在湖水中央。张道陵等了一小会,见小舟既不顺流而下,也不逆流而上,又不见有人出现,不由地想起《诗经》中的一首诗,不由地将里面尹人改为道人后呤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道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道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道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待他吟诵完毕,那小舟又动了,但这次却是慢慢向下沉去。张道陵他自入仙谷以来,所见奇事甚多,见此情景,也不吃惊,反而是处之泰然。
    说来也怪,那小舟慢慢下沉,竟然是沉到了水面以下,但小舟四面之水,丝毫也不涌进舟中。慢慢地,连人带舟,竟然到了水面之下,就如同这河水是冰做好的,那小舟如一块烧红的烙铁,自冰上融化进去一般。
    张道陵见小舟不住下沉,小舟四面形成的水墙离水面已近十米,头顶上也被水淹过,竟如同在水中形成了一间房子,里面毫不气闷,四下水墙如碧玉,鱼虾在自己身旁嬉戏觅食,好似没有这舟一般。那小舟沉到离河床不到一尺,这才停止不动,过了一分钟,便一窜一窜地向前行进。
    远远望去,似是有两只巨大的青虾,用绳索牵着小舟前进,那小舟越走越快,后来竟如在水中飞行,大虾划出浪花在他身边涌过,侧耳但闻浪声汹汹,舟如行进在云雾中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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