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凌海这失魂落魄、六神无主的样子，小黄一下就猜出了钟小姐和这混蛋的关系。
    踏马的，刚才训老子是渣男的那股狠劲呢？
    “凌总，要不要出去看看？”赖思琳问道。
    “我……”凌海脸色苍白，“按照行程安排，我接下来是不是还有个会？”
    “凌总，你说你要补觉, 所以会议取消了。”
    凌海：？？？
    “钟雁回来干嘛？她不是应该在片场主持大局吗？”凌海问道。
    赖思琳摇头，“我也不清楚。”
    “唉！”凌海挥了挥手，“我知道了。”
    ……
    小黄见此，故意问道：“凌总，这位钟小姐是谁啊？你好像很怕她？”
    老子怕个屁，不管是钟雁亦或是张研之，只要她们单独出现, 老子就不曾怂过。但同时出现的话, 极有可能会触发隐藏副本，且还是地狱级别的。那就……有点棘手了啊！
    “小黄啊，时间不早了，我叫人送你回家吧！”凌海维持着最后的倔强。
    小黄原本萎靡的精神在顷刻之间一扫而光，他兴奋道：“别啊凌总，我还有很多问题还没向你请教呢！比如现在，凌总你面对如此险境，要如何处理？”
    小黄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说这些话的。
    不料，凌海道：“那我们就一起出去迎战吧……先说好，等下你全程闭嘴。”
    小黄不明所以，这是你的危机，我闭什么嘴？
    但为了有好戏能看，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相信，经过此事，小研应当就能看清凌海的为人了。
    只要小研对凌海死心，那他的机会还是相当大的。毕竟，青梅竹马。
    ……
    凌海施施然走出办公室。
    小黄很好奇，何方姑娘, 竟然敢跟小研竞争？没胜算的。
    不过，当小黄看到钟雁之后，脑海里不自觉浮现一个词——势均力敌。
    诚然，小研的相貌更出众些。但这位钟小姐的相貌也不差。除此之外，身材，气质……都胜出小研不少。
    真不能怪凌总……小黄羡慕嫉妒恨地叹了口气！
    ……
    钟雁主动伸手，“你好，我是钟雁。”
    “我是张研之。”
    “久闻大名。”
    “不敢。”
    “张小姐今日造访正阳，应该是来聊合作的吧？”钟雁道，“不知道聊得怎么样了？”
    张研之道：“没聊合作。我就是过来玩玩。”
    “张小姐真会开玩笑，正阳是个上班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兴许是因为，这边有很多认识的人吧！”张研之轻声道。
    两人说话都相当客气，但其中弥漫的火药味，大家都感觉到了。
    严萱萱身处战场中心，更是战战兢兢。她无辜地看向凌海，那眼神似乎在说——凌总，救我。
    凌海无奈地摊摊手，那意思是——妹子，哥的情况没比你好多少。
    小黄看着故作冷静的凌海, 嘴角扬起微笑, 你完了，我说的。
    ……
    其实，就算前方万丈深渊，凌某人何惧之，依旧一往无前。
    这便是，勇气。
    这也是“大不了两个全掰了，在下以泪洗脸，另辟新春”的乐观心态。
    因为最差的后果也没多差，所以凌某人心态保持得很好。爱笑的男孩，运气不会太差。
    “钟雁，你咋回来了？”
    钟雁双手拢在胸前，一言不发。
    “看来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凌海自顾自点头，“这样吧，我给你放几天假，你好好休息休息。”
    小黄郁闷啊，这家伙凭什么还能这般镇定自若啊？
    要是他，估计就直接跪下了。
    “我回省城办个材料，顺道过来看看。”钟雁道。
    “哦！”凌海颔首，“什么材料竟然需要钟制片人亲自办理？我瞧瞧……”
    钟雁将材料袋递给了凌海。
    凌海简单翻了一下，面色逐渐凝重，“去年我办过这个材料，跑了几天都没办下来……小钟啊，你的效率比我高多了……要不，这边给我们分享一下如此高效率的秘诀？”
    小黄冷笑，这凌海想要用顾左右而言他的方式一笔带过此事。这……雕虫小技啊！看来手段也没多高明嘛！
    钟雁道：“首先，得做好计划。其次，得准备好各种要用的材料。”
    凌海颔首，“不错，这两点很重要，继续说……”
    “最后，拿着材料去找我爸的朋友。他打个招呼，半个小时就办好了。”
    凌海：？？？
    老子当时跑上跑下，好言好语，点头哈腰，足足五天才给老子办下来。
    大家本来都打算听完就鼓掌了……但此时，尽皆沉默。
    钟制片人分享的这个办法固然不错，但有点看爹，一般人复制不来。
    凌海也沉吟片刻，道：“这边我总结一下，就是要合理利用手上的资源。”
    众人：？？？
    好像也没毛病。
    小黄：无耻啊！
    这种靠爹的行为，小黄一直看不惯。他写《我的总裁父亲访谈录》时，可没跟主办方有过任何的暗中沟通。他完全是凭借着自己出色的创作才华，才拿到了海豚主办的征文大奖唯一一个特等奖。这边，负责征文比赛的范星叔叔，可以为他证明。
    ……
    “小研，你觉得钟制片人这样的行事风格，对吗？”凌海突然问张研之。
    张研之愣了下，随即道：“没什么对不对吧……如果我拥有跟钟小姐一样的人脉关系，我也会这么做！”
    “小研，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当演员了，完全可以来我们正阳应聘嘛！其实我感觉，你俩在各个方面都挺像的。”
    听了这话，小黄陡然一惊，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这种话也能直接说吗？
    “不敢当！”钟雁冷冰冰道。
    但张研之却是道：“是么？荣幸至极。”
    这两人的回答，都在小凌的意料之中。
    性格决定答案。
    钟雁听了张研之的话，微微一怔，随即眼神悄悄瞥了张研之一眼。
    “唉！”她不自觉叹气。
    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会喜欢上凌海啊？
    凌海其实没那么好的……除了她，没人受得了的。
    这个小姑娘跟凌海接触得还不深，压根不知道这男人的真面目。也许，自己有可能让她主动退出。
    以张研之的条件，想找一个比凌海更优秀的男生，真不难。没必要在凌海身上浪费时间。要是日子久了，像她一样深深沦陷，不可自拔了，那就完蛋了。
    爱情的苦，让她钟雁一个人来承受就好。
    想到这，钟雁的面部线条柔和了许多。
    原本剑拔弩张的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谁不喜欢美女呢？美女也喜欢美女啊！
    “张小姐，等下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小黄：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那种紧张感就消弭了呢？这……我没看懂啊！
    凌海道：“我请你们吧！”
    “不用。”钟雁道。
    “那我……”
    “你也不用去……真想吃的话，我等下打包回来。”
    凌海叹了口气，“好吧！”
    以他对钟雁的了解，这姑娘应该要在小研面前数落他各种不是，在小研失望之际，给小研来个绝杀：“凌海这狗东西坏心思多得很，你把握不住的。但姐不一样，姐习惯了他这样，所以姐能接受这一切。而你，值得更好的。”
    一般小姑娘，兴许会被钟雁给说服。但以小研这倔强的性格，肯定会来一句：“凌海哥就是我见过最好的”诸如此类的话。
    拿了剧本的凌编剧满心愧疚——兴许我不了解要如何化解修罗场的危机？但我……很了解你们两个啊！
    一个太要强，一个太倔强，徒留我，强颜欢笑。其实，真没必要在数量上卡得这么死。
    ……
    小黄越来越懵逼了，他实在搞不懂，这次风波咋就如此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看到凌海采取了什么解决措施。
    但为何，他期待的画面，一个都没有出现呢？
    他决定一探究竟——
    “哥们，我叫黄俊杰，是小研的表哥，认识一下。”
    老甘一听是张研之的表哥，立马放下手中的工作，“你好你好，叫我老甘就好。”
    “老甘哥，我刚才观察了，你是全场最淡定的人。从始至终，你连头都没抬起来一下。我想问下，你如此镇定的底气是什么？”
    “底气？”老甘不屑一笑，“这都是小场面，有什么好慌的？”
    “小场面？”小黄傻眼了，“那什么才算是大场面？”
    老甘仰起头，回忆道：“当年我们创业的时候，经济还很拮据，但我们从没定过盒饭。”
    “那是为何？”
    “给他送饭的人太多了。公司一人分两份还绰绰有余。”老甘道，“那是一段凌总一人之力带动整个公司……软饭硬吃的历史。”
    此时，小黄才意识到，如今的凌海，还特么收敛和委婉了。
    但……好气啊！
    ……
    钟雁和张研之相对而坐。
    钟小姐刚想开口，就被张研之抢了话。
    “钟小姐，你是不是想说，凌海哥不适合我？”
    钟雁一愣！
    “你是不是还想说，凌海哥有很多问题……而这些问题，是我这个刚入社会的小女生，不能容忍或接受的。”
    钟雁：？？？
    “钟小姐，谢谢你提醒我。虽然我知道，你是别有目的。”张研之道。
    “我以为你不知道。”
    “连凌海哥都以为我不知道呢！”
    “我以为你知道了会放弃。”
    “连凌海哥都不相信我会放弃呢！”张研之道，“他也许都能猜出我会说什么。而恰好，那真是我想说的。”
    钟雁沉默几秒，道：“我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张研之道：“我不聪明……我只是在努力了解他……他希望我们能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谈。于是我就听他的话，跟着你一起出来了。”
    钟雁呆若木鸡！
    凌海很了解她们俩，她们又何尝不是？
    “张姑娘，值得吗？”
    “不值得。”张研之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我很爱他，而他对我，也许仅是有好感罢了。”
    钟雁沉默着……
    “他很经常骗我，说些不走心的好话哄我。”张研之小小地哼了一声，“我其实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然后脑海里想着他可能会有的得意小表情，很满足地笑了。”
    “你比我还傻！”
    “钟小姐，我不傻！”张研之很坚定道，“他只是不敢爱罢了。”
    那天晚上，那个喝醉的大男孩，对她说，姑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喜欢上她了。
    他也许是醉话，但她当真了。
    “他真特么是个混蛋！”钟雁骂了一句，随即对张研之道，“张小姐，对你，我服了。但我不会主动退出的。”
    “嗯。”
    “另外提醒你一句，某顶流，正在加入我们的路上……”
    张研之目光一凝，“应该不会吧？”
    “这次她来我们剧组拍戏，我跟她接触了两天。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危险了。”
    张研之微微握着双拳，“下次见他，我要打他。”
    ……
    而钟雁心情复杂且无奈，特么的，这一批的对手，前所未有的强大。